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風華拿著紙筆,帶上自己寫的協議書到了沈家的時候。


    沈家相當的低氣壓,也就是萬樹花神色如常的帶著孩子。


    沈建國看見了沈風華,對視那一瞬間,他的眼裏滿是複雜,歎了口氣,一句話都沒說。


    沈風華:“……”


    她默默翻了一個白眼,臭德行,歎氣給誰看呢?


    沈母激動的想罵人,沈風華飛速拿起肩膀上斜挎著的軍用水壺,大有一副,你敢瞎逼逼,我就敢捅破天的壯闊。


    沈父抬眼,滿臉威嚴的開口了,“風華,你這次,過分了。”


    沈風華掏掏耳朵,“你還真好意思說這個話啊,沈慧秀算計我的時候,你含著眼皮,裝聾作啞,到我反擊,就變成我過分了。說破天也沒這個道理啊,您要是覺著我現在做的不對,那我現在就請咱們的相鄰評評理,看看到底誰對誰錯!”


    這義正言辭,鏗鏘有聲的辯駁,直接給沈父聽懵了。


    他看著麵前這個二女兒,頭一次重新認識了她。


    在沈父的眼裏,沈風華更像是一頭倔強的小豹子,認死理,不服輸,被人冤枉了,也要梗著脖子抗爭到底,可麵前這個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人……


    他有些恍然,女兒,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變的?


    沈風華冷笑一聲,“我沒錯,善良不是一味忍讓,那是懦弱。我的善良,有刀鋒,誰若是對我心懷不軌,那就別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沈父啞然了,“那你想怎麽辦吧?”


    “橋歸橋,路歸路,把斷親書簽了,往後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順帶著還要賠我三百塊錢。”


    沈母:“!!!”


    賠她三百塊錢?


    我看沈風華她長得像三百塊錢。


    這麽老些錢,咋不去搶啊!


    說別的她不生氣,唯獨錢不行,那是她的心尖尖、命.根根,誰動跟誰急。


    她一下子跳起來了,張口就罵,“你這個下賤的小娼婦,算計到你親娘的頭上來了,打從你從娘胎裏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才丟給了鄉下的老虔婆……”


    話沒說完,沈風華一把抄起放在櫥櫃上的酒瓶,對著櫥窗一角砰的砸下去,玻璃飛濺劃破了沈風華的額角,殷紅的血頓時湧了出來。


    她卻顧不上,隻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沈母的跟前,手持著酒瓶的細脖子,將破碎的那一頭對準了沈母的脖頸,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


    沈家眾人:“!!!”


    沒人想到沈風華會這麽瘋,就連一派淡然的萬樹花都下意識捏緊了手。


    吵歸吵,鬧歸鬧,真動手傷了人,那就大條了。


    冰涼涼的玻璃貼在最脆弱的脖頸上,鼻尖還縈繞著刺鼻的酒味兒,沈母感覺自己快要昏過去了。


    不孝女啊不孝女。


    沒人敢吭聲,生怕再給沈風華刺激一下子。


    沈風華看著瑟瑟發抖的沈母,咬著牙道:“我告訴你,你心思惡毒,你壓根就不配提起我姥姥,我呸,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個兒是個什麽東西,虎毒還不食子呢。”


    “你今兒的行為,不就是活脫脫的推我進火坑,想要賣了我,給你心愛的小女兒換個好工作,再給你換點私房錢。”


    說到這裏,沈風華都想笑,“你啊你,連畜生都不如。”


    眾人沉默了,看著沈風華一通輸出,也徹底明白了,沈風華這次就是破罐破摔,壓根沒打算和好。


    打落牙齒和血吞,那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這樣……


    沈父眼珠子一轉,那就別怪他絲毫不顧念父女親情了。


    “等等,”沈父站起身,將沈風華手裏拿著的酒瓶子拿了過來,“有話好好說,別想著動手動腳的,傳出去,叫人笑話。”


    沈風華看出來了,將手裏的斷親書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努努嘴,“簽吧。”


    沈母被沈父解救出來之後,她捂著脖子,一溜煙躲到了沈父的身後,看著如此囂張的沈風華,還不忘從後頭冒出來一句,“我呸,你做夢呢,窮瘋了吧,敢問我要三百塊錢的補償款。”


    “不給?”沈風華淡淡一笑,一點都不著急的態度一下子就讓沈父心裏七上八下的了。


    看她這樣子,貌似是留有後手啊。


    他斥責了沈母一句,“閉嘴!”


    沈母:“……”饒是想說什麽,也都憋迴去了。


    “你確定不要這個家了?”


    沈風華:“???”


    她覺著自己聽到了今年最好聽的笑話,當然也沒忍住,真的笑出聲來了。


    “哎喲,真是太逗了,趴在我身上吸血吃肉,恨不得連我的骨髓都撬開了吃掉的人,怎麽好意思說出這個話的呀!”沈風華搖著頭,口中嘖嘖作響,“真是不害臊呀。”


    “我隻是想要條命而已,”沈風華正色了不少,“如果你們真的想魚死網破的話,我一點都不介意。反正我賤命一條,孑然一身,豁出命給自己討個公道,想想,也是值得的。”


    不值得的是沈家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還都要臉呢。


    要是傳出去


    望著沈風華那張堅毅的臉,沈父歎了口氣,好嘛,終日打雁,臨了臨了,卻被雁啄了眼。


    現在被抓住了把柄,又怎麽能不受人家的轄製。


    “別這麽偏激,”沈父軟了話頭,終於鬆口了,“你想斷親,也不是不行,問題的關鍵在那三百塊錢上。”


    三百塊錢,沈家確實是有,但是不想掏出來。


    這錢要是拿了出來,那就是正兒八經的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


    “不想給?”


    沈風華的話,中肯的,直率的,一針見血的。


    沈父眉頭跳了跳,他從沒發現,自己這個二女兒,會這麽的古怪、難纏。


    “那倒不是,主要是家裏沒這麽多錢。”


    沈風華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想扯皮、賣關子,反正沈風華的目的壓根就不是那些錢,而是這一紙歸還自由的斷親書。


    因而,她十分幹脆,“那你說,你想給多少?”


    給多少?


    那不得對半砍!


    沈父一個激動,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最多一百五!”


    沈風華掏出印泥和鋼筆,“成交!”


    沈父:“……”


    你鬆口的這麽快,忽然感覺自己給多了,有點吃虧,如鯁在喉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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