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轉過頭去“這一條過了,準備一下轉場,李素呢?叫她準備一下。”


    薑吟見張祖朝她走過來,手裏夾著煙,嘴裏吞雲吐霧“薑吟是吧?臉看著禁得住大銀幕,跟我來。”


    薑吟看了一眼嘉朝,眼神示意。


    嘉朝一臉諂媚的笑“張導,我跟著?”


    張祖彈了彈手上的煙頭,灰白色煙灰簌簌落下,他語氣平緩,似乎聲音裏麵又帶了點玩笑意味“你來幹什麽?當觀眾嗎?”


    嘉朝連忙擺手,獻媚道“不當不當,薑吟,你進去吧,好好聽導演的話,別鬧公主脾氣。”


    薑吟眼神輕輕掃過張祖,落在嘉朝的臉上“你確定不是把我賣了?”


    “去去去,快去。”


    薑吟跟著張祖過去,去了一個燈火通明,古色古香的院子裏麵,他慢悠悠的坐在了一個藤椅上“之前演過戲吧,我看過你的綜藝,形象很好。”


    薑吟點頭“演過一些小角色,但是因為很看重導演劇本和劇組,所以我還沒有接過女主戲。”


    張祖低低嗯了一聲。


    借著燈光,薑吟開始細細的打量麵前這位相傳是天朝第一導演的張祖。


    可能因為張祖長期抽煙的緣故,口氣裏藏著濃濃的煙草氣味兒,說起話來讓人有些窒息,臉看起來有些蠟黃,兩頰的肉也是深深的凹陷下去,感覺和口腔緊緊貼合。


    絡腮胡子遮住了他的病態,讓他多了一絲兇巴巴的糙漢子氣質。


    他此刻,很像病入膏肓的絕症病人,讓薑吟有一種被陰影籠罩的感覺。


    “怎麽了?”張祖見薑吟神色有些奇怪,笑問。


    “哦,我最近是長得有些嚇人,你別把我當壞人,你轉一圈我看看。”


    薑吟放輕唿吸,轉了一圈。


    “嗯,不錯,體態也好,一會兒拍一幕來瞧瞧,我希望拍出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感覺,知道嗎?”


    “嗯。”


    “說這句台詞,我聽聽。”


    薑吟視線移動到他食指落腳處,上麵是這樣一句話“我以我靈魂起誓,楚國三年,經百劫,必亡!”


    薑吟頓了幾秒,視線從劇本上轉移,幾秒後直直看向張祖,眼裏平靜,半秒後,嘴角似有萬般悲切,最後是化作嘲諷的笑,眼裏出現了些許淚花:我以我靈魂起誓,楚國三年,經百劫,必亡!說完,她右眼眼淚先行掉下,左眼緊追而上。


    她笑的更肆憚,更瘋狂。


    “好了,你走吧,我休息一會兒。”說著他就拿起旁邊的劇本台詞看了起來。


    一秒,兩秒。


    張祖抬眸“你怎麽還沒走?”


    薑吟神色如常,沒有被趕的自覺“導演,你身體不太好。”


    張祖聽見薑吟的疑問,笑了“看看,就說我最近有些嚇人吧,我沒事兒,等到戲諸侯拍完之後就可以休息了,我以前都這樣,養養就可以。”


    兩人說話之間,出來了個清瘦的穿著旗袍的女人,她眉目鋒利,本來是個美人,卻被那淩厲氣質消磨殆盡。


    她拿出毯子蓋在張祖的身上,語氣很衝“都叫你走了,怎麽還不走?”


    薑吟朝她頷首,轉身出了院子。


    女人眼神落在張祖吸到頭的煙上,沒有動作。


    張祖看著薑吟的背影“她和你有點像。”


    “哪裏像?看著就腦子不太聰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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