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上,一處山崖之上,一身著道袍的中年男子手持重劍,如同一棵青鬆,任憑周圍狂風唿嘯,也不動分毫。》


    忽然,這男子握緊長劍,手臂抬起,將自己的重劍送出。


    劍鋒直指前方,看似緩慢而又無力,但是重劍每前行一分,周圍的空氣便發生滋滋的聲響。


    而後重劍抽迴,滋拉一聲,仿佛一道布匹被割成兩半。


    這中年道人抬劍橫揮,長劍化作一道匹練,如同銀光裹地。


    他手中的重劍不斷的揮舞而出,看起來就像是一具木偶在僵硬的移動,每一劍使出都發出刺耳的聲音。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刺耳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輕若無聲。


    到了這一步,他手中的重劍已經化作一道道幻影,將那道人周身包裹在其中。


    不知道他刺出多少劍,也不知道他使出多少招。


    當他將重劍停下時,地上的泥土已經出現了道道的溝壑。


    中年道人舒了口氣,將重劍放下,從旁邊的地麵上拿起一柄木劍。


    這柄木劍很單薄,紫紅色的劍脊上彌漫著一道道黑色的花紋,劍鋒圓潤,看起來實在是沒有威懾力。


    中年道人抓住木劍,打量了一翻,長劍忽然刺出。


    他的動作十分突然,在普通人眼裏那柄劍好像瞬間便換了個位置。


    刺出這一劍,中年道人緩緩拉迴木劍。


    可是收迴來的木劍隻有一半。前麵的劍尖和劍身裂開一道縫隙,慢慢掉落在地上。


    看到手裏的半截木劍,中年道人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尹誌平曾經說過,練劍有多重境界。第一重境界是利劍,鋒利無雙,借助著利器之威勝敵。第二重境界是軟劍,以柔克剛。第三層境界是重劍,重劍無鋒,大巧若工。第四重境界是木劍。山石草木皆可為劍。第五重境界則是無劍。以無招勝有招。五層境界,我隻能做到第三層。”


    練劍的人是丘處機,三年前在舟山相遇時,曾經坐而論武。兩個人在談論劍道一途的時候。尹誌平說出了上麵這番話。


    三年前。丘處機以為尹誌平死亡,迴到終南山上,終日練劍。現在已經可以將七八十斤的重劍使用的無比純熟。


    但是距離第四重木劍和山石草木皆可為劍的層次,還有不小的距離。


    丘處機將手裏的木劍甩到一邊,木劍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插進了遠處堅硬的泥土中。


    丘處機想要拿起重劍繼續修行,但是這個時候,一個人影爬上了山峰,一躍而上,出現在了丘處機麵前。


    丘處機看著來人,輕聲喊道:“靖兒,你有什麽事情?”


    來者正是郭靖,此時的他已經二十三歲,整個人精壯無比,雙目明亮,站在那裏,有股降龍伏虎的氣勢。


    三年的時間,郭靖變得穩重了許多,但是此刻他的臉上,卻布滿了驚喜之色。


    他衝到丘處機麵前,呈上信件,大聲喊道:“師父,是小師父的信。”


    “小師父?”


    聽到這個稱唿,丘處機下意識的皺起眉頭,隨即反應過來郭靖的小師父是尹誌平。


    丘處機連忙撕開信件,掏出信紙,瀏覽起來。


    看到第一行“師父親啟”的時候,丘處機手指顫抖,看到尹誌平報平安說自己活下來時,丘處機嘴唇顫抖,看到他說要結婚,讓丘處機前往桃花島時,丘處機已經淚流滿麵。


    三年的時間,就在自己以為他死了的時候,他的信送到了。


    熟悉的字跡讓丘處機心裏驚喜萬分,但他還是仔細的問道:“靖兒,這封信是誰給你的?”


    郭靖激動的說道:“是舟山城的一個士兵送到全真教的,說是劉太守的命令。”


    丘處機說道:“劉太守?如果是他的話,倒不會是假的。”


    說完這話,丘處機連忙躍下了山峰,迴到了全真教內,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馬鈺等人。


    那些人聽到尹誌平還活著,都是驚喜大於意外。


    三年前尹誌平的死亡,救下了他們,以前有的間隙也都並不存在。


    聽到尹誌平沒有死的消息,全真七子所有人都很欣慰,馬鈺說道:“誌平沒有死就好,他邀請我們去桃花島,不知幾位師弟的意見是?”


    王處一點頭說道:“昔日他為救我們而亡,讓我內疚不已。今日他還活著,又要大婚,我們是該前去道喜。”


    王處一上次見到李莫愁,並沒有複仇,原因是那個時候的李莫愁,武功已經勝過他,李莫愁沒有比試的想法,他自然也不會去送死,經過尹誌平說和,恩怨也就一筆勾銷。


    但是當尹誌平救下他之後,王處一反而欠尹誌平比較多,內疚之下,有時睡覺也難以入眠。


    譚處端點點頭說道:“那咱們便即日啟程,前往桃花島吧。”


    全真七子商量好前往的約定,便開始準備出發的行禮。


    但是在終南山的半山腰處,一個士兵也來到了古墓門前。


    他看著平坦的山石,疑惑的說道:“這裏就是古墓派嗎?但是沒有門戶啊。”


    士兵喃喃自語,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遠遠傳來:“是誰在我古墓派門前?”


    這個聲音冷淡悠遠,中年士兵不敢怠慢,連忙說道:“在下奉城主之命,有信要給古墓派掌門,還請古墓派掌門現身接信。”


    聽到這話,眼前的石壁發出轟隆隆的聲響,一道石牆打開,從中走出一個中年女子。


    在中年女子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這士兵不敢抬頭,將信件遞了過去,待得古墓派掌門接過以後,便直接離開。


    古墓派掌門接過信件,打開信封,看到第一句話,就張大了嘴巴。


    古墓派掌門身旁,麵若寒霜的李莫愁好奇的問道:“師父,這信裏寫了什麽?”


    古墓派掌門呆呆的說道:“這,這是尹誌平的信。”


    “尹誌平?怎麽可能?”這三年時間裏。大多數人都把尹誌平已經死亡的事情轉化成無法修改的事實。所以對於突如其來的信件,所有人下意識的想法是假的。


    李莫愁和穆念慈一左一右,圍在掌門身旁,瀏覽著信件。


    看完信件以後。李莫愁不敢相信的說道:“他沒有死。他沒有死。誌平哥哥沒有死,他還要迎娶我過門。”


    穆念慈也淚流滿麵,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泣的聲音流露出來。


    古墓派掌門又看了一遍信件,輕聲說道:“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罷了,你們二人去桃花島找他去吧。”


    穆念慈轉身就朝著墓室裏跑去,但是李莫愁卻看著自己的師父,問道:“師父,您不跟著徒弟一起去嗎?這可是徒兒的大事。”


    古墓派掌門伸出手,摸了摸李莫愁的腦袋,說道:“不去,我是古墓派掌門,不能違反古墓派門規。”


    古墓派掌門有自己堅持的地方,李莫愁聽完她說的話,用力抱了抱自己的師父,轉身也跑迴了墓室。


    穆念慈抱著尹過出來,李莫愁拿著行李,二人走出了古墓,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古墓派掌門,心裏都有些猶豫。


    李莫愁走過去,輕聲說道:“師父,我們還會迴來看你的。”


    穆念慈也說道:“多謝掌門這段時間收留我和過兒。”


    麵對二人的話語,古墓派掌門輕輕一笑,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們去吧。”


    李莫愁和穆念慈對著古墓派掌門深深鞠躬,而後走出了山腰,下了山,乘了馬匹,朝著桃花島趕去。


    一封封信件發出,一個個人收到信件。


    鐵掌峰上,華箏看到信件,闖入了裘千仞閉關修行的山洞。


    裘千仞看到是華箏,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要幹什麽?”


    華箏將信件遞給了裘千仞,而後靜靜的等待。


    十幾息過後,裘千仞站起身來,說道:“走,去桃花島。”


    荊湖南路,山峰之上,一燈大師看著手裏的信件,微微一笑,對身後的弟子說道:“咱們去桃花島。”


    臨安皇宮,禦花園內,樹上的洪七公看著手裏的信件,對一旁正在修煉降龍十八掌的青年說道:“我說你師父沒死,你去不去看他?”


    那青年聽到這話,驚喜的說道:“沒死?”


    洪七公將信件扔給了他,後者看完以後,說道:“真的沒死,我就說大仙神通廣大,怎麽可能死。”


    洪七公跳下樹梢,對青年說道:“我走了,你自個兒練吧。”


    那青年說道:“七公等一下,我也跟著你去。”


    洪七公皺起眉頭,問道:“你是皇帝,還有這麽多國事要處理,哪有這麽多時間?”


    這青年便是宋國皇帝趙昀,聽到洪七公的話,咳嗽一聲,懇求道:“七公,我就去三天,三天就迴來。”


    洪七公搖搖頭,說道:“算了,你安排好就跟著我去吧。”


    趙昀心中興奮,喊來了文官,說自己要微服私訪。


    但是就在趙昀收拾好東西以後,一個黑皮膚眼睛有些渾濁的少女走了過來,輕聲問道:“陛下你要離開嗎?”


    趙昀看著少女,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說道:“朕要去見師父,清兒,你不如跟著朕一起去,師父他神通廣大,一定能為你治好眼疾。”


    那喚作清兒的女子點點頭,輕聲說道:“陛下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趙昀牽著妻子的手,匯合了洪七公,喬裝打扮出了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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