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話。


    女祭直接拿出吞月將麵前的黑影加上怨氣一同吸進肚裏去。


    “這是怎麽迴事?”


    “巫母的神像上怎麽冒出些怨氣來。”


    “難道這一切都是巫母帶來的麽?”


    一眾人在後麵討論。


    女薎怔怔的看著雕像,感覺女祭的視線投來,這才緩過神來。


    “看來你已經有答案了。”


    點點頭。


    “從之前在祭廟麵前看見這一幕我就十分奇怪,明明祭廟是整個國都最具力量的地方,怎麽會冒出這麽多的怨氣來。”


    “又由女貞剛才所說,界線的問題,我忽然想起以前族裏的規定。”


    “你說是?”女薎眉頭一皺。


    “沒錯,在很久之前,族裏可是有嚴禁族人超出界線行動的規定。我在很久就感覺十分的疑惑,存在這樣規定的意義是什麽。”


    無論是什麽樣的條例,一旦沒有展露威能,又久經歲月的鞭撻,它的權威性就會大大下降。


    “明明是已經超出巫鹹國的界線,哪怕在整個九州大地遊曆也絲毫沒有問題。但它在漫長的時代中流傳下來,不可能完全是空穴來風,原來是應在這裏。”


    已經算是遙遠記憶的規定,重新喚醒。


    “怎麽辦,我曾經去過外麵,要不要緊。”


    “對啊,我也一樣。”


    “肅靜,聽我說完。”


    女祭右手一揚。“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應該算是一個詛咒,就跟我們附近的女兒國和男人國一樣,隻不過和他們一直存在的詛咒不一樣。很有可能,我們巫鹹國的詛咒,之前是沒有觸發的,隻是最近時間才開始顯露威能。”


    聽了這番話,眾人皆是一靜,確實如此,如果詛咒在很久之前,就一直起著作用的話,前輩先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


    目前來看,現在的情況雖然已經糟糕,但對以前的人來說,是沒有起觸發作用的。


    不然,就以巫赤大人,同樣栽在詛咒的手裏,換做其他人,更是沒有幸存的道理。


    “大人,所以說,現在隻要超出界線,就會立刻因為詛咒而死。”


    在場所有人中,感觸最深的當屬女貞。


    可以說,和夥伴幾人,他們是唯一見證了詛咒完整發生一幕的人,盡管從觸發到了結,隻有短短幾個瞬間的時間,但更因為如此,才讓人更加恐懼。


    想到這裏,女貞走上前,附在女祭的耳朵旁邊,將之前的所有細節托盤而出。


    聽完女貞的話,女祭的眉頭皺的更深。


    “現在看來,我們巫鹹國的最後一條路,也被人斷掉了。”


    “早不觸發,晚不觸發,偏偏在刑天就要出世的時候,迫使我們留在最前沿的地方。”


    女薎還沒說完的,就和女祭的眼神對在一起。


    “軒轅國!”


    如果說,讓巫鹹國一眾人留下來,誰能獲利的話,無疑是軒轅國一眾人。


    就算是巫鹹國完全毀滅,他們也能得到消息,提前撤離。


    無論到那個地方,都不會過得太差。


    要知道,現在天下,相當一部分的大部族,都是姬軒轅的後裔所創立,如西境之主姬玄囂,北境之王姬乾荒,九州共主夏後氏。


    隨隨便便劃一塊地方,也能讓他們過得舒服。


    但是,為什麽要存在這樣的詛咒?


    越想越可怕,場上的氣氛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別愣著了,沒處理好家裏喪事的,趕緊先去處理掉,今天我們在城裏擺一桌千魂宴,給死去的族人們送別。”


    千魂宴,這是巫鹹國裏當長老死亡之時,國都用來哀悼的儀式,幾百年都不見得有一次,算是極其隆重的儀式。


    今日,用來紀念上萬死去的國民,也算是十一分的誠意了。


    繼續往下講。


    “至於之前的,將周邊族人集中起來的計劃,推遲兩天,但還是要照計劃進行,一旦刑天出世,一定要想辦法盡量保留族裏的火種。”


    “是!”


    眾人應了一聲,下去。


    “還是得去巫母那裏一趟,將所有的來龍去脈搞清楚,眼前我們知道的隻言片語,根本沒辦法支撐我們破局。”


    女薎提議。


    讚同的點點頭,女祭加上一句。“做這件事情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一下。”


    “什麽事?”


    ......


    第二天,在一晚上的狂歡之後,暫時忘卻了喪失親人、族人的疼痛。


    族人們在女祭的計劃之下,繼續收拾殘局,以準備接下來的災難。


    女祭和女薎留在一些應急措施之後,兩人悄悄的來到了北邊的邊境之處。


    “你是想試驗一下,這個詛咒,是否是真的完全包裹住了我們巫鹹國?”


    女薎問著。


    女祭點點頭。“有些事情,隻能自己做了才知道不是麽,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權威來做的話,隻怕早在幾百年前,沒有這樣的災難,巫鹹國也早就消失不見了。”


    萬物都在改變,日月如新。


    “確實,那你要怎麽做。”


    因為巫鹹國都靠近北邊的緣故,距離北邊邊境的位置,實在不遠,在一刻鍾的時間裏,兩人就出現在了一片原野之上。


    平坦的地麵上,一道肉眼的白線從東麵延伸而過,是一條死亡線,仿佛在昭示著消逝本身的可怕。


    “你看,這界線,連顏色都變了。”


    盡管之前沒有特別注意,但畢竟是十分顯眼的東西,變化也大。


    很快兩人就發現了異樣之處,純白之中,已經蘊含了一絲濃鬱的血色。


    “依我看,這詛咒沒有這麽簡單。”


    女薎在周圍看了一圈,心裏吐出生出這樣的征兆。


    “嗯?”


    “我的意思是,它的功能,不止是將我們困在這裏。”


    “你覺得還有其他什麽用處。”


    無奈的搖搖頭。“如果我知道的話,也就不用像現在一樣苦惱了。”


    輕笑出來。“你這相當於沒說。”


    女祭從袖子裏拿出兩隻沾滿鮮血的稻草人,紮得惟妙惟肖的,隨意貼了一個人的名字,不是兩人的。


    看見女祭的動作,女薎大概能猜出她要做什麽。


    隻見女祭念著咒語,小心翼翼的將稻草人放在地上,稻草人四周突然噴出一股煙霧,變成一個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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