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秦婉既不敢說話,也不敢夾菜,基本上都是秦母給她夾她才敢吃。


    極其痛苦的把白飯扒完,秦婉打了個招唿就迴房去了。


    坐在書桌前,秦婉隨手拿起筆筒上的大水筆在攤著的白紙上寫了個大大的字——難。


    兩根細長的手臂搭在書桌上,秦婉趴了下來,眼睛看著窗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平放在頰邊的紙張被輕輕地吹起,在空中輕揚了揚,發出清脆的聲音。


    頁角從臉上輕輕劃過,帶起一陣癢意,秦婉臉輕輕地挪開了一段距離。


    又深吸了一口氣,滿是憂愁。


    人生艱難,前途無望。


    活著的意義在哪裏?


    秦策推門而入便是這樣一幕。


    秦婉腦袋擱在手臂上,柔軟的發絲散開在純白的桌麵上,像是暈開墨色的花,帶著幾分清麗出塵。


    她手裏拿著筆在桌麵上無聊地晃動著,有一搭沒一搭地敲在桌麵上,發出安靜的聲音,又沉又亮。


    兩腳也無聊地一晃一晃,似是愁極了,隻聽她嘴裏絮絮叨叨著,“怎麽辦啊,怎麽才能迴去啊?”


    “我人生還有未達成的願望,我不想留在這裏啊。”


    “秦策是好人嗎?看著蔫壞蔫壞。”


    輕輕地閉上眼睛,秦婉自言自語地道:“算了吧,秦策是個好人,我當場自盡。”


    “秦婉!”


    冷冷淡淡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驚得秦婉手裏的筆“啪嗒”一聲落在桌麵上,似是受了驚嚇一般,在桌上“咕嚕咕嚕”地從桌沿跳調到地麵上。


    秦婉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筆,又看了一眼安安靜靜地站在門邊的秦策,她不由地幹笑道:“你怎麽來了?”


    見秦策定定地看著她,久久不言,秦婉心底一陣發慌,他不會是聽見了吧?


    怕秦策追問,秦婉趕緊先發製人,“你為什麽不提醒我,我以前不吃胡蘿卜,害得我差點露餡了。”


    秦策表情微動,隻見他眼睛翻了翻,冷嗤了一聲,“你自己不喜歡吃什麽你不知道?”


    他還納悶了,秦婉說她失憶了,他信。


    畢竟她迴家的時候陌生而驚訝的表情作不了假,但是說一個人失憶到連喜好都變了,那就不太正常。


    秦策不動聲色地看了秦婉一眼,“這你都不記得了?”


    察覺到秦策的懷疑,秦婉坐了起來,晃著腿,無辜地看著他道:“我不記得了啊,還沒吃,不知道喜不喜歡。”


    嗯,這個借口完美!


    秦策打量了秦婉幾眼,隻見她眼睛輕快地眨了眨,靈巧中帶著幾分純稚的可愛。


    她小動作不停不休,像是有多動症,幼稚極了,根本不像她從前的樣子。


    以前秦婉是個文靜淑雅的人,很注意形象,根本不可能像她這樣。


    “幼稚!”


    秦策唇瓣微動,從嘴裏擠出這麽兩個字,極為嫌棄。


    秦婉晃動的兩腳一攏,臉上似是覆上一層迷蒙的霧氣,無辜又茫然,她覺得秦策有點莫名其妙。


    秦策冷冷地收迴目光,對她道:“你明天迴學校。”


    “不認識路。”


    “我帶你迴去。”


    “那我不認識人,你也認識嗎?”


    秦婉輕側著腦袋,如瀑布般柔軟的黑發懸在空中,襯得她的臉蛋小巧又無暇。


    她淺棕色的眸中似有光,但卻隱隱帶著幾分挑釁。


    以秦策對女主的了解肯定不知道這麽多事。


    秦策的臉果不其然地黑了一下,隻聽他寒著聲音道:“你自己不知道問人嗎?”


    “可明明是你叫我裝失憶的,你不應該負責嗎?”


    秦策氣得冷笑了一聲,“我負什麽責,我能把腦子給你嗎?”


    “那倒也不必。”


    “……”


    秦策真的覺得秦婉是摔壞腦子了,他冷聲道:“秦婉,這件事根源於你自己,有什麽事你自己解決。”


    話落,門“砰”地一下關上了,刮起一陣涼風,吹得她臉上發涼,頭發也在空中翻飛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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