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唿出的氣息落在上官柔的頸間,上官柔渾身緊繃,不由得扭著身體掙紮起來。


    她尷尬萬分,不敢再動。


    尉遲恭一口咬住上官柔小巧的耳垂,輕笑著說道:“怎麽不動了,嗯?”


    上官柔又羞又惱,氣急敗壞的說:“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個個都貌美如花,臣妾愚鈍,不會伺候人,皇上何苦在臣妾這裏幹耗著。”


    尉遲恭說道:“山珍海味吃膩了,總想嚐嚐小豆腐什麽感覺,愛妃可還有別的問題?”


    這個尉遲恭油鹽不進,上官柔咬了咬牙,心想被強占了一迴,堅決不能有第二次了,說道:“臣妾實話同皇上說,臣妾原本不想入宮,是父親為了朝廷厚祿強迫我入宮,臣妾心中早已有他人了。”


    尉遲恭一聽到上官柔說心中已有他人,心中怒火倍增。


    “哦?那愛妃說來聽聽那人是誰。”尉遲恭麵不改色的問道。


    上官柔沉默不語,不是因為不敢,而是因為不知道怎麽說。


    難道說是自己年幼時救的一個小乞丐嗎?這樣說出來太荒唐了,不管是誰都會認為她在編瞎話的。


    尉遲恭見上官柔默不作聲,捏著上官柔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自己。


    “他隻是個普通人,皇上問這些做什麽,難不成是吃醋了麽?”上官柔嘴硬道。


    尉遲恭臉色一變:“正如你所說,這後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朕怎麽會吃醋?”


    尉遲恭將上官柔從自己身上推開,說道:“既如此,朕便願你今晚做個好夢,夢到你那如意郎君。”


    說罷,拂了拂衣袖,轉身離開了。


    康德順見尉遲恭出來,連忙趕了過去,剛想問皇上需要什麽,隻見尉遲恭一臉鐵青,康德順便自覺的閉了嘴,一言不發地跟著尉遲恭離開了蘭華堂。


    這邊櫻鳴見尉遲恭突然離開了,趕緊進了房間,見到的就是上官柔獨自坐在床榻上,麵帶笑容。


    “小姐,皇上走了您怎麽這麽開心啊?”櫻鳴疑惑的問道:“奴婢瞧著,皇上似乎不高興了。”


    上官柔舒了一口氣,對櫻鳴說道:“別多想了,今兒隨我跑了一天了,累了吧,你趕緊也去休息吧。”


    櫻鳴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見上官柔麵帶倦色,便幫上官柔放下帳子,關上房門去廂房休息了。


    上官柔褪去了外衣,溜進了被子裏。


    摸著柔軟、溫暖的蠶絲被,上官柔心中感歎,宮裏的吃穿用度真真是精品中的精品,自己還要攢一些現銀和支票才好。


    既已出嫁,家中的遺產定然沒有自己的份了,母親留給自己的都是些珠寶綢緞,就算出宮後能帶走,卻也不好變賣。


    今日奔波了一天,上官柔感到異常疲憊,想著想著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夜半子時,原本早該熄燈的養心殿依然燈火通明。


    尉遲恭心中煩躁,他突然擺了擺手,從暗處走出一人。


    “怎麽樣,可查到什麽了?”尉遲恭問道。


    聽見問話,黑衣人連忙低頭迴話:“迴主子,根據年齡和當時的情形,初步斷定應當是郡王府或者國公府家的人,具體是哪家的人,還未查明。”


    尉遲恭點點頭,道:“盡快查明,退下吧。”


    “是。”隨即黑衣人與暗處陰影融為一體,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門外康德順的聲音響起:“皇上,子時三刻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明日還有些許奏折要批複哪。”


    “康德順你進來,朕問你點問題。”尉遲恭說道。


    康德順不敢怠慢,連忙開門低著頭,進去了。


    “朕問你,你覺得寧妃如何?”尉遲恭問道。


    康德順連忙迴答道:“迴皇上,奴才怎麽敢妄自說道娘娘。”


    康德順想到這兩天尉遲恭反常的舉行,想了想,又壯著膽子說:“隻是奴才倒是聽說過一些,據說薛將軍又續娶了一位夫人,寧妃娘娘在家中大抵是不大好過的。不過這人各自有命,也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


    “哼,朕看她,倒是一副她說了算的樣子。”


    康德順一聽到這個,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悄悄抬眼看了看尉遲恭,絲毫沒有預想中的慍怒,才放鬆了下來,知道自己這是賭對了。


    想去上官柔堅毅的小臉,尉遲恭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管她心裏有誰,既然進了後宮,就該是他的人。


    “走,跟朕再去蘭華堂。”尉遲恭最後拍板定奪。


    夜深了,蘭華堂內除了走廊的燈籠跳動這火光,室內都是一片漆黑,昭示著裏麵的人已經睡著。


    走進蘭華堂殿門前,康德順剛要宣告,被尉遲恭攔下。


    房門前守夜的宮女,打著燈籠,倚在柱子旁打著哈欠,見尉遲恭來了,連忙站好。


    康德順眼疾手快,“噓”了一聲,宮女們了然,行了禮便沒有再言語。


    尉遲恭推門進去,掀起床簾,借著皎潔的月光,打量著上官柔。


    她睡著的樣子安安靜靜,與白日古靈精怪的她簡直天差地別。如果當年那個救自己的小女孩長大了,大抵與這也差不多,一樣的天不怕地不怕,能言善辯的小模樣。


    尉遲恭幾乎都快認為上官柔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他硬壓下了心中的想法,決定還是等調查清楚再說。


    尉遲恭脫了龍袍,翻身上了塌。他小心翼翼講一條胳膊伸過上官柔的頸下,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上官柔的滑嫩的臉。


    “皮膚手感真好,雖然胸還是差點,不過上官柔還小,來日方長。”尉遲恭心裏想著。


    不知道明個一早起來,上官柔見到他們相擁而眠會是什麽反應,他想看上官柔炸毛的樣子,尉遲恭不自覺收了收放在上官柔腰上的手臂。


    奔波一天,尉遲恭也漸漸進入了熟睡中。


    天剛蒙蒙亮,屋裏一片旖旎。


    門外的康德順低著頭猶豫了會,看了看天色,還是開口道:“皇上、寧妃娘娘,卯時已到,該起身了。”


    嗯?皇上?


    聽到康德順的聲音,原本還在迷糊中的上官柔頓時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扭頭便看到了尉遲恭側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雙明目炯炯有神。


    “睡醒了,愛妃昨夜睡的可好?”尉遲恭說著,翻了個身,正對著上官柔。


    上官柔下意識地抱著被子坐起來,感受了一下身上並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隨即放鬆下來,問道:“皇上昨日不是迴宮了,怎麽睡在臣妾這裏?”


    “整個後宮都是朕的,你也不例外。這迴宮自然也包括這裏。”


    尉遲恭起身,挑著眉笑道。


    上官柔瞪了一眼尉遲恭,起身下塌,喚來了宮女更衣。


    見尉遲恭沒有更衣的意思,不禁問道:“皇上今日不用上朝嗎?”


    尉遲恭挑了下眉:“想不到,愛妃竟如此無情,民間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才不過三天,愛妃連幫朕更衣都不肯了嗎?”


    上官柔心頭一梗,拿起宮女遞來的龍袍,抖開,說道:“皇上都不站起來,臣妾怎麽為皇上更衣。”


    尉遲恭不緊不慢的站到上官柔麵前,宮女們見狀,都悄悄退下了。


    上官柔將衣服展開,先為尉遲恭穿上衣袖,隨後轉到尉遲恭麵前,仔細的將盤扣扣好。


    太陽已出地平線,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道尉遲恭身上,明黃的龍袍亮的耀眼。有風吹過,窗外的海棠花初開的花香被送了進來,一縷一縷,甜絲絲的。


    尉遲恭的身材很好寬肩窄臀,腰身精壯有力。


    上官柔為尉遲恭係著腰帶,有些恍惚。她想,如果自己是個普通人,嫁個普通人家,能這樣為自己的心上人更衣,會很幸福吧。


    尉遲恭走後,上官柔梳洗完畢,走出去見院子裏的海棠花開的正好,累累初綻的花朵,如細雪般撒在綠葉間。


    上官柔看了看天,時候還不晚,便帶著櫻鳴幾人千萬慈寧宮請安。


    按照規矩,嬪妃侍-寢的次日,向太後初次問安要行三跪九叩大禮。


    錦墊早已在崇德太後殿內鋪好,崇德太後端坐著受了禮。


    禮畢,櫻鳴連忙將上官柔扶了起來。


    昨日的試探已經耗費了崇德太後不少精力,今日上官柔又做的規規矩矩,不高傲卻也不謙卑。


    崇德太後見挑不出錯來,也不想再多耗費精神,點了頭便讓上官柔告退了。


    迴了蘭華堂用完早膳後,上官柔覺得有些無聊,想四處轉轉,可一看這些宮女太監的樣子,上官柔更加煩悶。


    尉遲恭連著兩夜都在蘭華堂留宿,這可是自皇上登基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宮裏的下人個個都精明得很,上官柔早上一出門便感覺到到了宮女太監們更加恭敬了。


    上官柔想自己安靜的四處走走,屏退了身邊的宮女,原本櫻鳴還想跟著,被上官柔一瞪,猶豫了了半天便退下了。


    走在紫荊城的寬闊空曠的宮道上,可以看見無比晴朗的天空,藍湛湛的如同一汪碧玉,偶有幾縷雲彩散散的聚在一起,旋即又被微風吹散。


    穀雨已過,還未立夏,上官柔卻聽到幾分蟬鳴的“知知——”聲傳來。據說,第一個聽到蟬鳴的人,這一年都會平平安安、萬事如意。


    “也不知是誰會有這樣好的福氣。”上官柔想著。


    上官柔想的出神,下意識避著宮裏的宮女、太監們。


    走著走著,才驚覺不知道走到了什麽地方,此處一個宮女太監也沒有,上官柔意識到自己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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