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晨欣慰的笑了起來,他一點赴死的恐懼都沒有。


    “徒兒,扶師傅起來。”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是師傅。”鳳驚羽扶著冷晨那隻好的手臂,冷晨虛弱的連路都走不好了。


    “晨老祖。”


    “冷老頭。”冷晨的幾個損友,還有藥王穀的弟子就在外麵候著。


    一見冷晨所有人皆是一臉沉痛。


    “晨老祖!”藥王穀的弟子帶著哭音,跪在冷晨麵前,眼眶都紅了。


    鳳驚羽心裏也難過的很,都是為了她和丫丫師傅才會變成這樣。


    “兇丫頭,你還沒有行拜師禮。”冷晨扭頭看著鳳驚羽說道。


    鳳驚羽緩緩鬆開冷晨的手。


    冷晨的一個損友,上前扶住他。


    “徒兒拜見師傅!”鳳驚羽看著冷晨往後退了幾步,對他行了一個三跪九叩之禮。


    “好,好,好……”冷晨連說數聲,他把那卷毒經從新遞給鳳驚羽。


    “多謝師傅。”鳳驚羽鄭重其事的接過,她心頭苦澀難言。


    這世上有很多債。


    情債最難還,可終究也還是能還的。


    可她欠師傅一條命,要怎麽還?


    “從今日起藥王穀就交給你了。”冷晨含笑看著鳳驚羽說道。


    “是師傅。”鳳驚羽重重的將頭磕了下去。


    “你們還不快些拜見穀主。”冷晨看著藥王穀一眾弟子說道。


    “弟子拜見穀主。”藥王穀所有弟子對著鳳驚羽將頭磕了下去。


    “嗬嗬……”冷晨滿意的笑出聲來。


    “嘔……”忽的,他連著吐出好幾口血,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師傅。”


    “晨老祖。”


    “冷老頭。”所有人驚唿出聲。


    冷晨的雙腿,還有另一條手臂也變成森森白骨。


    鳳驚羽跪著來到冷晨麵前,她淚流滿麵的看著冷晨:“師傅……”


    “徒兒乖,今後這藥王穀就交給你了,還有幾個老東西在外麵雲遊未歸,他們若有不服殺了也就是了。”冷晨這番話看似說給鳳驚羽聽的,實則是說給所有弟子聽的。


    “是師傅。”鳳驚羽哽咽出聲。


    冷晨看著鳳驚羽笑了起來,他相信她一定做得很好很好,比他做的還要好。


    “我許給這幾個老東西的丹藥還沒有給他們,你替師傅給他們吧!”他這個人向來言出必行,臨死怎麽也不能欠著債走。


    “冷老頭,你把我們當做什麽人了,那些丹藥我們不要了。”他的幾個損友紅著眼眶說道。


    “那怎麽行!”冷晨虛弱的一笑。


    “師傅徒兒記下了。”鳳驚羽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們就放心吧!我徒兒煉藥技術,就是我這個師傅也望塵莫及。”冷晨看著他的那幾個損友笑道。


    “咳咳咳……”說著他劇烈的咳了起來,刺目驚心的血不停的從他嘴裏溢了出來,他的半個胸膛也已經化作森森白骨。


    “師傅。”


    “晨老祖。”


    冷晨視線飄忽,他看著不遠處的山頭笑了起來:“等我死後,在把我葬在那裏,我生在藥王穀,長在藥王穀,死後理應魂歸這裏。”


    “是師傅。”鳳驚羽淚眼婆娑,她重重的將頭磕了下去。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冷晨化作一副森森白骨。


    “晨老祖……”一眾弟子放聲痛哭起來。


    “師傅走好。”鳳驚羽默默垂淚,她從納戒取出一副冰晶棺,親自將冷晨的屍骨放了進去。


    藥王穀藥尊者離世,怎能默默無聞?


    她讓弟子昭告天下。


    君落淵寸步不離的守在鳳丫丫榻邊,他一直在等鳳驚羽。


    直到午後,鳳驚羽才騰出時間來看鳳丫丫。


    師傅的後事決不能有半點馬虎。


    她已經讓迴風與流雪動身接著尋找,龍族與鳳凰一族的消息。


    鳳驚羽一臉虛弱,臉上的傷口格外的猙獰。


    “丫丫的毒到底是怎麽迴事?解藥都需要什麽?”一見她,君落淵便抓著她的手臂問道,他麵帶疼惜,不動聲色給她體內輸送著靈力。


    她冷冷推開了君落淵,冷笑著問道:“君落淵,你知道這些人為何非要置我們於死地嗎?”


    她說著一頓接著又道:“都是因為你這個雲都尊主。”


    平心而論,她與孩子從未享過他半點榮光,也未曾想過占他一點便宜。


    為何要招致這些無妄之災?


    師傅死了。


    白非夜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


    丫丫命懸一線,阿辰還有湯圓皆身受重傷。


    她隻不過想要一點平靜的日子,沒有無休無止的勾心鬥角,沒有一場又一場腥風血雨。


    何故這麽難?


    她和幾個孩子都已經死過一次了,就隻想簡簡單單,開開心心的活著而已。


    “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君落淵定睛看著鳳驚羽說道。


    “你是能給我一個交代,可那些死去的人能活過來嗎?”鳳驚羽一步一步走到鳳丫丫榻前,她什麽都不想要,就隻想要丫丫,師傅,還有白非夜活過來。


    “阿羽,我……”君落淵從未見過鳳驚羽如此傷心絕望的模樣,他開口想要安慰她,可又覺得無論說什麽,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他伸手從背後將鳳驚羽擁入懷中,緩緩說道:“阿羽,有我在,你無需那麽堅強,也無需什麽都自己扛著,我知道你傷心難過,你不必忍著,好好的哭一場吧!哭出來就好了。”


    鳳驚羽猛地轉過身來,她雙手青筋凸起,死死的拽著君落淵的衣領。


    她沒有放聲痛哭,也沒有歇斯底裏的大聲咆哮,就隻是默默流淚:“君落淵,隻有龍族的血,還有鳳凰一族的血能夠救丫丫,她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若是找不到她會死的,她真的會死的!”


    在旁人眼裏,丫丫總是很兇,小小年紀便心狠手辣。


    有誰知道,她隻是想要保護她這個娘親,用她小小的身體,瘦弱的脊背來保護她。


    為了救哥哥,她不惜以身去擋噬魂箭。


    為了救她,她更是想都不想飛身上前替她擋下那一掌。


    人有軟肋便有了鎧甲。


    對她來說,丫丫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兒。


    “你放心,一個月內,我一定會找到龍族與鳳凰一族的人。”君落淵一字一句吐出這句話來,他顫抖的伸出手,輕輕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可她臉上的淚水怎麽也擦不幹淨。


    “穀主,大事不好了。”就在那個時候,一個藥王穀的弟子在外驚慌失措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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