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恬玖這麽說完,蔣囂情緒這才鎮定下來,“她不舒服?”


    白恬玖點頭,“對,我讓她迴去看看醫生...阿囂,你好像有點不對勁。”


    蔣囂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像是過渡緊張了,但是他又不能告訴白恬玖他緊張是因為心虛,所以他隻能找些別的原因寬慰白恬玖,“沒事,她最近身體確實是挺不舒服的,徐浪...也就是她的師兄讓我多關照一下她,畢竟如果她真的生病了也會耽誤拍攝進度。”


    蔣囂這一番說辭倒還算說得通,白恬玖聽著也不覺得有問題,還是勉強地信了蔣囂。


    把白恬玖遞過來的袋子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蔣囂連看都不看,就這樣臥在了沙發上,用手臂罩在臉上,遮擋著眼睛,也算是將光線阻擋了。


    “怎麽了,阿囂,人家送給你的禮物你也不看看?”白恬玖在蔣囂的身邊坐下,隨意地問道。


    蔣囂擺了擺手,“今天的運動量太大了,我有些累了,她的禮物我也不在意,你要是想看,你就看看吧。”


    白恬玖扭頭看向蔣囂,“真的?”


    她也不願在蔣囂麵前遮掩自己的小心思,她也是真的很想看俞凝到底給蔣囂精心準備了什麽禮物,且蔣囂都這樣說了,她豈有不看的道理?


    “真的。”


    白恬玖盤腿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把俞凝送的牛皮紙袋放在麵前,然後小心翼翼地拆著,嘴裏還碎碎念著,“我就是幫你拆拆,不是隨便亂動的昂。”


    牛皮紙袋拆開了,裏麵還裝著一個精致的禮盒,白恬玖打開禮盒,一個精致的小男娃娃便映入眼簾,白恬玖皺著眉頭看著這娃娃,可愛是挺可愛的,但是這娃娃長得一點也不像蔣囂,也不知道像誰,白恬玖並不能摸懂俞凝送這個東西給蔣囂的寓意。


    蔣囂此時正在閉目養神,白恬玖覺得奇怪,便拍了拍蔣囂的大腿,把人給喚醒了,“阿囂,你看看這個。”白恬玖說道。


    蔣囂睜眼,當那小男娃娃映入眼簾的時候,蔣囂眼神一凜,他見立馬將那娃娃從白恬玖的手上奪過來,然後裝迴俞凝送過來的紙袋子裏,再是直接起身,將那娃娃連同紙袋子丟到了房門口。


    嘭地一聲,房門被關上了。白恬玖不解地看著蔣囂,遂有些一頭霧水,“阿囂...”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蔣囂揉進了懷裏,兩人的肩胛相互碰撞,白恬玖的手揉在蔣囂的腰上,手順著蔣囂的脊背摸上去,還能摸到他硌手的蝴蝶骨。


    白恬玖從見到蔣囂的第一麵,就覺得蔣囂瘦了,瘦了很多,且整個人看上去低沉陰鬱了很多,已經今天一切奇怪的舉動,並不是是蔣囂往常才會有的作風。但是到底是什麽原因會導致蔣囂身上出現這些變化,白恬玖完全不清楚,這樣的不受掌控的感覺讓白恬玖覺得心很慌。她整個人就像是飄在半空中,往上走是滾燙的火焰,往下走是深謐的涼水,她觸不到底,也得不到解脫,就這樣被夾在冷熱水火之間,不斷煎熬著。


    蔣囂把消瘦的下巴擱在白恬玖的肩胛處,感受著從白恬玖身上傳遞而來的溫暖,他說:“寶寶,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你。”


    蔣囂說這話已經是有些失控的狀態了,他的聲線不斷顫抖著,像是有一直蝴蝶在鋼琴鍵上隨意紛飛跳舞,將樂曲的節奏打亂。


    白恬玖能夠感受到蔣囂的惶恐,她拍了拍蔣囂的背,然後說:“好,我知道的。”


    “真的,白恬玖,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你。”蔣囂又重複了一般,也算是強調,他的語氣認真到令人不可置喙,


    白恬玖眼眶盈紅滾燙,“為了我,連自己的公司也不要了?”


    “不要了。”蔣囂答得很直接。


    “戲也不演了?”


    “不演了。”


    “蔣睿也不要了?”


    “不要,他有老婆了。”


    白恬玖知道他們這一問一答實在是幼稚,但即使是這樣,白恬玖也知道蔣囂說的很認真,以上的每個問題蔣囂都迴答的一點都不含糊。


    從蔣囂的懷裏退出來,白恬玖捂住蔣囂的臉,然後用自己的鼻頭蹭了蹭蔣囂的鼻頭,熱氣噴灑,讓兩人都有些發癢,但是誰都沒有主動推開。


    “不行,我才不會讓你為了我放棄任何東西,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所以你不必為了我放棄任何東西,不用為了讓我留在你身邊而去犧牲什麽。”


    從蔣囂的角度看去,能看見白恬玖顫動的濃密的睫毛,以及藏在纖長濃密睫毛之下那清澈的眼底,像是落了星辰的眼底。


    “寶寶,你真的不會離開我嗎?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離開我嗎?”


    “放心,肯定不會的。”


    蔣囂揉著白恬玖的腰,手臂用力到要把手臂嵌進白恬玖的腰中。


    他把頭湊到白恬玖的耳廓邊,擁著像是春風一樣的聲音吹動著白恬玖的耳膜,“寶寶。”


    他頓了頓,又說:“?”


    白恬玖一愣,旋即,她道:“好。”


    白恬玖話音一落,蔣囂就立即把她打橫抱起來,往床的方向走,待蔣囂把白恬玖放在床上的時候,白恬玖環住了蔣囂的脖子,用很輕的聲音說道:“阿囂,平安夜快樂。”


    蔣囂也迴了一句,“平安夜快樂。”


    翌日,白恬玖掙紮的睜開了眼睛,她扭頭看了一眼蔣囂原本睡得位置,卻發現身邊已經空了一片,她揉了揉眼睛,盯著空蕩蕩的且一片白花的天花板,腦海中不由浮現起來了昨晚的方麵,蔣囂逼著她說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起初她是不願意的,因為她不想把話說的這麽絕對,比起承諾,她更願意做出行動,可是,她還是對著蔣囂說出了蔣囂想聽的那句話。


    蔣囂說:“寶寶,說,白恬玖這輩子都不會離開蔣囂。”


    “白恬玖這輩子都不會離開蔣囂。”


    “一定不會,絕對不會。”


    “一定不會,絕對不會。”


    她聽見蔣囂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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