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是玩偶,可是在阿殊這裏,卻需要一個玩偶去用力帶動這操偶人。


    大概是對申屠湛很放心的緣故,元殊很快就睡著了。


    夢裏,她身處於一處白霧包圍的房間裏。


    隻有她,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元殊坐在地上,背繃得直直的。


    “係統?”


    【宿主好厲害,一猜就猜到是我。】


    元殊看著周圍,道:“實在是這處地方和我之前在……水牢那會兒太相像了。”


    她和這係統的初遇就是在那水牢裏,似乎那會兒就是迷迷糊糊答應了這係統。


    【是的,宿主。】


    “想和我說什麽,非要進到這裏?”


    【昂,因為你睡著了嘛,不好意思打擾,嘻嘻。】


    “那麽進入到我的夢裏你就好意思了嗎?”


    係統,嘿嘿笑了一下


    【宿主不要計較細節嘛。】


    元殊不想和係統針對這個問題展開討論,問道:“所以你想和我說什麽呢?”


    【是這樣子的宿主,我剛才重新對這個位麵進行了檢查,發現主神碎片申屠湛身上的能量有很多。


    再說得具體一些,我們之前已經遇到了三位主神碎片攜帶者,但是哪怕是三個人的加在一起都沒有申屠湛多。】


    元殊道:“有這麽多嗎?”


    【嗯嗯,是的宿主。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把申屠湛的好感度給刷滿,並且收集到相對應的主神碎片。進度可以說就一下子坐了火箭呢。】


    “現在的好感度有多少了?”


    【我了查一下,目前為止,主神碎片的好感度已經有20%了,宿主加油哦!】


    元殊看著麵前的一片虛空,突然有些好奇:“說起來你一直都是沒有實體的嗎?”


    係統迴道


    【也不算,我的數據告訴我,目前我雖然是存在於宿主的腦海裏或者說是識海更加恰當,但是經過計算和分析,結果顯示如果宿主可以去靈氣充沛的位麵的話,我就有一定的幾率機會可以擁有一個自己的身體。】


    【當然這個實體也並不是永遠的,等宿主收集到該位麵的主神碎片後離開後,一切也會恢複原樣。


    當然,托宿主的福,我肯定也可以有短暫的那麽幾十年的身體可以使用。】


    “那麽你期待嗎?”


    係統沉默了一下,繼而開口


    【說出來不怕宿主笑話,其實我自己還是蠻期待的。】


    他有的時候閑來無事會連接到網絡去看看這個世界,結果最後總會在一個節目停住——吃播。


    看來人類世界的食物是真的很好吃啊!


    作為一個係統,他根本就不需要進食。


    現在他所擁有的各種情緒,都是主神賜予他的,但也同時滋生出了一種欲望或者說是貪心更加合適。


    他開始想要接觸社會,想要接觸世界,而不再甘心隻是一個冷冰冰的係統。


    “你可以控製去的世界嗎?”


    【其實宿主現在所進行的位麵穿梭都是隨機的,我無法預料宿主下一次進入到哪一個位麵。】


    “那……”元殊話還沒有說完,感覺到整個空間開始搖晃了起來。


    她抬頭看往那一片白茫茫的虛空,道:“是不是申屠湛在叫我?”


    【是的宿主,他在搖晃你的身體。


    那麽我們這次談話就先到此為止吧。】


    元殊突然輕笑出聲。


    前一刻,申屠夜跟自己說談話到此為止。


    而現在,係統又和自己說了差不多的話。


    睜開眼睛,元殊入目就是那一雙湛藍色的雙眼。


    “到家了?”元殊問道。


    申屠湛點頭:“到了有一會兒了,看你睡那麽熟沒好意思叫你。”


    本來還想把她抱上去,但是又怕驚醒她。


    元殊看了看駕駛座,許輕不在。


    她開口:“抱上去,然後再用膠布把我給捆住是嗎?”


    申屠湛眉眼彎彎:“如果你希望的話。”


    元殊說的和他內心深處的渴望是一樣的,他自然是樂得去滿足。


    元殊搖頭:“我還是喜歡自由一些。”


    自由。


    申屠湛聽到的時候,本是彎著的眼睛,卻突然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陰翳。


    看著和申屠夜,有著那麽幾分的相像。


    元殊感慨,該說不愧是親兄弟嗎?


    就算表麵上看著性格再怎麽不一樣,但是那相同的血脈衍生出的性格卻還是有那麽幾分的接近。


    元殊伸出手,遮住了申屠湛的那雙眼睛:“不要這麽看著我,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申屠湛拿手撫摸上那隻遮住自己眼睛的手,問道:“是什麽樣的感覺?”


    元殊沉默了一刻,緩緩道:“你剛剛,是不是想殺了我?”


    這一迴,沉默的變成了申屠湛。


    他打開了車門,牽著元殊的手下了車。


    一步一步緩緩帶著她去往二樓那個裝著玩偶的房間。


    “哢嚓。”


    房門打開。


    那些元殊見過的玩偶,依舊放在原處。


    但這次不一樣的是,申屠湛牽著她走進了房間,把其中一隻玩偶的背麵,翻過來給元殊看。


    元殊眼神有了些微的波動。


    麵前的玩偶,從頭部下方起到後背,有著長長的一道裂縫,雖然已經用針線補上了,卻依舊有著棉絮漏出來。


    申屠湛把手伸進這條裂縫裏,拿出了裏麵的棉花:“我不想這麽對你。”


    所以他隻是想把元殊綁在自己的身邊。


    和元殊呆著的這幾天,他一度以為自己快是一個正常人了,哪曉得今天她的一句自由,又把自己深藏在內心的負麵心理給激發了出來。


    “你怕嗎?”申屠湛說道。


    元書看著申屠湛手裏的棉花,開口:“你希望我告訴你什麽答案?”


    申屠湛沉默。


    他把棉花又塞迴了玩偶的那條裂縫裏,看著元殊:“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我可以聽見你的聲音。


    但不管怎麽樣,我想要看到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你。”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說自由了這樣的話。


    誰都是自由的,但是他並不是。


    他把自己牢牢鎖在自己的房間裏,鎖在自己的世界裏。


    哪怕是申屠夜,申屠湛也沒有讓他進來過。


    元殊看著表情有些發冷的申屠湛,抬起胳膊把他抱著的玩偶接了過來:“如果你殺了我,那你覺得還會有第二個我嗎?”


    申屠湛搖頭:“你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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