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才剛走了沒多久,溫琬突然覺得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她啊了一聲,想要忍耐下來,可是沒走幾步就疼得抽了冷氣。


    走在前麵晏青立刻察覺了溫琬的異樣,便停下腳步,問溫琬:“怎麽了?”


    溫琬皺緊了秀眉,“腳踝……好像被什麽劃破了,方才走的著急,就沒注意。”


    晏青聞聲便快步走到溫琬身邊,俯下身子查看,卻見溫琬的腳踝處此時正鮮血直流,看樣子好像是被樹枝又或是其他什麽的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來。


    “需趕快包紮,野獸最容易被這血腥氣吸引。”晏青冷靜地道。


    “原是我太不小心了……”


    溫琬覺得十分自責,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晏青已經從袍子上撕下了一條布料,然後彎下身子熟練地替溫琬包紮傷口。


    許是跟著沈硯常年征戰的關係,晏青包紮的手法嫻熟,幾下便也就處理好了,口中道:“我方才替你簡單地包紮止了血,等迴了營地,再去找醫士給你瞧瞧。”說著他又問溫琬:“你,還能走嗎?”


    溫琬一瘸一拐,嚐試著走了幾步,可腳踝處卻因拉扯到傷口,再次劇烈地疼了起來。


    她口中嘶了一聲,卻還是強忍著道:“我們……我們慢些趕路,想來還是可以走迴去的。”


    “把火把給我,我背你迴去。”話音剛落,晏青就在溫琬的麵前半蹲了下來,然後拍了拍肩膀,示意溫琬上來。


    “……背我?”溫琬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晏青卻沒有時間同溫琬過多廢話,單手脫了外袍罩在溫琬的身上,見溫琬還想要掙紮,他便道:“夜裏涼,你披著便是,等迴去了再還給我。”說罷便將溫琬拉到背上,“我們快些迴去,若是晚了,大將軍可該動怒了。”


    迴去的路上,月光寒浸浸的,周遭寂靜無聲,仿佛隻能聽到晏青腳底踩在路麵上落葉枯枝上發出的細碎聲響。


    晏青的背其實很堅實,趴在晏青背上的溫琬在這個時候突然就不受控製地想起了她的星元哥哥,曾幾何時,星元哥哥也是這樣背著她的,時間也真快啊,一轉眼她就長大了,可星元哥哥卻……


    溫琬越想越覺得心酸,她咬了咬唇,垂眸道:“晏青,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若不是晏青趕來尋她,恐怕她已經不知是身處何種境地了,晏青……姑且也算是她的半個救命恩人了,既是恩人,就應該誠懇地道謝。


    聽到溫琬叫了他的名字,晏青顯得很不適應,而脖頸處也在這時候感覺到滴滴答答的濕意,晏青便側了頭,問溫琬:“你……哭了嗎?”


    “嗯。”這一刻,溫琬沒有再選擇掩飾,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在晏青的麵前卸下心防……她總覺得,晏青給了她一種可以完全信任的感覺。


    “為什麽哭?”晏青淡聲問著。


    溫琬用手背拭去眼淚,喃喃道:“我想我哥哥了,可他……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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