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聽了崇德太後的話驚訝的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一點聲響。


    她記得崇德太後是非常不喜上官柔的,所以故意挑在崇德太後麵前挑事。可是今日崇德太後怎麽突然轉了風向,沒有為難上官柔?


    上官柔心知自己今天做的合了崇德太後的意,沒有理會他人的眼光,行了禮:“祝太後娘娘萬福金安,臣妾先行告退了。”


    聽著上官柔告退,眾人一副夢中驚醒的樣子,也趕緊行禮告退了。


    天氣越來越熱,上官柔從慈寧宮迴到蘭華堂便除了一身薄汗。櫻鳴端了綠豆湯盛給上官柔,上官柔接過來飲了一口,問道:“今年的天氣似乎比往年要熱一些。”


    櫻鳴點點頭:“迴小姐,今年怕是熱的早、退的晚。”


    上官柔放下手中的綠豆湯,看了看外麵的日頭。上午還未過半,日頭便已經開始烈了:“明日有空你去欽天監問問今年的氣候,以後多走動著些。對了,待會隨我去小庫房拿些財物,難免是要用到的。”


    櫻鳴行了禮:“奴婢記下了。”


    櫻鳴瞧著四下裏無人,走過去悄悄對上官柔說道:“側殿兩個打掃的丫頭被宸妃娘娘點名要去了,這才剛剛給咱們報備。”


    上官柔有些驚訝:“她們可是願意走?”


    櫻鳴點了點頭:“看她們的樣子,似乎是願意的。”


    上官柔笑著說道:“那邊讓她們去吧,心都不在這裏了,留在這裏怕日後也是個禍患,我也不差這一兩個人服侍。”


    櫻鳴有些忿忿不平:“可是小姐,不管怎麽說,這倆人也是分配到蘭華堂裏的奴婢,就這樣被人要了去,奴婢心裏不甘。”


    上官柔搖搖頭:“前些日子還誇你聰明了,今日怎麽又笨了?”


    櫻鳴茫然的看著上官柔。


    上官柔調笑道:“宸妃的兄長馬上要去征戰南蠻的事情人盡皆知,若是成功了,宸妃的地位也就跟著水漲船高了,現在能有機會去宸妃那裏,還不人人都搶著去?”


    櫻鳴聽了這些話有些慌亂:“那小姐你豈不就難過了!老爺什麽都沒有,還有個拖油瓶二小姐……不過小姐您放心,奴婢會一直跟著你的,哪怕是咱們喝西北風,奴婢也會好好照顧小姐的。”


    上官柔聽了這話有些感動,櫻鳴家中曾經受過母親的恩惠,櫻鳴便這麽勤勤懇懇的報答自己。母親為家裏操勞了一輩子,自己的父親怎麽轉頭就變了呢?


    上官柔安慰道:“放心,我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你是忠心跟著我的,我定然不會讓你的日子不好過,你隻需要聽我的便是了。”


    “是,小姐,奴婢遵命。”櫻鳴乖巧的迴答。


    這日正午,日頭正旺,上官柔閑著沒事坐在院子裏品茶曬太陽和櫻鳴逗趣,一名見過一兩麵叫不上話的小太監慌慌張張跑到她宮裏來,離她還有十多米遠,一膝蓋扣在地上,“稟寧妃娘娘,太後娘娘病了,皇上叫娘娘過去一趟。”


    前幾日剛剛見太後,她還精神的很,怎麽今日忽然病了?


    雖然自己與崇德太後的關係緩和了一些,但她無事也不想隨便去崇德太後麵前刷存在感,隻是尉遲卿有召,她不得不去,怕是病情有些嚴重了嗎?


    在自己宮裏怎樣隨心都是自己的事,出了門還是得注意一宮之主的威嚴。


    整理了著裝,確認沒有一絲紕漏後,上官柔帶著櫻鳴和兩個宮女向著慈寧宮中走去。


    上官柔到時,慈寧宮裏已經站了不少人,嬪妃們已經來了一些,剩下的估計也在慌忙趕來的路上。


    她行了禮,悶不做聲的在角落裏站定。


    太醫還在給崇德太後把脈,神情微微有些凝重。


    把好脈後,太醫跪扣在地,“啟稟皇上,太後娘娘的病並無大礙,隻是最近煩心事過多,操心過重之至。隻要多加休息,身體會慢慢好起來。”


    尉遲卿還未說話,崇德太後虛弱的掃了眼房內,“這麽多人來哀家這裏做什麽?湊熱鬧嗎?玲嬪收收你的眼淚,哀家還沒死呢!”


    尉遲卿攬過話頭,“是朕叫她們來的。”


    崇德太後看了他一眼,雖然並未搭腔,但能有人這麽上心惦記著自己,崇德太後心裏還是非常感動的。


    尉遲卿接著說,“剛剛太醫的話,母後想必已經聽到了,母後為後宮費心過多,加之年歲已大,不如將手裏的事情多放一放交給下麵的人處理。”


    作為上一屆宮鬥的最後贏家,太後自然心思活絡,尉遲卿簡簡單單幾句話,太後就聽出了苗頭,“皇上是希望誰接哀家的手啊?”


    尉遲卿掃了上官柔一眼,話語在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後宮的事情,朕不宜過問太多,此事自然還請母後做主。”


    太後突然笑了兩聲,不輕不重,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既然如此,那就交給寧妃吧。”


    上官柔有些,但還沒到失儀的地步。


    雖然上次之事兩人關係緩和了一些,但是上官柔心裏知道,崇德太後還是不待見自己的,那讓她在這個時候臨危受命,是故意為難還是考驗?


    感受到來自其她嬪妃的嫉妒目光,上官柔忽然懂了。


    崇德太後這是要引戰呐。


    但是太後都這麽說了,還是當著皇上的麵說的,除了受著,還能怎麽辦。


    不僅如此,太後把所有人清出去之後,還單獨留上官柔說話。


    但其實也沒說什麽,無非還是不放心罷了。


    主要權利還是在崇德太後手裏,上官柔拿到的,都是又雜又亂的,不過確實很多事情都交到了她的手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上官柔處理後宮的事情忙到不可開交。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不處事不知安逸享樂是有多麽難得。


    “我總算明白,太後為什麽會病了。”忙裏偷得半刻閑,口幹舌燥的上官柔舉起茶壺灌了口茶水下肚,好受了些她才癱坐在坐榻上,“不親自上馬提槍不知道,這活是真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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