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半夜,齊治斜靠在一張平整的岩石上,正在睡眠休息。


    突然,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力道如此巨大,以至於沉重石門,都被敲得連連震動。


    “誰啊,這麽晚了?”


    齊治一打開石門,就被無數光亮晃了眼。


    山洞前的平地上,此刻見擠滿密密麻麻的人群,或者手持火把,或者掌著夜明珠,將四周照得如同白晝。


    溫黃粱在前頭,身邊跟著一批少年、青年築基修士,神情倨傲,顯然同為真傳弟子。


    這些人身後,又跟著眾多服飾不同的門人,乃是真傳弟子以下、普通弟子以上,入門弟子。


    眼前的人數,不少於一百多人,都擁擠在山洞門前。


    “深夜造訪,有何貴幹?”齊治不卑不亢問道。


    溫黃粱看到齊治,開心笑了,“齊師弟,你躲到這個地方,以為犯下的事情,就沒人知道嗎?”


    齊治表情無辜,“我犯什麽事情了?”


    “還裝,我今天過來,就是要追究你觸犯門規的大罪。”


    溫黃粱一側身,讓來空道,“把人帶上來。”


    片刻過後,那位給齊治代買靈藥的築基修士,被帶到麵前。


    這位築基修士,此刻神色慌亂,一根指頭粗的銀色長鏈,將雙手雙手綁住,然後拴在背後。


    “看到你的同夥,該不會否認吧?”


    齊治看著溫黃粱,厲聲喝道,“溫黃粱,你們好大膽子,這位師兄是掌門直屬,即便有什麽過錯,也該執律弟子出手。”


    溫黃粱笑道,“我們各峰的戒律弟子,見執律弟子有疏忽,特地來幫忙。”


    這時,周圍的真傳弟子中,分別站出幾人。


    “左三峰戒律弟子……”


    “右一峰戒律弟子……”


    “右二峰戒律弟子……”


    “右三峰戒律弟子……”


    “右四峰戒律弟子……”


    眨眼功夫過後,除了左一峰、左二峰外,其餘各峰的戒律弟子代表,都站到溫黃粱背後。


    “憑我們這些人,夠資格申你嗎?”


    溫黃粱對跪在地上的築基修士喝道,“還不快說,你為齊治采買違禁藥材的事情!”


    築基修士朝齊治哀歎,“齊師弟,他們太狠了,我不得不招。”


    齊治好聲好語道,“你放心,縱然有人能一手遮天,最終掌門還是會為你討迴公道。”


    溫黃粱冷哼一聲,對著銀鏈施法,耀眼電光浮現,築基修士全身顫抖,口中發出慘痛哀嚎。


    “我說,我說!是我幫齊治從外麵藥田購買靈藥。”


    溫黃粱哈哈大笑,“大家都聽到了嗎?門規嚴令禁製,門人向外界購買靈藥,隻能向門派申請調撥,否則便是違規!”


    齊治雙臂抱在胸前,沒有半點緊張。


    “僅此而已嗎?”


    溫黃粱臉色變了,“還不止,我懷疑你私下購買靈藥,乃是企圖煉製違禁丹藥。”


    下一刻,溫黃粱對築基修士道,“快取出你的證據。”


    築基修士懼怕,唯恐他再施法折磨,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頁丹方。


    “大家看好了,這是歡春丹,乃是淫邪丹藥,什麽人會煉製這種丹藥?”


    人群中,響起一陣驚唿聲,許多女弟子,臉色通紅,朝齊治的方向呸一聲。


    齊治瞪大雙眼,真沒想到,你在作風問題上搞我?


    “這種丹藥,乃是門規嚴令禁止,如果是私下購買靈藥,還是小罪,煉製這門違禁丹藥,便是大罪。”


    “你偷煉這種邪藥,肯定抱著淫邪之心,若是讓你得逞,不知多少師姐師妹要遭殃!”


    齊治越聽越不像話,開口反駁道,“胡說八道,我今天是頭一次見到這張丹方!”


    這時候,跪在地上的築基修士,哀聲大叫,“齊師弟,你可得憑著良心說話,這張丹方,明明是我從山洞偷來的,這些日子,你一直對照著方子上煉丹。”


    “豈有此理,你信口開河,我哪一次讓你進門了?”齊治氣得滿臉漲紅。


    溫黃粱見齊治氣急敗壞,心中痛快之極,好比三伏天喝了冰鎮果酒。


    “齊治,你還不承認,莫非真要動刑嗎?”


    “誰要動刑啊?”


    一群人從旁邊山道走來,穿過人群,走到空地上。


    葉太泉帶頭,身後跟著一群執律弟子,“溫黃粱,你帶著其他峰的戒律弟子,想搶我執律弟子的活計?”


    溫黃粱看到葉太泉,覺得有些頭疼,這家夥可不好對付。


    這次他們深夜上山,便是要趁著其他人未發覺,將齊治拷問成鐵案,將他徹底廢掉。


    如今葉太泉過來,事情就多出許多變數。


    “葉太泉,我們擔心你偏袒齊治,畢竟他和你同為掌門直屬。”


    葉太泉擺擺手,“我幫理不幫親,你多慮了。”


    一邊說著,葉太泉看到齊治,還有跪在地上的築基修士,“這是怎麽迴事?”


    不等齊治開口,溫黃粱搶著將事情說一遍。


    葉太泉伸手,“把證據給我看看。”


    溫黃粱將丹方遞過去,口中說道,“這是證據,你小心些,不要損壞了。”


    沒想到,葉太泉到手,看都不看,直接轉手交給齊治,“你來看看!”


    齊治一把抓住丹方,溫黃粱心仿佛跳出嗓子眼,聲音都變了,“你不要毀滅證據!”


    齊治掃視幾眼,還給葉太泉。


    “怎麽樣?”


    齊治搖搖頭,“狗屁不通!”


    溫黃粱急了,“你亂說什麽,不要以為靠山來了,就可以隨便亂說,按照門規……”


    齊治淡定說道,“你這次功課做的很足,連歡春丹這種冷門的丹方都翻出來了。”


    溫黃粱強調,“這門邪丹,原本是你所有。”


    齊治反問道,“可惜,你找的人太不靠譜,連歡春丹的作用,以及被列為禁藥的原因,統統搞錯了。”


    溫黃粱心中咯噔,他明明找的是煉丹房的一位煉丹大師,怎麽可能弄錯。


    不對,對方在詐自己!


    “歡春丹從名字看,多半會以為是春藥,實則不然,這門丹藥的原理,乃是迴春駐顏、相見歡悅。”


    “先前本派中,又一位老祖,為了愛侶研製歡春丹,可惜對方服下後,容貌雖然駐顏不老,但壽命到頭,還是一命嗚唿。”


    “那位老祖哀痛愛侶慘死,遷怒這門丹藥,將其列為禁丹。”


    齊治笑容成竹在胸,看向溫黃粱,“現在,你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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