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溪無意識攥緊了他胸口的衣服,手指輕輕蜷縮著。


    背後是有些潮的牆壁,涼意順著冰涼的石磚滲透進肌膚。


    容司景濡濕的舌尖壓到她唇角,再親到下巴,輕薄的眼微微抬了抬,在她下巴的軟肉上用牙齒咬了上去。


    時溪吃痛,輕哼了一聲:“疼……”


    迴應她的是男人淡而又淡的低笑,抬高她的小臉,看了幾秒,繼續吻住了她的唇。


    漫長的五分鍾,時溪到最後唿吸都有些不暢,手壓著他的肩,低喃:“好了……好了……”


    容司景伸出手,在她被親得殷紅的下唇上蹭了一下,嗓音低沉而輕懶:“不鬧了?”


    時溪不輕不重的哼了聲。


    天已經完全黑了,隻有路燈微弱的光亮照到這裏,陰影籠罩,男人的輪廓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攬著她的腰壓向自己,低低的、性感的嗓音帶著熱氣往耳朵裏鑽,叫她的名字:“嗯?溪兒。”


    時溪的腿都軟了:“……我不鬧就是了。”


    就會用這一招。


    他勾了勾唇角,拽過她的手腕,出了小巷子。


    順便給她手裏塞了件涼涼的東西。


    時溪看了一眼,是剛剛他挑的擺件,兩條魚,很有異域風情,精致細膩,玲瓏可愛。


    她對著光,看清後眼睛微微一亮:“這是情侶的?”


    男人挑了挑眉,沒說話。


    時溪卻高興了起來,將它塞進兜裏,拉住了他的手。


    法國的夜晚,潮濕而靜謐,時溪越過水坑,倒退著去看他的臉,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夜晚太溫柔了,連帶著男人此刻望著她的神情,仿佛都透著一種寵愛。


    不管後來過去多久,每每想到這個夜晚,時溪總覺得,至少,那個時候,她是被他愛著的吧。


    …………


    半夜,時溪突然發起了燒。


    醫生來給她吊上水,開了藥,負責接待他們的男人為難的說:“容少,那明天的行程……”


    容司景看了眼躺在床上小臉通紅的女人,皺眉:“都取消吧。”


    時溪嗓子沙啞,委屈地說:“……我沒事”


    男人淡淡掃了她一眼:“你閉嘴。”


    “……”


    送兩人出去迴來後,容司景沉默著拎過一張椅子坐下,擰了毛巾,給她擦拭身體,進行物理降溫。


    時溪看了眼他的臉色,小聲嘟囔:“為什麽我穿那麽厚還會感冒……”


    她平常身體很好,怎麽突然挑在這種關鍵時候生病。


    就很煩。


    容司景眉眼看不出情緒,“睡吧。”


    感冒後身體上的疲累終究站了上風,時溪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安靜的臥室,台燈的光芒柔和溫馨,容司景手搭在膝蓋,深黑色的眼眸注視著女人蒼白精致的臉,年輕而充滿依賴感的小女人,即使睡著了,身體也本能的偏向他這一側。


    長發灑了一枕頭,唿吸細微均勻。


    他俯低身子,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如果有鏡子,這個深沉冷漠的男人,此刻的神情大概可以被稱作——


    憐惜。


    時溪在第二天十點多鍾的時候醒來,她下意識尋找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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