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若是想嚐一嚐那滋味,本官也是可以成全你的,本官對於用刑一道,還是頗有心得的。”莫從盯著她道,“沈夫人還是老實招了吧,你一個慈悲心腸的醫者,為什麽要研製假藥害人?你牟利得來的錢財,又都藏於何處?給了誰?”


    容九笑容裏帶了些嘲諷:“莫大人想要我招什麽,或是蕭家想讓我招什麽,不妨直言。”


    莫從冷笑:“沈夫人心裏跟明鏡似的,難道不知道應該招些什麽嗎?”


    容九認真地深思了一下:“我招,是太子讓我研製假藥,謀取暴利,好為他謀逆,添一份助力。”


    莫從突然暴怒:“容九,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乖乖招了,還是用了刑再招?”


    容九安然一笑:“我說了,你又不信?難道我說是楚王殿下,你就信了?還是我把幾個皇子,挨個兒招一遍?莫大人想讓我招什麽,或是我招得有什麽不清楚的地方,還是直說吧,我這人怕疼得很。”


    莫從氣得不輕。


    他審案無數,手段不盡其數,還從來沒見過,這麽難對付的人,都落他手裏了,還敢這麽有恃無恐,她到底哪裏來的底氣?


    莫從陰森森地獰笑起來:“看來沈夫人,是非要嚐一嚐酷刑的滋味了。”


    “莫大人還是別做蠢事了,隻要你對我用了刑,不論我招了什麽,都會被有心人說是屈打成招,到時候陛下會相信嗎?滿朝大臣會相信嗎?”


    相對於容九的風輕雲淡,從容淡然,莫從簡直要暴跳如雷,咬牙道:“容九,你別猖狂!”


    容九一臉的無辜:“我沒猖狂啊,我這人很識時務的,你讓我招什麽,我就招什麽,是你一直不說清楚,你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你想讓我說什麽,我不知道,又怎麽能招得清楚,我招不清楚,”


    “夠了!”莫從陰怒地喝斷她,“你少給本官繞來繞去。”


    “那莫大人就直說吧,這裏也沒外人,我按你說的招供,然後畫押簽字,這案子就算結了。”


    “刁婦!”


    容九忽然露出一抹笑容:“莫大人,你得蕭家器重,為什麽這麽多年了,還是個九品芝麻小官嗎?”


    莫從愣住了,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


    容九諷笑道:“因為你蠢啊,蕭家之所以派你來對付我,大概是看重你的陰險狠辣,可一個蠢貨,再怎麽陰險,也難成大事啊,這麽說來,蕭丞相比你更蠢。”


    “你......”


    “莫大人別動怒啊,動怒傷身,很容易中風的,對了,老夫人的癱症好多了嗎?還有縣令夫人,孩子保住了嗎?都是當爹的人,怎麽還這麽暴躁,萬一一口氣沒上來,孩子不就沒爹了,不過也不用擔心,莫公子一定會把他當做親生的,畢竟,在縣令夫人身上,他也沒少出力,說起來,莫公子真是個大孝子啊,莫大人真是教子有方,佩服佩服。”


    容九漫不經心地說著,莫從額上青筋暴突,陰戾的眼底,怒火滔天。


    “容九!”


    “好吧,我招,是楚王殿下指使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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