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父皇,”


    淩雲夙和淩雲湛驚慌開口:“大哥有罪,但到底是父皇骨血,還請父皇三思。”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通敵禍國,有何臉麵活著?”


    淩雲夙和淩雲湛齊齊跪地:“大哥隻是一時糊塗,懇請父皇網開一麵。”


    “這逆子罪惡滔天,朕絕不姑息,一時糊塗,就能肆意妄為?就能禍國通敵?若不嚴懲,將國法置於何地?若人人效仿,朕這江山社稷,還要不要了?”淩帝冷然大怒,毫不留情道,“賜酒!”


    淩雲郯眼底掀起驚濤駭浪,沒想到淩帝如此狠絕:“父,父皇,”


    高起已經奉上毒酒,躬身道:“殿下,”


    淩雲郯心底湧起無盡的恨意,顫著手,端起那杯毒酒,突然冷笑了一下,隨後不可抑製地仰天大笑。


    淩帝心底暗怒,臉色難看:“你笑什麽?”


    淩雲郯止了笑,陰鷙的眼底,閃過一抹冷諷,看向淩帝:“可笑最是無情帝王家,父不父,子不子,父皇忌憚老七功高震主,我不過是為父皇分憂而已,父皇應該感謝我才是。”


    “逆子!”淩帝怒不可遏,“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我沒錯,有什麽好悔改的?父皇為了權位,當年逼宮奪位,如今又弑子猜忌,父皇日後若是眾叛親離,不知道會不會悔改?”


    淩雲郯臉上毫無畏懼之色,舉著酒杯端到唇邊,正要一飲而盡,有小太監慌慌張張地進殿稟道:“陛下,陛下,雲妃娘娘自盡身亡了。”


    淩雲郯臉色驟變,手中的酒杯落地,猛然揪起小太監,神色駭人:“你說什麽?我母妃怎麽了?”


    小太監嚇得發顫不已:“雲,雲妃娘娘薨逝了。”


    淩雲郯麵白如紙,踉蹌著後退幾步。


    淩雲夙和淩雲湛也是心頭驚然,淩雲夙問道“雲妃娘娘好端端的,怎麽會自盡?”


    小太監稟道:“雲妃娘娘說自己教子無方,願意一命抵一命,求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郯王殿下一命。”


    “母妃,母妃,”淩雲郯踉蹌著跌坐在地,哽咽著悲聲大哭,淚如雨下。


    淩雲夙對淩帝道:“父皇,雲妃不惜以死,替大哥贖罪,還請父皇饒大哥一命。”


    淩雲湛也道:“父皇,死者為大,還請父皇應了雲妃所求,饒過大哥這一迴。”


    到底是夫妻一場,雖然恩寵不在,但後宮嬪妃之中,雲妃是最為柔情小意的一個。


    淩帝憶起往昔,不由心底悵然,冷怒看向淩雲郯:“逆子,今日有你母妃替你償命,朕饒你不死,從今往後,你幽禁郯王府,非死不得出。”


    淩雲夙和淩雲湛聞言,俯身叩首:“謝父皇隆恩。”


    淩雲郯卻如木偶一般,悲慟大笑,被禁衛押迴郯王府,趙宗澤也被拖了下去。


    如今,案情真相大白,淩雲湛和裴琰行禮告退。


    淩帝看淩雲夙站著不動,問道:“你已自證清白,現在還有何事?”


    淩雲夙拱手道:“越王剛正不阿,是難得的好官,兒臣懇請父皇赦免他拒捕之罪。”


    淩帝目色深沉:“越王抗旨拒捕,若是姑息,朝堂必亂,日後還有誰將朕的旨意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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