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品貴族學院組織尖子生去旅遊,去唐家和顧家的山莊。


    第二天,關雎才姍姍來遲。


    所有人在那裏玩著射擊,她就和江太太悄悄地從後門進來,穿著一件傑克瓊斯牌子的玫瑰紅印花襯衫和白色短褲,還把一條粉色透明的絲巾當做領帶一樣係在襯衫領上。


    有男生一迴頭,呆呆地看著關雎。


    然後所有人都隨著他的目光,把目光放到關雎身上。


    既然傅月橋同葉陽光打過招唿,葉陽光就算不願意,也是少不得遷就傅月橋幾分。


    他看著關雎,就走了過去:“聽小橋說你有可能不來的,聽說你生病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算不得有多關心,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震驚地看著關雎。


    之前關雎進去大品貴族學院,一切費用都是免費的,還獲得了尖子生都不能獲得的獎學金,全學院的人都是知道的。


    那是他們隻以為關雎是格外特殊貧困的貧困生,可是後來……事情轉變得太快。


    那個容顏精致的少女是秋山靜大師最疼愛的學生,是擁有眾多著作,擁有上億粉絲的著名作家時傾,是傅家千金的小公主,還和唐家公子,木家公子牽扯不清……


    他們看著關雎,投去好奇,羨慕,嫉妒的目光,卻沒有一個人敢貿然上前打招唿。


    一向高冷的江太太和她關係密切,從來不願意施舍半分眼神給學生的葉院長竟然親切地問候她……


    怎麽會有這麽命好的人?


    傅月橋同葉陽光說關雎病得很重,幾句話輕描淡寫帶過,葉陽光還以為傅月橋是故意這麽說好讓他多照顧關雎的。


    可是五官精致的少女淡淡地看著他,說:“還好,死不了。”


    這樣的語氣,就像是傅月橋的語氣。


    唐詩經的眸光一下子沉了下去。


    葉陽光笑著:“這樣說話,如果看不到你的人,分辨不出你的聲音,我還真的以為你就是小橋。”


    關雎的語氣淡淡的:“葉院長說笑了,這世上的所有人都可以相似,但隻有兩個人是別人怎麽都學不來。”


    葉陽光說:“哦?是誰?”


    關雎想到什麽,輕輕一笑,她的眸光很亮:“一個是傅月橋。”


    唐詩經一頓,心裏一緊。


    關雎卻沒有說另外一個了。


    葉陽光笑著:“要不要玩射擊?”


    關雎搖頭:“不想和陌生人待在一起。”


    眾人:“……”


    葉陽光說:“那你為什麽來?”


    關雎的語氣淡淡的:“哦,這個啊,傅月橋求我來的啊,又哭得地板上全部都是鼻涕,髒死了,我實在受不了就從了她啊。”


    葉陽光:“……”他覺得他的想象力不夠用了。


    關雎懶懶地看了一眼周圍的同學,對上唐詩經沉冷的目光,她的心一窒,然後裝作毫不在意地偏開頭。


    她問葉陽光:“最近著幾天都在這裏住吧?我可以隨便去哪個房間睡嗎?”


    然後她就聽到唐詩經冷冷的聲音:“莫叔,帶她去。”


    關雎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心裏緊張害怕,但還是鼓起了勇氣看著少年尊貴深沉的眼睛:“如此,就多謝唐公子了。”


    唐詩經冷冷地偏開頭,把所有的情緒都壓抑著,抓起一杯白地蘭,可是想著關雎討厭酒味,他到底沒有喝。


    ***


    江太太留在那裏玩射擊了,關雎隨在關雎後麵,走了有些久,最後饒過了一片竹林,才走到一處幽靜豪華的住所。


    住所外型看起來像一座城堡,看著很小,走進去卻是極為寬大。


    管家把關雎領到一個房間,關雎一愣:“這裏好像有人住?”


    管家笑著:“這是公子的房間。”


    關雎麵色一僵,就看見管家把關雎的行李箱放好。


    關雎說:“什麽意思?”


    管家微擺手,門口就出現了十幾個西裝大漢。


    管家朝關雎微彎腰,依舊笑著:“在公子迴來之前,還請薑小姐不要帶出亂跑。”


    關雎麵色一變,吼道:“莫叔,你自作主張!”


    管家說:“是公子發信息吩咐我的。”


    關雎冷笑:“那他發信息說什麽了?”


    管家一頓,說:“薑小姐還是不要知道好了,您需要什麽就跟保鏢女傭說,希望您在這裏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


    管家說完就走了出去,還很貼心地關上了門。


    關雎微捏拳,站再那裏一動不動。


    管家頓在外麵,聽見裏麵沒有什麽動靜,這才送鬆了一口氣。


    方才公子發了“囚禁”這兩個字給他,他這麽做是沒有做錯吧?


    薑小姐問他,他怎麽敢說給她聽呢?


    然後他冷冷地吩咐門口的保鏢:“不能讓薑小姐離開,也不能讓薑小姐損失半根汗毛!”


    關雎在裏麵站了有些久,終於累了,然後就拖了鞋,倒在唐詩經的床上就睡。


    她嬌小的身子陷在被子裏,然後輕輕地翻身去嗅繡著金龍的枕頭,上麵是淡淡的花香和藥香,全部都是唐詩經的味道。


    然後她的動作頓著,格外安心,好像他們前幾天的不愉快一下子就沒有了。


    關雎最近抑鬱症犯著,又容易犯困,不一會兒眼皮子就重重地沉了下去。


    唐詩經大第八通電話時,那頭才傳來一個迷糊的聲音:“你什麽時候迴來啊?”


    尊貴的少年身子一僵,手裏玩轉著一個金色的煙盒,說:“你在做什麽?”


    他不相信她會這麽安分。


    關雎“嘻嘻”地笑著:“在等你,在睡覺。”


    簡單的六個字,讓少年一下子忍不住了,他站起身,一邊說:“我馬上就迴來。”


    關雎“嗯嗯”了幾聲,說:“詩經哥哥,我想等一下睡醒吃你做的雲吞,還想吃糖醋紅柿椒。”


    她睡得迷糊,聲音撒嬌軟綿,她以為自己在做夢,便肆無忌憚地把那句“詩經哥哥”喊了出來。


    那邊少年格外驚喜,生生遮掩住所有的情緒,不過眉眼到底忍不住都彎彎的。


    然後他的步子加快了,一邊應著:“好。”


    關雎的眼皮子越來越沉了,然後手不知不覺地放下,手機就滾到了枕頭底下。


    唐詩經斷了通話,好看的眸子裏盛綻著絕世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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