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公定了定心神,臉上帶著悲憤,對齊治控訴。


    “齊道友,你損壞聚金瞳,和我金氏結下血海深仇,從今往後,我金氏一族和你不死不休。”


    其餘金氏族人,也都指著齊治,口中百般詛咒。


    齊治臉色不變,問道,“聚金瞳果真如此珍貴?”


    “比老夫的性命更重要!”六叔公信誓旦旦道。


    “那好,聚金瞳在你手上被毀,老人家如此有骨氣,何不當場自裁,以身殉了此寶?”齊治提議道。


    六叔公呆住了,隨即擺手,“不,不!”


    但又醒悟不對,連忙辯解,“齊道友,你恃強橫行,毀我族寶,老夫要留著有用之身,向你討迴公道。”


    齊治笑了笑,“你想要公道,剛才怎麽不給金無垢公道?”


    六叔公為之語噎,偏偏強詞奪理道,“一碼歸一碼,齊道友,你毀我族寶,要麽給個說法,要麽原價賠償?”


    賠償是不可能的,聚金瞳中最寶貴的異芒,此刻被鳳眼寶石吸收,齊治便是想退還,也不懂得如何操作。


    “齊道長,不好,這幫子竟有同伴潛伏館外,剛才見狀不妙,逃去天憲司,想要拉幫手來!”


    一個相熟的修仙者走到大廳外,向齊治示警。


    齊治看向六叔公,“你們倒也警惕,還知道在外留人手。”


    六叔公自得道,“做人留一手,還不是防著你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你也配?”


    齊治懶得理他,朝金無垢說道,“金道友,看到這些人的嘴臉,我很是為你慶幸,你若沒有被趕出家族,此刻怕早已廢了。”


    經曆剛才一幕,金無垢早已死心,苦笑說道,“齊道友,家門不幸,讓你見笑了。”


    十九叔在旁邊說道,“你們別囂張,天憲司的神捕們快來了,金無垢殺害族人在前,齊道友你毀我族寶在後,是要受到國法嚴懲的。”


    齊治正是服了,這幫人的內心,真是強大的可以。


    “我和你講國法,你卻講祖宗規矩!”


    “你和你講規矩,你卻要動手鬥法。”


    “現在被打成狗了,卻要和我講國法!”


    “難道你以為,世界上的道理,都要圍著你一人轉。”


    此言一出,聲若雷霆,大廳上眾多金氏族人,全都麵如死灰。


    大風館外,一個溫和聲音傳來。


    “在下天憲司印綬神捕呂君彥,聽到有人舉報,大風館內道官殺人,過來查問一下,可否開門?”


    聽到這句話,六叔公等人撈到救命稻草,連忙對齊治說道,“齊道友,這下天憲司的人來了,看你怎麽收場?”


    十九叔更是腦筋飛快,“齊道友,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哦,你有什麽好建議?”齊治問道。


    “交出金無垢,並替我們作證,證實是他殺害金祥金誌才二人。”


    “你毀了聚金瞳,我們寬宏大量,不予追究,但你必須加倍賠償。”


    “怎麽樣,這兩個條件不過分吧?”


    齊治聽了,點點頭,“不過分,一點不過分。”


    十九叔麵露喜色,“那……”


    下一刻,齊治大聲吩咐看門老頭,“開門,迎客!”


    說罷,齊治對大廳外的散修們招手,“都散了吧!”


    呂君彥帶著幾位神捕,在一個金氏族人帶領下,來到會客大廳。


    金氏族人看著六叔公,問候道,“您老人家沒事?”


    六叔公搖搖頭,“有事,聚金瞳被毀了。”


    族人大驚,“這還了得。”


    隨即,族人轉向呂君彥,“神捕大人,請你主持公道。”


    呂君彥麵色嚴肅,看向齊治、金無垢,然後落到六叔公身上,“你們當中,誰是苦主原告?”


    “老夫正是!”六叔公舉手答應。


    呂君彥似乎不認識齊治,看著六叔公,“這位老丈,可否報出姓名來曆?”


    “老夫金成祿,金氏家族的族長,因為家中晚輩被殺,這次上京尋找兇手。”


    呂君彥聽到這裏,問道,“兇手找到了嗎?”


    六叔公一指金無垢和齊治,“正是這二人,一為主兇,一為幫兇。”


    “可有證據?”


    六叔公見呂君彥鐵麵無私,半點沒有偏袒,心中得意,仿佛見到齊治和金無垢二人倒黴。


    於是,六叔公將先前的話語,重新在呂君彥麵前複述一遍。


    “呂印綬,鐵證如山,這二人絕對有罪。”


    呂君彥笑了,“老人家,你並非刑名出身,辦案太過想當然,這些證據看似有理,實則都是臆斷,缺乏直接證明,不能證明他們二人有罪。”


    六叔公一愣,隨即說道,“除了金無垢,無人有動機殺人,還要奪去雙眼。”


    呂君彥反駁道,“怎麽不肯能,先前山南關盤踞一夥邪修,眾所周知邪修各有怪癖,說不定有人喜愛挖人雙眼,你家的晚輩必定經過山南關,被邪修所殺,然後晚走雙目。”


    不等六叔公說話,呂君彥再度開口,“還有,山南關前不久,還有血係修士出沒,死者也有可能被其所殺。”


    “這兩種可能,你們追查過沒有?”


    “因為,你們的所謂證據,也能落在這兩種可能上。”


    呂君彥客氣笑了,“各位家人喪命,心中哀痛,這我可以理解,但還請不要遷怒旁人,有失公正!”


    “我身為天憲司神捕,必定處事公正,幫理不幫親,各位若是能找到一錘定音的證據,在下二話不說,當場擒拿此二人。”


    呂君彥一臉正氣,胸前美髯無風自動。


    六叔公想不通,好端端的證據,怎麽被推翻得七零八落。


    其餘金氏族人,也都被呂君彥氣勢震懾,縱然心有想法,也說不出口。


    六叔公心有不甘,指著齊治,“他毀壞我家寶物,許多人都見到了,還請呂印綬替我做主。”


    呂君彥痛快答應,“隻要有人證物證,我就為你主持公道。”


    六叔公指著地麵,“物證就是地上的碎片,人證嗎,乃是我身邊這些族人。”


    呂君彥無奈道,“抱歉,親者迴避,族人不得作為人證。”


    六叔公轉向四周,看到金無垢,“金無垢,你來說!”


    金無垢朝呂君彥拱手,“呂印綬,我親眼所見,這位老者年老體弱,自己失手掉在地上摔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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