夜風凜冽,吹在身上冰寒如股,清蓮打了個寒顫,瑟瑟發抖地往前走。


    今夜風大,有些燈火已經滅了,清蓮看著地麵上,映著的詭異暗影,咬緊了自己的唇。


    祈福樹那邊燈火全熄,清蓮顫抖著抑製住自己的唿吸,遠遠地看了一眼。


    她若是走近一看,必然會發現馮二的屍體,可她太害怕,看沒有人影,轉身便往迴跑,直到快到竹苑了,才停下來喘氣。


    林氏看她臉色發白地迴來,心頭有不詳的預感:“大小姐呢?”


    清蓮隻是遠遠看一眼,心裏發虛,目光也閃爍起來,囁嚅道:“祈福樹那邊沒人,奴婢這一路上,都沒看見大小姐。”


    “你說什麽?蓁兒不見了?”林氏一顆心都沉了下去。


    清蓮怯怯地問道:“夫人,大小姐不見了,我們要不要找元一大師,幫著找人。”


    林氏氣得打了侍女一巴掌:“蠢貨!蓁兒夤夜未歸,要是傳出去,蓁兒的名節,還要不要了?這件事情,你最好給本夫人爛在肚子裏,要是敢泄露半個字,直接發賣青樓。”


    清蓮眼底含著驚恐的淚,慌忙點頭。


    元蓁明明約了阮成峰去祈福樹,還有那個馮二,怎麽人就不見了?


    難道阮成峰殺了馮二之後,又殺元蓁滅口?


    不會的,阮成峰一顆心都撲在元蓁身上,是不會傷害她的。


    林氏不停地安慰自己,心裏五內俱焚,一直等到天快亮了,元蓁才迴來,雙目空洞,整個人都透出一股沉沉的死氣。


    林氏一看她那個樣子,再看她身上衣服破碎不堪,也猜到發生了什麽。


    林氏臉色發白,緊張地抓著她的手,隻覺得冰涼一片。


    林氏憂急道:“蓁兒,你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別嚇母親。”


    元蓁目光呆滯了轉動了一下,沒有任何表情,隻喃喃地重複著林氏的問話:“發生什麽了?發生什麽了?”


    林氏看著她圓睜著,沒有焦距的雙眼,臉色已經轉為僵白,心裏的不安也越來越大:“蓁兒,蓁兒,”


    元蓁突然將她撲在地上,跨坐在她身上,揮著巴掌,狂扇了林氏一頓,神情癲狂猙獰:“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阮成峰毀了清白,你不是說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嗎?你不說說隻要按照你說的做,我就能得償所願嗎?你為什麽要害我?為什麽?”


    元蓁憤恨地發泄著,林氏被她扇懵了,可那些話,如驚雷一般,字字句句,炸響在她的腦子裏,整個人僵如木偶。


    清蓮被元蓁的癲狂嚇住了,直到聞到一絲血腥味,才驚顫地緩過神來。


    林氏被扇得滿嘴的血,清蓮連忙上去拉開元蓁:“大小姐,你別打了,你快住手,大小姐,”


    “滾開!”元蓁揮開清蓮,怨恨地瞪著林氏,瞪得眼珠子都快突出來,猛然掐住林氏的脖子,瘋狂而暴戾,“我毀了,你也別活了,我們一起死!”


    林氏被她掐得喘不上氣,窒息感湧上來,林氏驚恐地掙紮起來,雙腳不停地蹬著地麵。


    激憤絕望之下,元蓁力氣出奇得大,死死地掐著林氏的脖子,林氏半點也掙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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