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戲館頂樓,燭光搖曳,一張寬大的花床上,柳壹身披薄紗,躺在楊俊遠懷裏。


    “那個混人又來找你了?”楊俊遠抱著柳壹,輕撫她的後背。留在平陽,是為等柳壹的決定,隻是從不催她。柳壹雖然沒給迴音,卻在提親後又恢複了之前在蒲州的關係,不過做的很隱秘,她好像不想讓人知道。這可是在平陽啊,楊俊遠暗笑,有時候做的神神秘秘,反而更引人注意。真是個小傻瓜。


    柳壹表情很無奈,“他姐姐是我閨中密友,受朋友之托,多少也要做些事才行。”


    “你真要去潞安給他開紅塵戲館?”楊俊遠不看她,手上玩著她的長發。


    “幹什麽?”柳壹抬頭笑嘻嘻的看著他,“不高興?你可以斷了他的貨呀。”


    楊俊遠笑道:“這混人也是個沒長性的,手上的生意不知道好好做,一天到晚跟在你後麵,唉……。再說他隻顧抱緊範氏兄弟的大腿,怕是連個正眼都不會給我。”


    “那是他不知道你的真正實力。”柳壹神情有些得意。


    “我有什麽實力,還不是因為有了柳老板?”


    柳壹嘴角露出個淺笑,過了一會問:“在蒲州,你見過南宮玉炎?”


    楊俊遠愣了愣,旋即笑起來,“怪不得,你顧自迴了平陽,還不理我。”


    “我和南宮氏沒關係……。”柳壹急急否認。


    “好好好,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們談了什麽?”楊俊遠一幅挑逗的神情。


    “你想說就說唄,我也就隨便聽聽。”


    聽她這麽說,楊俊遠又笑起來,“我和南宮玉炎倒是早就認識,不過也就是普通朋友的關係。這人自視甚高,又喜歡冷嘲熱諷的針對本家,聊了幾次覺得沒什麽意思,也就淡了。”


    “他說本家什麽?”柳壹好奇的問。


    “還能是什麽,說到底無非是錢的問題。不過,他隻是旁支,族中能照顧到那些出了五服的親戚,要我說,南宮定康算不錯了。”


    柳壹笑了笑,“那這次,你和他聊了什麽?”


    “福壽gao。”


    “什麽?”柳壹抬起頭看著楊俊遠,“他怎麽知道你……?”


    “他當然不知道。不過是因為範家沒搭理他,所以他找我來引見。”


    “他要這個幹嘛?”柳壹支著腦袋問。


    “還能幹嘛。”楊俊遠笑起來。“他在荊州找到個關係,想把這東西鋪到荊州。上次,荊州辦的劍舞會倒有些意思。人多熱鬧,這東西就散的快。”


    “荊州?”柳壹沉思。


    “貨,我已經給他了。若是被官府抓住,也隻和範家有關係。”


    柳壹坐起來,“可是,荊州……。”


    “怎麽?不行?”


    柳壹想了很久,小聲說:“那裏有南宮氏的分堂。”


    楊俊遠笑著說:“我也聽說了,堂主是南宮瑾?”見柳壹又沉思良久,楊俊遠看似隨意的說:“不看將來,範氏是真發財了。”輕輕撫著柳壹的長發,“要不是貨實在少,說不定範氏早成山西首富了。”


    停了半晌,“所以,你……。”柳壹淡淡的說:“不過是想要我手上的貨源罷了。”


    楊俊遠笑著,並不搭話。半躺在床上將柳壹攬進懷裏,手伸進她裏衣中搓揉。低下頭,嘴唇抵著柳壹的秀發,呢喃的說:“我想要你。”


    薄紗退去,露出白皙盈潤的肌膚,散發著光澤,春色滿屋。


    **********


    南宮瑾是第一次被周棠叫進啟明堂


    “你想想,自己做什麽了?”周棠的話裏有氣,表情也很嚴肅。


    南宮瑾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迅速過了遍這幾天做了什麽。除了付青雙還要死不活的癱坐在後門口外,好像也沒什麽了。大哥不在家,大當家好像也不管,於是,這麽癱在門外的付青雙就沒人管了。大姐一直在織錦,自己幾乎每天都會去看她,但她隻是笑笑,沒什麽話。不過,她們的事,家裏並不讚成呀。


    南宮瑾陪了半天笑,不敢做聲,還是決定讓娘先說比較好,“每天都是這樣,吃飯、睡覺,這幾天嘛,也沒怎麽出門。大姐的錦織的很好了,我想著到時放到自家的鋪子裏去,估計夫人、小姐們看到會喜歡。”


    “就這些?”周棠仍拉著臉。


    難道不是大姐的事?那還有什麽?南宮瑾繼續猜著,“那位張小姐?其實,我就見過一次,後來就沒見過了,是不是人家不喜歡我?”


    “張家?”周棠抿了抿嘴,“這事……,張小姐,你覺得好?”


    “沒什麽不好。”


    “這個,家裏會再看看,大家再商量商量,詩會、遊園什麽的,你也多去、多看,不用這麽急著定。”周棠說的很婉轉,就差沒說不同意。


    南宮瑾看著周棠,好像也不是張家的事,那還有什麽?不過,周棠的表情沒這麽嚴肅了,於是南宮瑾笑道:“娘,一會我去做幾樣點心吧,你想吃甜的還是鹹的?”


    周棠歎氣,“別岔開。你再想想,做什麽了?”


    南宮瑾撓撓頭,“天天在家,沒做什麽呀……。對了,和鬆然約好要去淮安,沒定哪天,應該就這幾天吧。”


    周棠終於眉頭一皺,“早幾天淮安就來信,有些生意上的事要鬆然馬上迴去決定,鬆然不理不睬,每天都躲在含輝館,連門都不出。怎麽迴事?”


    南宮瑾不解,“他?應該沒事,大家每天一起吃飯,不都好好的嘛。”


    “什麽好好的?!他把自己關的房裏喝酒!娘都不問你那天為什麽帶他去平安坊了,現在這樣總有原因,是不是你說了什麽?”周棠豎著眉。


    南宮瑾想了想,不確定的說:“應該沒吧……。是不是沒和他定去淮安的時間,生氣了?我說過好幾次要去,不過,他也沒來約我,要不我直接去約他?”


    “鬆然不是小氣的人,你再想想是不是說過什麽,傷他了?”見南宮瑾還算主動,周棠沒再拉著臉。


    南宮瑾苦著臉,“好像真沒呀。那天,他說他不想去淮安,一個人在那邊太孤單了,我說成親就不會了。但他好像對女人沒什麽太大興趣,我怕他……所以就帶他去喝酒了。平安坊嘛,裏麵的女子,嗯,比較放得開,那個,多學點、多見識見識……,對吧?結果,他喝的爛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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