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渲的麵色頗為難看,她身邊的男人,g市最尊貴的男人,卻毫不在意的樣子。


    木嘉仰的手機來電鈴聲和關雎的一樣,都是bandary的《清晨》。他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眉頭狠狠一皺,他們剛才吵得那麽過分,他才抬腳走,關雎竟然就打電話來了?


    木嘉仰劃了接聽,傅月橋和木知白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麽,隻見木嘉仰偏開頭去,旁若無人地唱起動畫片《豬豬俠》的主題曲:


    嚕啦嚕啦咧


    嚕啦嚕啦咧


    嚕啦嚕啦咧


    嚕啦嚕啦咧


    嚕啦嚕啦咧


    勇敢向前進


    我要向前進


    我要跑第一


    要開飛機要電視機要cd機


    要mp3要冰淇淋


    要人民幣不要太貪心


    聰明勇敢有力氣


    ……


    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木知白深深地看著木嘉仰,雙拳無聲捏起。他的寶貝出生了這麽多年,一向同他疏離,如今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做這種事?


    電梯快到一樓的時候,木嘉仰止住了歌聲,語氣中帶著些溫軟的討好:“我真的不太記得小喇叭的歌詞了……不是因為多人就怕丟臉,你知道我最疼你了……要吃雲吞啊?好,我很快就迴來。”


    他剛斷了通話,電梯就到了一樓。


    傅月橋挽著他的臂膀,他就要走,忽然想起什麽,就迴頭看著木知白,說:“木先生,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找個時間簽一下父子關係斷絕書吧。”


    “要杯巴星克。”


    傅月橋最近胃不好,她把玩著手指,頭也不抬:“給我來杯牛奶,加胡蘿卜。”


    服務員走之後,傅月橋抬頭看木嘉仰,開口很直接:“假假快十六歲了,你知道她十八歲後的人生嗎?”


    木嘉仰心裏微緊,說:“不知道。”


    傅月橋偏頭看窗外,對麵的花店門口站著一個穿著海綿寶寶衣服的小女孩,紳士模樣的小男孩手裏拿著一支紅玫瑰,他從身後輕輕用一隻手捂住小女孩的眼睛。


    小男孩說了句什麽,小女孩生氣地跑開,男孩追在身後,紮了滿手的血,還是和顏悅色的模樣。


    傅月橋看著,一邊冷笑,說:“假假和我說過,十八歲之前發生過什麽,她都不會在意十八歲之後,她會去高貴城的福加大學讀書。你也知道,假假很喜歡詩詞,而且她在這個方麵很有天賦。福加大學的詩詞研究係格外出名,她的先生秋山靜也一直對她給予厚望。假假有她自己的思想,但外部無關緊要的幹擾,能避免的還是要盡量避免。”


    “例如唐詩經,例如,什麽青梅竹馬的最討厭了……這些兒女情長自然吸引人,但不能為了它,就耽誤假假的將來啊。”


    到底是木嘉仰的長輩,又是和蔡青青玩得那麽好的閨蜜,再者她說的句句在理。木嘉仰麵色微僵:“傅姨……是什麽意思?”


    “你不懂,那我就說清楚一些。”傅月橋修長好看的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麵。“假假應該找一個與她誌同道合的人與她共度一生。”


    “秋山靜大師的學生,著名詩詞研究學家秋山宮帝尊,是我和秋山靜大師為她訂下的未婚夫。”


    木嘉仰捏拳,隻聽傅月橋一字一句砸在他心底:“所以,嘉仰,感謝你逃婚了。”


    ***


    蔡青青拿著那份dna親子鑒定表,說:“你們的dna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你自己的人檢查出來的結果,你還不信嗎?居然還要來找我。”


    薑以為輕掀唇:“以防萬一。”


    蔡青青冷哼:“都說父女天性,你自己心裏總有感覺吧?”


    薑以為挑挑眉,薑詞就走過去把報告書收好。


    薑以為起身,輕輕撥了撥指間的血絲扳指,漫不經心的樣子:“青青,聽說木知白簽了離婚協議?”


    蔡青青淡淡看過去:“哦。”


    薑以為說:“我和楚楚也簽了離婚協議可是我一句話,那張協議就變成了一張廢紙。你不怕木知白算計你嗎?”


    “他不敢。”蔡青青說。“我跟他說,如果他騙我,我就去死。”


    透過門縫,薑以為看見木知白站在外麵,他的語氣幽幽的:“離了婚,那就二婚啊。我看見醫院裏有那麽多成功男士對你暗送秋波,我著實為那個羅星光著急啊。”


    蔡青青彎身去填報告,語氣淡淡的:“哦,你讓我考慮考慮。”


    薑以為走出去,冷冷睨了眼木知白,說:“青青和小橋,楚楚她們從小玩到大,就數她的情商最高。但是,木知白,女人是要慣的,但不能慣得這麽不像樣……”


    “如果是我家楚楚,管她鬧得怎麽樣,她就是都隻能死在我身邊,哪能做得這麽放肆?”


    最後他說:“不然女人都跑了,你還能去慣誰?”


    ***


    關雎是偷跑出來的,她蹲在雪地中,像一個丟了心愛玩具的孩子,雙眼帶著迷茫的晶瑩。


    那件大青的gi大衣落在她身上,她一愣,抬頭,就看見了薑以為。


    尊貴的男人居高臨下看著她:“你在做什麽?”


    “哦,薑三爺……”關雎站起身,神情幾分落寞。“你有沒有空帶我去南影城看皮影戲?”


    薑以為看著關雎蒼白的臉,微皺眉。


    薑詞把車開了過來。


    薑以為要扶關雎:“好巧,我今天有空。”


    關雎冷冷避開他,自己上了車。


    薑以為目不轉睛看著關雎,眸光微沉。


    薑詞通過後視鏡看著薑以為和關雎,眸光有些發亮。他啟動車子,嘴角微勾。


    關雎的手隨便一放,就摸到了兩本書,一本是明朝洪應明的《菜根譚》,另一本是西漢劉向的《淮南子》。


    她有幾分驚訝,說:“薑三爺竟然喜歡看這種書嗎?”


    薑以為的眸光微亮:“那你以為我會看什麽書?”


    關雎把書放下,說:“像薑三爺這種身份的人,不是會喜歡看《韜晦術》,《鬼穀子》,《狼道》之類的書嗎?”


    薑以為的語氣淡淡的:“小姑娘說謊了你明明不是憑身份去判定別人的人。”


    關雎的語氣也是淡淡的:“薑三爺錯了,我說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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