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瞪著眼睛朝他咬牙冷哼,“你和秦策一樣……”


    頓了頓,她又憤憤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許牧笙斜了她一眼,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跳了跳,而後手一轉。


    低著頭捏著裙子揚了揚的秦婉忽覺車一動,她不由地抬頭看了一眼。


    窗外的事物在倒退,碧綠而高揚的大樹轉眼就被拋到後麵,隻餘幾片葉子在視野中。


    車如風一般飛速行駛著,眼前的一切模糊成馬賽克,秦婉猝不及防間撞到了後腦勺。


    頓時,她憤憤地看著許牧笙,不由地道:“你幹嘛呢?”


    “你能不能好好開車,你不想活我還沒活夠呢。”


    說著,秦婉謹慎地抓著安全帶,看著許牧笙猶如階級敵人一樣。


    投過後視鏡,許牧笙輕易地看見了秦婉此刻的表情。


    隻見她柳眉狠狠地皺了起來,一雙眼睛冒著火,又隱隱帶著幾分驚懼的神色。


    許是過於緊張害怕了,她鼻子微微皺了起來,唇瓣僅抿著,似是下一刻就去赴死一般。


    許牧笙眼尾微揚,餘光掃了秦婉一樣,唇角輕揚,淡淡地笑道:“既然找不到人,那活著有什麽用呢?”


    在秦婉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許牧笙的表情,他隻能看見他側臉的輪廓,冷冷淡淡的,唇角若有似無地勾了起來,莫名的讓人發寒。


    秦婉眨眨眼,好不容易適應了他開車的速度,聞言生怕他帶著她去送死,她趕緊勸道:“你才十八,還有大好年華,不至於。”


    你想死,自己就可以,沒必要拉著別人。


    秦婉心裏腹誹了一句,結果去無意識地小聲說了出來。


    許牧笙不由地瞥了她一眼,“嗯?你說什麽?”


    反應過來的秦婉瞬間無辜地眨眨眼,揚著唇露出一絲假笑,“沒有什麽。”


    “我是說,你年紀這麽小,應該幹點正事,不要當小混混。”


    說著,秦婉又開始叨逼了起來,勸他改邪歸正,試圖拿秦策去說服他。


    “你看秦策他跟你一樣大,也還在上學呢。”


    秦婉語氣中不自覺地帶著幾分優越感,繼續勸他,“讀書很重要,你就算不能和他一樣,但你也起碼讀到高中畢業吧。”


    “你這樣混日子,你爸爸媽媽知道會傷心的。”


    許牧笙斜睨了秦婉一樣,充耳不聞,隻是淡淡道:“我沒爸媽。”


    ??!!


    “所以你是個孤兒?”


    似是想到什麽,許牧笙目光落在秦婉身上靜了一瞬,而後才重新落在窗外。


    他低笑了一聲,語氣又輕又淡,帶著幾分縹緲地道:“差不多吧。”


    秦婉猛地一噎,雙眼睜大,琥珀色的眸中泛著琉璃般的光,頓時她帶著同情地看著他,連語氣都不自覺軟了幾分。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啊。”


    “你這樣更加要好好上學,改變人生,而不是當個小混混。”


    ……


    耳邊一直說秦婉叨叨叨地勸他改邪歸正,許牧笙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瞥了秦婉一眼,冷笑道:“你到底喝了多少毒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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