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表揚了四眼一番,取了四眼嘴裏的山雞,於梵梵還不忘了吩咐東升,讓他趕緊盛一碗魚湯給四眼加餐,自己提著雞走迴兒子身邊的時候,心裏還不忘了琢磨著雞怎麽吃。


    不然等一會吃完晚飯,自己就到溪邊把它收拾幹淨,然後找些能入嘴的大葉子,和泥巴包了丟火堆裏烤成叫花雞留著明天早上吃?


    於梵梵想的入神,完全無視了身後氣炸了的許大炮。


    被無視的許大炮氣的呀,看著四眼的目光都帶著哀怨。


    連狗子都有的吃,自己卻沒有?好氣喲!


    但若是就這麽走了?


    抬頭看向一直遙望這邊動靜的死對頭那邊一眼,再掃視謝家這群低頭一副不敢打量自己的人犯們,許大炮隻覺得,在場一百多號人的目光,此刻全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這一個個的下等人犯,低下的頭顱上自己看不到的麵部表情,絕對都是對自己取笑。


    為了端住臉麵,更是不想被老對頭看不起,更是為了自己的肚子,自己必須要成功的得到食物!


    許大炮看向自顧自對著死雞笑的甜蜜的於梵梵,咬牙切齒,「餘氏,你到底要怎麽樣才會給我飯食?」


    於梵梵被這聲咬牙切齒的聲音喚迴神來,於梵梵訝異的看向許大炮:「你怎麽還沒走?」


    許大炮氣的仰倒,「餘氏!」,握緊的拳頭捏的哢哢響。


    見勢不對,謝時宴跟東升齊齊停下手裏的動作,瞬間起身就要朝於梵梵而來。


    於梵梵見狀,朝著他們暗暗搖搖頭,看著麵前努力壓抑憤怒的許大炮,她心思一轉,為了不給以後的路多添不必要的麻煩,於梵梵莞爾一笑道。


    「許頭,說來我做的都是些山野粗食,本以為是入不了像是許頭您這樣人物的眼睛的,不過既然許頭您看得上,我呢也不是不能割愛。這樣,若許頭您實在喜歡,我倒是可以勻出一份飯食來,烤魚一條,餅子兩個,魚湯一碗,嗯,看在您碗筷自備的份上,我也不要多,許頭您隨便賞我個一兩半兩的都行。」


    「什麽?還要錢?」,難道自己賞臉吃她做的飯食不是給她臉嗎?怎麽她還敢伸手問自己要錢?還一兩半兩的?還要他自備碗筷?


    這蠢婦知不知道,半兩銀子,哪怕在驛站,他都可以買許多份這樣的垃圾飯食!


    「餘氏,你還真敢要?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於梵梵依舊是那樣的淡淡笑著,「嗬嗬嗬,許頭您是不是付不起?」


    「開玩笑,老子會付不起這一兩半兩的小錢?」


    絲毫不經激的許大炮心說,自己光在南城門口就收入了好幾百兩銀子,眼下的腰包且鼓著呢,銀票數的自己手都軟,他堂堂押司,會吃不起這一兩半兩的寒酸飯菜?


    他那是吃不起嗎?他是肉疼!畢竟二兩銀子都可以買一隻百多斤的豚啦!


    許大炮心裏恨,表情陰鬱,謝時宴見狀不對,一手烤魚一手餅,謹慎的走到了於梵梵身邊護佑,連東升都舉著湯勺站在於梵梵身邊另一側,一臉的防備。


    就在這時,一直盯著這邊瞧,吃人嘴軟,也是想存心看老對頭笑話的仇爺走了過來,他朗聲道。


    「怎麽迴事?我說老許,你不在你自己個的地呆著,跑我這邊來幹嘛呢?還欺負人餘大娘子?老許啊,不是我說你,人家餘大娘子可不是人犯,你可別犯渾的仗勢欺人!人家餘大娘子可是邊將遺孤,祖輩都是為國捐軀的英烈,人家背後可是有人的,兄弟,你可別亂來,如若不然可別怪兄弟我不講情麵啊。」


    這話,仇爺是完全站在了於梵梵這邊,一是二百兩顯露的好處,二嘛,自然是某個白胖子的功勞啦。


    被死對頭找上門來取笑,許大炮心裏再有氣,麵對仇爺明裏暗裏的擠兌時也是啞了火,畢竟誰讓是自己先主動找上門來的呢?


    不想被看扁,為了賭心裏那口氣,許大炮翻了翻自己的腰帶,憤憤的準備取出一兩的碎銀子,發誓要狠狠砸死眼前這特沒眼色的餘氏的時候,想了想又捨不得,最後手落在了一兩碎銀子的邊上,忍著肉疼的,取出邊上這顆約莫七八錢重的銀角子,氣唿唿的丟向於梵梵。


    「碗筷爺沒有,魚湯可喝不起你的,隻把餅子多個爺兩塊,這銀子算爺賞給你啦。」


    於梵梵正猶豫要不要彎腰去撿,從自己身上彈跳蹦躂到地上去的這塊碎銀的時候,邊上的東升忙就動了。


    一個箭步竄出來,撿起地上的銀角子張嘴就咬了咬,一副檢驗銀子真假的模樣,又是氣的許大炮肝疼。


    人家東升卻不在意,確認銀子是真的,顛了顛份量也足夠後,東升這臭小子還不怕再雪上加霜的氣死許大炮不償命。


    人家用小乞丐的招牌笑容,拽著銀角子,朝著許大炮團團作揖,「謝謝許頭賞,小的這就給您備飯去嘞,您請好唄您。」


    這十足酒樓店小二招唿客人的模樣,也不知東升這臭小子是從哪裏學來的,甭說,還真像是那麽迴事,撇開許大炮額角青筋直蹦的模樣,於梵梵等人全都忍俊不禁。


    分出一份飯食打發走了不請自來的許大炮,又目送仇爺離開,於梵梵幾人分食剩下的飯食,好在她跟兒子飯量不大,倒是全吃飽了,就是四眼,也把倒在它專屬碗裏的魚湯舔舐了幹淨。


    剩下鍋碗瓢盆的清洗,於梵梵可沒慣著工具謝,自然是小手一揮讓他賣力氣去,自己把兒子交給弟弟照看,把四眼帶來的野雞在火堆上燎了毛,提著就去溪邊清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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