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峨嵋轉身,對齊治說道,“抱歉,犬子仍在修煉,不能見人。”


    齊治客氣道,“無需如此!”


    兩排少男少女,見到血峨嵋如此神態,內心震驚無比,如同刮起一場劇烈風暴。


    這位老祖喜怒無常、殺人如麻,除了對同等的元嬰老祖外,何曾這樣客氣過。


    在場的少男少女,都是血峨嵋的奴仆,紛紛猜測齊治的來曆。


    “你們記住,他是我剛收的弟子,以後稱唿他二少爺。”


    少男少女們悚然一驚,連忙朝齊治下拜,齊刷刷稱唿,“二少爺。”


    齊治同樣震驚,看向血峨嵋。


    血峨嵋大手一揮,少男少女們紛紛退下,“你是蜉蝣子,在宗內沒有身份,委屈一下,對外就說,是我的弟子吧!”


    齊治遲疑道,“前輩,這等好事,我求之不得,隻是會否對您老造成影響?”


    “不礙事!你暫且住下,我稍後來找你。”


    接下來,血峨嵋招來一名少女,負責貼身照顧齊治。


    這位少女,儼然是少女那排的領頭,長相呈絕美之姿,額頭印著朵血梅花,神情有些清冷。


    “二少爺,跟跟我來。”


    少女帶著齊治,來到為他準備的房間。


    “二少爺,老爺吩咐過,你的一切日常所用,都和少爺齊平,不得有半點怠慢。”


    齊治點點頭,“多謝這位姐姐!”


    少女麵無表情,“賤奴之身,當不得二少爺的稱唿。”


    “那我該怎麽稱唿你?”


    “梅一!”


    “有梅一,莫非就有梅二三四五!”齊治調侃道。


    梅一的臉繃得緊緊的,“二少爺猜的對!”


    齊治見她如此冷漠,沒了說話的興致,抬手道,“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休息。”


    梅一微微躬身,退下前說道,“二少爺,如果想要嚐鮮血,可以指明任何一人前來。”


    齊治疑惑問道,“什麽?”


    “今天站在你麵前的兄弟姐妹,都是老爺豢養的血奴,少年以月為姓,少女以梅為姓,都保持童男童女的純淨之身。”


    “您若是想吸童女精血,向我吩咐一聲。”


    “若是你想吸男血,就要去找月一。”


    齊治聽得心中不快,問道,“我若是想吸你的血,難道也可以?”


    梅一的眼神中,浮現悲涼,隨即語氣平淡說道,“按照老爺的吩咐,二少爺想要吸血,梅一無條件服從,隻是……”


    “隻是什麽?”齊治問道。


    “少爺未必會答應。”


    “哦,原來你是少爺的禁臠!”齊治恍然大悟。


    梅一麵無表情道,“希望二少爺記住,以後在洞府內,您想怎麽都成,隻是不要得罪少爺,畢竟徒弟和親兒子不好比!”


    齊治點點頭,“多謝提醒,你可以退下了。”


    梅一走出房門後,聽到身後齊治發話。


    “告訴你一件事情,我不喜歡吸血,以後不要打擾我。”


    梅一背影微微顫抖,隨即消失在門外。


    齊治又成了孤身一人,輕歎口氣。


    時隔多日,總算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能靜下心來修煉。


    畢竟這是其他人的地盤,齊治不能不慎重。


    於是,他掐指一算,查探房間內有無問題。


    卜算的結果,表示房間幹淨,沒人動過手腳。


    齊治確認無誤,開始修煉起來。


    這件房間的靈氣,比觀蓮派的主脈都濃厚,四周的靈氣粒子肉眼可見,如雲朵般聚散變幻。


    真正的洞天法寶,不僅能存儲活物,而且內含靈穴靈脈,容納修仙者在裏麵修煉。


    所以,但凡是大門派,都有一件洞天法寶鎮壓氣運。


    山河血宗能和昊天盟國為敵,與八大門派交戰不休,最終的底氣,還是在這件洞天法寶上。


    齊治取出寶月光珠,開始鍛煉太陰耀體訣。


    一股至純的太**粹,順著毛孔灌入齊治體內。


    齊治感受全身陰冷之極,靈魂深處都被凍結,急忙心神合一,開始運轉太陰耀體訣的功法。


    一輪明月,從他後腦升起。


    圓盤大的明月,看似皎潔無比,實則存在光亮和陰影。


    如果有一天,明月上的陰影,變成蟾宮月桂、井邊玉兔,那就是這門功法大成的境界,“廣寒境”。


    寶月光珠蘊含的太**粹,堪稱汪洋大海,有種令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感覺。


    齊治一日日埋頭苦修,從未踏出房間半步。


    ……


    洞府內的空地上,少男少女們匆匆走過,不敢相互交流。


    這些血奴身不由己,為了保證童子之身,嚴禁相互交流,防止日久生情,發生亂性的行為。


    但也有例外,月一和梅一,身為少男少女的領頭,偶爾要交流工作情況。


    “梅一,二少爺那邊,你伺候得怎麽樣?”


    月一是個俊秀少年,雙目略顯狹長,看上去有幾分狠毒。


    梅一仍舊麵無表情,搖頭道,“這些天來,他一步也沒外出,待在房間裏不知做些什麽,也沒叫人進去伺候。”


    他們身為血奴首領,知道“伺候”兩字的含義,那就是供血係修士吸血,或者是享受,或者是練功。


    月一吃驚道,“還真有吃素的?”


    梅一表情沉重,“這人來曆不明,身為血係修士,不吸血反而不尋常,總覺得他特別危險。”


    “而且你也知道,老爺有多偏心,這些年來,他專心栽培兒子,根本從未招收弟子。”


    月一笑了,狹長雙目眯成條線,“有趣。”


    “再過幾天,少爺就要出關了,得知自己多個弟子,應該有趣得很。”


    梅一則是咬咬牙,“他這一出關,又要有人遭殃!”


    月一繼續笑著說道,“血奴嗎,不就是送命,讓這些老爺少爺享用的。”


    見梅一不說話,月一勸道,“想開些,別總是繃著臉,還記得上個月一和梅一,剛死了多久?人生苦短,總要多笑些!”


    梅一搖搖頭,“笑不出來!”


    月一歎了口氣,“你這人雖然無趣,但若是死了,我也會為你傷心一段時間。”


    “少臭美了,你未必活得比我長久。”梅一反駁道。


    “我認為會,你人美血甜,送命的機會比我更多。”


    “聽說有些老頭子,最喜歡你這樣的美少年,但願老爺哪天迴來,帶來一兩個這樣的老色鬼。”


    “梅一,你繃著臉,竟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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