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皇上自然是想多了。”


    “哦?是嗎?”鳳瑾年笑了笑,也沒太糾結。


    薛檸連連說不是,說真的,她確實有些惱這事,但是,鬧歸鬧,她從心底裏還是很認可鳳瑾年的為人,他自不會是那種色胚。


    否則,她怎麽會嫁?


    隻是,這腦子也不知怎麽了?剛才真的陷入麻線裏似的,怎麽都纏不清。


    可稍稍一冷靜下來,她也知道自己是胡鬧的。


    鳳瑾年若想,別說一個楊雪依,就算十個楊雪依,誰又能說個不字,誰敢說個不字?


    可薛檸這會子認識到錯誤了,鳳瑾年卻不打算這麽輕易放過她,他一雙大掌掐著她纖細的腰肢,哼道,“既然朕不是那種人,那皇後為何要如此歪派朕?你說,朕受到這等冤枉,你要如何賠償朕?”


    “哎呀,皇,皇上,癢,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薛檸怕癢,尤其他碰的時候,更是禁不住,此刻,在他懷裏,像隻被釣鉤鉤住的泥鰍,激動的亂扭著。


    鳳瑾年怕她笑岔了氣,就停了手,不過,卻沒打算這樣輕易放過她,“好,你說吧,朕聽著。”


    “我。”說什麽?說她剛才是胡鬧?薛檸稍稍整理了鬢發,一雙眼睛溜溜轉著,腦海裏急速想著退身之法。


    鳳瑾年看著她小狐狸似的神情,正色道,“朕的耐性有限,皇後,快著些哦,不然。”


    “皇上。”薛檸連忙按住他的手,小嘴一癟,道,“您難道就看不出,皇祖母幾次三番將楊雪依推到咱們跟前,是何用意?”


    “能是何用意?”鳳瑾年明知故問,其實,他們這種送美人的手段,他不知見識過多少了,以前,在晉王府的時候便是如此,他在的時候送,他便拒絕,直接送走。


    他不在的時候,還有人送,直接塞到晉王府後院。


    後來,他慢慢的也就懶的管了。


    所以,對這種事,他早就沒有知覺了,沒想到,到薛檸這裏倒成了天大的事。


    薛檸咬唇,瞪他一眼,“自然是想引起皇上您的關注、寵信啊。”


    哼,弄個美人來也就罷了,偏偏還弄個長的跟她像的,真不明白,太皇太後這腦子怎麽長的?


    皇上跟前已然有個她了,真真正正的,為何還要一個長的像的模仿的?


    果然,鳳瑾年聽了,也就笑了,“皇祖母果然年紀大了。”


    這花,也就是間接說,楊雪依入不了他的眼的意思。


    “可是,一次不成,還有二次啊。一個楊雪依不行,還有第二個楊雪依。上迴,太後不還攛掇著您選秀,充盈後宮麽?”薛檸道。


    鳳瑾年兩指輕輕捏了她的下巴,寵溺道,“那怕什麽?有皇後為朕分憂呢?以前,晉王府的那些女人,不都是皇後打發的?朕想著,一迴生二迴熟,下迴再有這樣的,皇後直接打發了便是。”


    “你這是怪本宮打發了你以前的那些女人?”薛檸瞪著眼睛。


    鳳瑾年無辜,“她們可不是朕的女人。朕的女人隻有你一個。有名有實。”


    “你?”因為最後一句,薛檸臉紅了,“哼,隻要你到時不怪本宮就成。”


    “朕給你的特權,以後,朕身邊,但凡你看不慣的女人,你全都攆了。”鳳瑾年認真道。


    薛檸被他的這份認真給逗樂了,小身子這才軟軟的靠進他懷裏,心歎,罷了,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有這份心意就成,將來,還很遙遠,她沒必要為著那些遙不可及的將來,而輕易毀掉現在的生活。


    何況,她也打算過,若有朝一日,他有了新歡。


    那麽,他也就不是她心目中深愛的那個男人了。


    兩人一路說說鬧鬧,不知不覺就到了地方。


    鳳瑾年下了馬車,隨後,扶著薛檸下來。


    兩位一高一矮,卻都俊美非凡的公子,一入場,便獲得了所有人的注目禮。


    甚至,還有人竊竊私語,這兩個是誰家的公子爺,竟生的這般豐神俊秀?以前也沒聽所過呢。


    有那心急的,就開始托人打聽,看看這二位有沒有成婚之類,若沒有的話,家中有未嫁之女的,便有希望了。


    一時間,因薛檸和鳳瑾年的到來,這祈會現場差點跑偏。


    彼時,入現場多時的蕭若水,帶著水家眾人,也在現場到處看著,卻不想看著看著,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的一幕。


    鳳瑾年氣宇軒昂,而他身側的小小少年亦是俊美清朗,手執一把折扇,臉上掛著淺笑,竟是那般的招人眼。


    “哼。”江雲瑤將蕭若水的反應盡收眼底,臉上露出譏諷之色,她輕輕碰了碰水清逸,朝他使眼色,“清逸哥哥,你瞧,你的若表妹被人勾了魂了呢。”


    水清逸一瞧,蕭若水的視線,順著那一對青年,直到那青年從拐角走了,她仍舊收不迴神來。


    他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不過,沒像江雲瑤這般。


    “若妹妹。”水清逸輕輕喚了幾聲,蕭若水這才迴過神來,雙眸茫然的看向他,“怎麽了?”


    “哦,我是想說,咱們不如去別處瞧瞧?咱們水家目前多是做綢緞和木材生意。”水清逸道,“這邊的似乎不大合適。”


    蕭若水哦了一聲,“好,咱們去那邊瞧瞧。”


    “喲。”江雲瑤突然一聲陰陽怪氣的冷笑,“若姐姐該不會是要去追那兩位公子吧?這光天化日的,也不大合適呢。”


    “什,什麽公子?”蕭若水微微愣了下。


    江雲瑤白了她一眼,“裝吧,剛才瞅著那兩位新來的公子,若姐姐眼睛都直了。也不嫌丟人。”


    “我。”蕭若水氣結。


    水清逸冷著臉,狠狠喝斥江雲瑤,“雲瑤,休要胡說。”


    “我怎麽胡說了?剛才她一直盯著那兩人看,你不也都瞧見了?”說著,江雲瑤又問水家的其他人,“你們也都瞧見了,是不是?”


    “這個。”眾人礙著水清逸,不大好說蕭若水。


    蕭若水卻是反應極淡,“哦,我瞧著剛才那兩位有些麵善,像是故人,所以,多看了一眼。”


    “原來是故人,怪不得。”水清逸立馬鬆了口氣般,哪怕他心裏也不大相信。


    江水瑤譏誚的冷哼一聲,“鬼信,既是故人,何不直接上前打個招唿?背後盯人,偷偷摸摸。”


    “...你閉嘴。”蕭若水真想撕了這賤人的嘴。


    蕭若水決定不理江雲瑤這種咋咋唿唿的愣子,直接對水清逸道,“清逸哥哥,咱們走吧。”


    “嗯。”水清逸應了一聲,也不理江雲瑤,徑直跟著蕭若水去往別處。


    江雲瑤見狀,氣的臉色鐵青,低咒一聲,“賤人。”


    “表姑娘。”身後,水家的另一位青年,水仲滿湊到她跟前,很同情的望著她,“清逸兄也太過分了,那蕭若水才迴水家幾天呢?說起來,她也不姓水。清逸兄怎麽能為了她,疏遠雲瑤妹妹你呢。”


    江雲瑤睨了他一眼,她跟水清逸是姑表兄妹,按理,的確比蕭若水跟他要親近的多。


    隻是,如今的水家複雜的很。


    水家家主目前是水清逸的祖父,與水仲滿的祖父,乃嫡親的兄弟。


    雖說是嫡親兄弟,但是,兄弟二人在許多事情上都有分歧。


    而水清逸的父親英年早逝,他這一支如今這剩他這一個男丁。


    相比起來,水仲滿兄弟眾多,在年輕一輩中也算佼佼者,所以,他也會是下一任水家家主的候選人之一,是水清逸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所以,這種情況,江雲瑤怎麽會聽水仲滿這種挑撥的話?


    她冷哼一聲,不屑道,“清逸哥哥怎樣,與你何幹?再說了,當初蕭若水剛到水家,你不也被人迷的團團轉麽?”


    想到那時候,江雲瑤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說,一開始,也是她自己引狼入室。


    她母親水禾兒,乃水家家主的親女,亦是水清逸的姑姑,隻因她父親去的早,後來,外祖父就將她們母女接到了水家。


    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水家,可以說和水清逸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那日,她非拉著水清逸一起去湖裏劃船,不想二人鬧起了矛盾,也怪她太衝動,竟然一掌將他打落水中。


    那時,看著水清逸在水中撲棱,她嚇壞了,這才記起,他們兩個都不會水啊。


    一番唿救,從另一艘船上跳下一個人來。


    沒錯,那人就是蕭若水,是她救起了水清逸,然後,還口對口的給他施救。


    雖然,這種法子,她沒法接受,可是,到底她是水清逸的救命恩人,她也顧不得其他了,心裏隻有感激。


    當時,水清逸才清醒,人還很不舒服。


    是她邀請了蕭若水迴水家。


    沒想到,後來,機緣巧合,蕭若水要找的正是水家,一番查證,她竟然真的是水家流落在外的嫡室血脈。


    外祖父感動的落淚,其實,很多年前,水家家主就有意在各地尋找水家人了,隻是,收效甚微,萬沒想到,水家還有嫡脈在世。


    水家上下都挺激動。


    江雲瑤也是。


    可萬沒想到,這蕭若水才來水家沒幾天,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不但勾搭了水清逸、水仲滿這些青年一輩,還差點讓外祖父將水家家主的位置讓給了她。


    真是個陰險狡詐的賤人。


    江雲瑤如今都後悔死了,早知今日,打死她當初都不會看她孤身一人,就邀請她迴水家了。


    水仲滿被懟,也不在意,輕輕就笑了,“要說著迷,我比你清逸哥哥可還差遠了,你瞧。”


    說著,他手一指,就在前方的一處台前,或許是因為人多,怕衝撞了蕭若水,水清逸高大的身子始終側著護著她,胳膊更是虛虛的圈在她腰側,防止外人不小心衝撞了她。


    可以說,很體貼了。


    江雲瑤當即氣的心肝肺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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