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是被旁人強行拉起來,不過她被拉起來之後,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用力的掙脫開了他們的手,並眼疾手快的將旁邊那個人手中的小型攝像機搶了過來。孫傑剛坐起來,她就迅猛的上前。抬腳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胸膛上,那兇狠的樣子,簡直是要殺人。

    她把鏡頭對著孫傑,說:“你要讓學校開除我是嗎?你想利用我來害周衍卿是嗎?你以為你搞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會怕嗎?”

    孫傑低頭看了一眼她踩在自己胸口上的腳,瞪大了眼睛。伸手想去拽她的腳時,她卻迅速的收迴了腳。伸手一把將孫傑從地上拉了起來,旁邊已經有人過來想要逮住程旬旬,被她狠狠的砸了臉。

    孫傑一把嵌住了她的手,哼笑一聲,說:“想不到你膽子那麽大……”

    “不,我膽子還不夠大,我該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膽子大!”她說著又拿手裏的攝像機去打人。

    這時懸在半空那塊玻璃又蕩了過來,他們本來就離的特別近,程旬旬一咬牙,用盡全力將他猛地推了過去。孫傑避之不及,下一秒,人就滾到了玻璃上,滾了一圈,就差一點兒就要掉下去了。

    孫傑其實是有點恐高的,他一上去就開始怪叫,這玻璃一晃一晃的。更是讓他止不住的尖叫,整個人趴在玻璃上,已經完全沒了形象。

    所有的人見著都在尖叫,程旬旬則站在一邊,在這樣的夜色裏,也看不出來臉上的神情,她隻冷眼看著趴在玻璃上的孫傑。

    “快快快!馬上叫人停下來!不讓這東西晃了!”孫傑指著這些個狗腿。說:“你們還不把我弄下來,傻站著幹什麽!等著爺死呢!一群沒用的東西,就隻會叫!叫鬼啊叫!”

    他罵了好半天,才有人反應過來,連忙跑去操作台。程旬旬又往邊上走了一點,她深吸了一口氣,竟然又一步跨了過去。

    向冉見了條件反射的伸手過去,想要去拉她的手,卻撲了個空,終究是忍不住大吼,“程旬旬你瘋了!快迴來!”

    孫傑也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會迴來,整個人趴在玻璃的中間一動不敢動,也不敢低頭看。晃動的幅度已經越來越小了,程旬旬緊緊抓著一旁的繩子,等玻璃穩住了,才慢慢的一點點的移動到了他的跟前。

    孫傑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抬頭看向她,額頭上全是汗,心跳快的簡直像是要爆炸了一樣。程旬旬聽蹲了下來,一張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他。

    夜風吹動她的裙子,也吹亂了她的頭發。他就這麽由下往上看著她的臉,她的臉看起來有點白,小小的,明明就是很好欺負的樣子,可想不到這膽子竟然大到這種程度。

    “你……你看什麽看!”

    “沒什麽,就是沒想到你自己竟然那麽害怕,有點好笑。我以為你能想出這種方式來整人,自己應該不會害怕,原來你這麽怕啊。”她微微的笑了笑,伸出手,說:“要不要借你拉拉手,也許會不那麽害怕。”

    她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輕蔑,笑顏盈盈的看著他,孫傑惡狠狠的哼了一聲,撇開了頭,程旬旬看著自己的手掌心,笑說:“不要嗎?我可是好心好意看你害怕。其實你算是我碰見的壞人裏,最不像壞人的,你可能是壞人裏的好人。真的壞人不該是你這樣的,真的壞人會打我,會關我,不給我飯吃,把我當畜生看。”

    這特麽跟罵他有什麽分別,壞人裏的好人!那是個什麽鬼!

    程旬旬依舊蹲著,雙手捧住了下巴,目光望向了遠處,微微眯起了眼睛,說:“高是高了點,不過站的高看的遠,而且風景還很錯。住在負一層的人,永遠都看不到這樣的美景。”

    “負一層是車庫。”孫傑說的憤憤然,不過他卻伸手一把拉住了程旬旬的手,那手心裏全是汗,手也冰涼冰涼的,明顯不是一點兩點的害怕,是真的非常害怕。

    程旬旬看了他一眼,一時沒忍住竟咯咯的笑了起來,好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得,拿手裏的攝像機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我說的是人!人醜就要多讀書,知道嗎?”

    “靠,你哪隻狗眼覺得爺長得醜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一會等爺上去了,一定弄死你!”孫傑用一張害怕到了極點的表情,來說這一段狠話,還真是有趣。來央豆扛。

    程旬旬靜靜的看著他,也不說話,半晌整個人身子猛地動了一下,並用力的甩了一下手,結果這孫傑嚇的,伸手一下就將她給抱住了,然後在她耳邊一個勁的罵人,“你他媽有病嗎!你真當這個不會掉下去是吧!媽的!這群狗崽子怎麽動作那麽慢!找死啊!”

    “你他媽還是不是個女人了!這麽高,你就一點都不怕麽!”

    程旬旬笑,說:“怕呀,其實我什麽都怕,但你們要是用這些來威脅我,我就什麽都不怕了,因為我知道隻有我不怕,你們才會害怕!”

    孫傑頓了頓,微微側頭,隻看到她的耳朵,小小的,竟然看的人有點心癢。靠,都什

    麽時候了,這心思竟然歪了!

    “你如果一定要開除一個人解氣的話,你就讓學校開除我好了,反正我有周衍卿,不上學也沒關係,孕期在不影響胎兒的前提下,有大把的時間陪你玩。”

    “靠,你這是在小看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讓開除你們就開除你們,沒有任何還轉的餘地。爺他媽還對付不了你一個小丫頭了,你給我等著!”他的話音剛落,整塊玻璃就動了起來,慢慢的往樓層靠不過去。

    孫傑顯得很高興,程旬旬趁著他因高興而分心的時候,整個人猛地往下一壓,再次將他撲倒,正好整塊玻璃也停住了。

    程旬旬正打算來硬的,周衍卿的聲音卻幽幽的從身後飄了過來,他說:“孫少這麽有閑情雅致,跟一個孕婦這麽吊在半空睡覺啊,還真是玩的一手好浪漫。”

    程旬旬聞聲,猛地轉頭,就看到了周衍卿,雙手抱臂站在那兒,他的身後則跟著陸靖北,麵帶笑容。程旬旬頓了數秒,才迅速的從孫傑的身上起來,匆匆的跑了過去,安全著陸,站在了周衍卿的麵前,說:“你……你怎麽來了?”

    周衍卿斜了她一眼,笑道:“過來看你表演啊,挺好的,跟猴子似得,這麽跳進跳出,是不是特別好玩?”

    程旬旬沒說話,微微低了頭。

    孫傑這會也被人扶著從玻璃上走了迴來,兩條腿還是軟的,隻是在周衍卿的麵前,他總該拿出點威勢來,挺了挺背脊,伸手整了整衣服,笑說:“哎呦,周五爺什麽時候到的?我怎麽都沒看見呢?”

    周衍卿麵帶淺笑,目光往他的褲襠掃了一眼,戲謔道:“就在孫少差一點嚇得尿褲子的時候。”

    “你!”孫傑的臉一下子就青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將憋在胸口的那股子氣生生的壓了下去,餘光瞥見立在一側十分安靜的程旬旬,眼眸微微一動,忽的伸手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笑的十分痞氣,說:“是啊,我剛剛跟旬旬一塊在上麵談人生呢,旬旬還說站在高處看風景特別美。”

    他的動作十分曖昧,程旬旬側目看了他一眼,皺眉抬手將他給推開了,說:“談人生?你在上麵連話都說不清楚,滿嘴的牲口,談什麽人生了?至於風景,你真的敢看嗎?”

    孫傑倒是不惱,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周衍卿的跟前,揚了下巴,笑說:“周五爺最近應該很煩,工作和生活都不安生吧。不過真是想不到周五爺會幹這麽出格的事兒,連自己的侄媳婦都下的了嘴。如果沒記錯的話,周

    老爺子好像是很注重名譽的啊,這麽一來,父子關係都不好了吧?嗯?”

    他一邊說一邊笑,輕拍了一下周衍卿的肩膀,笑說:“我就奇怪了,這程旬旬究竟是周家誰的媳婦,竟然讓周五爺親自出麵來救人。嗬,這到頭來原來是自己的媳婦兒啊,你怎麽不早說呢。我開始還以為五爺喜歡的是那個叫向冉的丫頭呢,原來不是。”

    周衍卿低眸掃了他一眼,無聲的揚起了唇角,說:“真是想不到孫少還有炒作醜聞的手段,挺厲害的,比我想象中厲害多了。別說,我還真有點害怕呢。”

    孫傑哼哼的笑,側目將目光落在了程旬旬的身上,眉梢輕挑,說:“五爺,我忽然發現這程旬旬是個挺有趣的人,不如你讓她陪我一晚,隻要一個晚上,咱兩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你看這個提議如何?”他說著抬手摸了摸嘴唇。

    程旬旬隻微微動了動眉頭,沒有太大的反應,她想周衍卿應該不會答應的。

    “這人不是已經自動上門了嗎?孫少不用經過我的同意,我隻是上來打個招唿,順便接向冉走。程旬旬跟我沒什麽關係。”周衍卿側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向冉。

    程旬旬聞聲,不由瞪大了眼睛,抬頭卻隻看到了周衍卿的一張側臉,他已經伸手招唿了向冉,旋即就準備帶著她離開。程旬旬忍不住出聲,說:“周衍卿!”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麵前,連名帶姓的叫他,不顧周衍卿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反倒是向冉轉過了頭,看了她一眼。

    孫傑也有些詫異,沒想到周衍卿會這麽輕易就答應了,輕笑了一聲,說:“看樣子,他並不喜歡你啊。”

    程旬旬二話沒說就跟了過去,孫傑的幾個狗腿想要上前去攔人,卻被孫傑叫住,說:“隨她去。”

    “爺,就這樣放過他們啦?這個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孫傑白了他一眼,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們他媽連一個女人都不如,吃喝玩樂的時候一個個的都像條龍,真有什麽事兒了,一個兩個都成蟲了!我要你們做什麽!給我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程旬旬跟著他們進了電梯,陸靖北剛想去摁關門鍵,周衍卿伸手阻住了他的動作,說:“出去。”

    “啊?”陸靖北被他搞得摸不著頭腦。

    “程旬旬,出去。”周衍卿又完整的說了一遍。

    她就站在電梯的一角,這電梯也不大

    ,這聲音自然是清楚的傳入了程旬旬的耳朵裏,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假裝什麽都沒聽見。她雙手緊緊交織在一塊,低垂著頭,抿著唇一聲不吭。

    電梯內靜悄悄的,電梯門關上,可電梯卻一動不動,沒一會電梯門又打開。周衍卿忽然就走了出去,陸靖北立刻就跟著他出去,向冉自然也就跟著出去了。程旬旬猛地抬頭,眉頭深鎖,卻依舊隻看到周衍卿冷漠的側臉,帶著他們去乘坐另一部電梯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又迅速的走了出去,在他們的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硬生生的擠在了中間,所幸是陸靖北動作快,不然她是要被電梯夾住了。

    “你瘋了啊?”陸靖北十分驚訝,向冉則也是一臉慌張的看著她,電梯內的燈光是白色的,將她的臉照的慘敗,沒有一絲血色,隻有眼眶是通紅的。

    程旬旬隻看了她一眼,就將目光落在一眼都未看她的周衍卿身上,她說:“你幹嘛這樣?”

    周衍卿並不迴答她的話,隻說:“你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不早了,誰都要迴去休息。”

    “我……”

    周衍卿沒那個耐心聽她說話,忽然上前一步將她給推了出去,然後直接摁下了關門鍵,她還要過來,他就直接伸手給她推開了。

    連著兩次,最後程旬旬沒再衝過去,隻看著電梯門關上,她知道再過去恐怕是會夾著周衍卿的手了。她看著緊閉的電梯門,默了一會,才衝進了另一邊的電梯,正好孫傑過來,兩人就這麽撞在了一塊。

    程旬旬已經往死裏摁電梯鍵了,可孫傑還是竄了進來,他一進來電梯門就關上了。程旬旬擰著眉頭,兀自站在電梯一角,孫傑則站在電梯中間,倒是沒跟她搭話,僅從電梯門上看到她極模糊的影子。

    片刻,他側頭看了她一眼,笑說:“怎麽?就這樣周衍卿就不要你了?”

    程旬旬抬眸瞪了他一眼,一句話也不說,顯然是不想跟他搭話。

    他嘿嘿的笑了笑,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了她的身側,雙手插在口袋裏,說:“那不如你今晚就跟著我走。”

    “謝謝你的好意,我也不是沒地方去。孫少若是真的那麽好心,那麻煩您就不要再找我和向冉的麻煩了,真有本事,你就直接去找五爺的麻煩。”

    孫傑往後一靠,鬆鬆垮垮的倚靠在電梯壁上,側頭看了她一眼,笑說:“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冤有頭債有主,誰惹我我整

    誰,我很公平的。”

    程旬旬白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迴想起這陣子,周衍卿一直以來看起來都很忙碌,而且還頻頻一身酒氣的迴來,偶爾聽他打電話的口氣也不怎麽好,看樣子遇到的麻煩應該是這孫少爺弄出來的。

    默了一會,孫傑又問:“你真的什麽都不怕?”

    “我什麽都怕。”程旬旬說。

    “我就不信你什麽都不怕。”說著,他忽然轉身,將程旬旬鎖在了電梯的角落裏,整個人湊的很近,程旬旬能夠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和脂粉味。

    她皺眉,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說:“你幹什麽啊!”

    他沒說,直接上手,猛地低頭,程旬旬條件反射的低頭,整個人幾乎都縮成一團了,側過頭,用力的推著他,說:“你他媽有病啊!我是周衍卿的合法妻子,你碰我一下,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嗬嗬的笑了起來,臉壓的更低了,程旬旬幾乎是用頭盯著他的胸口,這樣子把臉埋起來,他倒是親不到了,隻能看到她的後腦勺。此時電梯已經到了,電梯門也緩緩的打開。

    程旬旬的聲音一下就傳出了電梯,而周衍卿他們隻比他們兩個快了一步而已,走出電梯沒多久。她這悶聲悶氣的聲音,自然是傳到了他們三個的耳朵裏。

    陸靖北和向冉幾乎是同時停了步子,轉頭便看到孫傑壓著個人,看著像是在耍流氓。而被他壓製住的人是誰,這顯而易見了。

    周衍卿置若罔聞,陸靖北轉頭看到他還在走,過去一下搭住了他的肩膀,說:“你真不管她了?不管怎麽說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你也不能怪她魯莽,畢竟年紀輕,你自己也年輕過,那時候也天不怕地不怕的麽。跟一個女人計較什麽。”

    “我跟你說啊,這孫傑是真的什麽都做的出來,要真喜歡,就是孕婦他也照樣能上。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啊。”

    周衍卿轉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冷然,說:“那麽你有沒有讓人提醒過他們孫傑是什麽樣的人呢?她們幾個都知道孫傑是什麽樣的人,還能做出這種行為,那麽有什麽後果,她們都得自己承擔。我沒這個義務,去救一個自己往陷阱裏跳的女人,就該讓她受點教訓。”

    “而且,那麽麻煩的人,我已經後悔被她帶在身邊了,現在丟了又如何?”說完,他又走也不迴的出了大廈的門。

    陸靖北轉頭,往電梯內看一眼,又看了看向冉,就跟著周衍卿出去了。

    等他們出去,沒一會向冉也跟著出來了,他們的車子停的有點遠,他走了幾步,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一轉頭,見著來人,頓了一下,說實話,他剛剛聽到那一溜小跑的聲音,還以為會是程旬旬。

    胸口堆積的一口氣,蓄勢待發。

    結果一轉頭,看到的卻是向冉。

    向冉沒想到他會忽然停下來,結果一頭就紮在了他的胸口,等反應過來,就迅速的往後退了兩步,抬手揉了揉額頭,低著頭,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忽然停下來,我追的太著急了。”

    “你追我做什麽?”

    向冉怔了怔,抬眸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說:“我,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謝謝,還有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麽?”

    “之前,你一直叫我陪你喝酒,又給我那麽多小費,也沒有要我喝多少酒。是為什麽?”她低著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跟程旬旬是同學?”

    “我開始不知道。至於為什麽要點你喝酒,嗬,你的臉正好長得很像一個我討厭的人。”他哼笑了一聲,往前走了一步,低眸看著她,笑說:“我真是替程旬旬感到可悲啊,大晚上接個電話,立刻出門來幫助你的是程旬旬,我基本什麽都沒做,你現在卻來謝謝我,你說她可不可憐,現在還被個混蛋糾纏,你作為她的朋友卻隻是眼睜睜的看著,然後跟著我出來。”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彎身,湊到她的耳側,側過頭,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你說她有你這樣的朋友,可不可悲?”

    向冉低頭再低頭,再也不敢看他一眼,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朵上,變得極湯,臉頰還是紅了,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鼻子微微發酸,一顆心不停的往下沉。他的語氣十分諷刺,感覺她像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我……”她的聲音在喉頭翻滾,拳頭緊握,指甲嵌進肉裏。

    周衍卿冷笑,說:“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嗎?”

    向冉咬唇,半晌才猛地抬起頭,說:“那你呢!你還是她的老公呢!她都懷孕了,你竟然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欺負!明知道她出來是對付孫傑,你為什麽不跟著!你有老婆還撩撥別人,你也不是什麽善類!”

    “我……我會喜歡你,還不是因為你暗示我麽!”

    周衍卿哼笑了一聲,笑的諷刺,並不願同她多說什麽,擺擺手,說:

    “滾。”

    向冉抿了抿唇,猛地轉身走了,走了一半就開始往大廈大門口跑過去。

    陸靖北看完全過程,走到他的身側,說:“這麽說一個女孩子,你是不是殘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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