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刮得秦婉滿頭的黑發在空中肆意地飛舞著,襯得她白嫩的臉蛋帶著幾許的冰涼,像是雪中的仙子一般,眉眼仿佛都掛著霜。


    纖白的手微微拂開飛揚的發絲,觸手的是一陣寒意,冰涼自指尖蔓延開來,無端地讓人覺得寒涼之至。


    半數的頭發被秦婉輕巧地撥到腦後,露出她潔白的側臉,臉眉眼都帶著幾分離。


    她目光輕緩地落在許牧笙身上,琥珀色的眸子晶瑩剔透,似是倒映著整片世界,漂亮極了。


    此刻她那雙眸子似是帶著幾分認真,隻見她眼珠子上下轉動著,不停地打量著許牧笙,似是在思量著他話中的真實性。


    奇怪地把人盯了半晌,隻道許牧笙帶著幾許的不耐煩,眉頭微皺著,唇瓣微動似要說話之時,卻見秦婉把頭轉了迴去,自顧自地點著頭道:“那就一言為定,說假話的天打雷劈,斷子絕孫!”


    嘴裏咬出“斷子絕孫”幾個字時,秦婉猛地側仰著頭直直地看著許牧笙,滿眼都是警告。


    許牧笙冷瞥了她一眼,手伸進口袋裏,原本冰涼的手瞬間被暖意包裹著,連帶著他的眉眼都不似那般冷了。


    輕輕地“嗬”了一聲,隻聽他淡淡地道:“我說話算數。”


    安安靜靜的落下的話語,似有萬鈞之力,讓人莫名地信服。


    秦婉見狀,輕細的柳葉眉輕輕一挑,隻見他朝她看了一眼,而後又朝破舊的居民樓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去吧。”


    “我在這裏等你。”


    話落,他便走了幾步,挑了一個避風的小屋簷下站著,一副靜自等待的模樣。


    秦婉瞥了許牧笙一眼,臉上刮過刺骨的寒風,她隻覺得似有人拿著冰刀從她臉上緩緩刮過,帶著幾分刺痛,隱隱有幾分麻。


    頓時,他不由得跟著許牧笙走到一旁避風,嘴裏是不是唿出白茫茫的霧氣,足可見她有多冷。


    見秦婉這麽不自覺地跟上來,許牧笙不由得睨著她,輕輕地挑了挑眉,“你跟著我幹什麽?”


    似是想到什麽,許牧笙輕嗤了一聲,清涼的嗓音似是夾著冰霜一般,冷意和這寒風天不相上下。


    秦婉眼睛輕輕地眨了眨,卷翹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上下扇動著,帶著幾分靈動可愛,像是雪天的精靈一般,讓人忍不住注目而視。


    秦婉櫻紅的唇瓣微微動了動,似要說話,卻聽身側傳來清涼如冰的嗓音,隻聽許牧笙睨著她道:“怎麽,難不成真想在這天寒地冷的地方過夜嗎。”


    極其無辜地眨了眨眼,秦婉一臉無辜和無知,隻聞她輕聲問:“雲書藝她家裏在哪裏?”


    說著,秦婉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口袋,什麽也沒摸到,她很確信原本許筠月寫給她的地址的紙條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對於一個路癡來說,讓她自己找路並且記住某個地方,這是不可能的。


    於是秦婉就理所當然地忘記了雲書藝的住所。


    見秦婉這麽問,許牧笙不由地奇怪地看著秦婉,似是在審視她,隻聽他緩聲問:“你不知道她家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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