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南西北風,您要哪個風?”


    光頭掌櫃笑眯眯道,眼睛眯起來就隻剩下一根縫了。


    霍鐵沉思了一下說道:“我要西風。”


    “嗬嗬,這西邊哪,這幾天風可不小,最近閻羅嶺發生了一件大事,楊閻王來這刹馬鎮逛窯子,死在一個女人的肚皮上,現在閻羅嶺的二當家獨眼龍,和楊閻王的兒子正在爭奪閻王令呢,兩邊的人都在找人手助陣,要不,你們也去趟趟這渾水。”


    霍鐵臉色微變,低喝道:“死胖子!這哪是四分肥,都快八成肥了吧,我可入不了嘴巴。”


    “老霍,第一次來這漠北,我見著你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十年之後,我們還能活著見麵,要說你沒有點能耐誰信呢,嗬嗬,十年前我認識的那批人,也就剩下幾個了。這肉是肥了點,但你也知道的,如果你吃下了,以後在這漠北可就有了眼睛咯。”


    霍鐵從身上取出一枚下品靈幣,往桌子上一丟,說道:“酒菜再上,拿著它趕緊滾!”


    光頭掌櫃笑吟吟的掃了一眼王邪,拿起靈幣朝口袋裏一放,哼著小曲就走了。


    就這一個消息就要一個下品靈幣?


    王邪覺得不可思議。


    一枚下品靈幣可是純度超過百分之九十的玉髓打造出來,市價至少在三千萬左右,這光頭掌櫃賣個消息就三千萬,這漠北人賺錢也太容易了吧?


    “嗬嗬,這一枚下品靈幣,可不單單是賣消息的錢,還包括我們這些人的棺材本,等下你去找夥計登記一下你的資料,萬一你掛在這漠北,這家客棧會盡力尋找到你的屍體,幫你送迴江城去,這就是漠北所說的馬革裹屍。”傻子笑嗬嗬笑道。


    王邪臉皮一抖,說道:“沒必要說這麽晦氣的話吧。”


    “嗬嗬,做我們雇傭兵這一行,還是直白一點也好,誰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沒了,你知道這漠北每天死多少人不?”二妹語氣輕飄飄的。


    其他人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王邪問道:“那個肥瘦和什麽東南西北風又是什麽呢?”


    “嗬嗬,看看這四周,什麽人都有,這種茶樓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如果你有漠北的獨門消息,你也可以賣給客棧,客棧再將這些消息按照東南西北方向別類出來,越重要的消息就越肥,越次要的消息越瘦,瘦肉是沒有多少油水可撈的!”


    “剛才老大說要西風,就是要刹馬鎮西邊的消息,四分肥,就是這個消息有四分油水,六分危險。”


    聽這謝老四這麽解釋,王邪忍不住看向霍鐵,問道:“霍大哥……”


    “過了今晚再說吧,我再找人打聽打聽這閻羅嶺的事情。你是戴老弟的人,既然你也有任務而來,那麽我能幫則幫,不能搞我也沒有辦法。”霍鐵吸了一口氣,猛喝了一口青稞酒,撕下大塊羊肉吃了起來,說道:“這楊閻王雖然好色,但以他的能耐,怎麽可能那麽窩囊的死在一個女人肚皮上呢,這事情可沒有那麽簡單,那二當家的獨眼龍,可是閻羅嶺的第一猛將,懂得鬼巫之術!”


    “這流寇換頭目,可是一件肥差,如今到了這光頭嘴裏,隻剩下四分肥了,很明顯已經有人先攪合進去了。”


    王邪問道:“這裏麵有油水可以撈?”


    大刀哈哈大笑道:“你咋這麽多問題呢。這漠北,最認路和最能辦事的就是就是這些流寇了。現在閻羅嶺內部內部爭老大,誰要是幫了他們一把,站對了隊伍,以後就等於和這閻羅嶺交好,我們在這漠北做事,就要少去不少麻煩!”


    “這些流寇誰都不怕,就怕同行。”


    王邪輕輕的嗯了一句。


    霍鐵這些都是粗人,吃喝起來自然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這是他們每次任務之前的習慣,指不定這就是最後一餐了,所以能多少能喝多少,七個人吃了一隻烤全羊和十斤青稞酒,喝的勾肩搭背的,盡顯江湖豪氣。


    對了,要說一件事。


    大刀,二妹,傻子,謝老四,霍鐵,王邪,是不是才六個人,怎麽會是七個人呢?


    因為第七個人,就是那個一直裹著棉襖從未開口的神秘大叔,是個啞巴,所有他的存在感是最低的,但大嘴巴的大刀跟王邪透露了一些消息,說啞巴得了一種怪病必須常年過著棉襖不能讓風吹著了,但啞巴卻是一位極為出色的狙擊手。


    怎麽個厲害法呢,鐵狼雇傭工會有一次在北非執行任務,啞巴一支狙擊槍拖住了一支千人隊伍的正規軍,想打誰就打誰!


    還說,啞巴最長的狙擊記錄,是連續射殺36人,一顆子彈一條命!


    這大概就是人狠話不多的典範了。


    吃飽飯足之後,一行人離開茶樓去找客棧休息。


    臨走前,果然有一位夥計讓王邪登記一下個人資料,王邪本來是不想寫的,搞得自己真的迴不去江城似的。可謝老四說,在刹馬鎮郊外的一陣冰窖內,裏麵有數千俱代領的屍體,說還是登記一下比較好,最起碼少了一份顧慮。


    之前,霍鐵一行人在刹馬鎮逛了一個白天,到了天黑才找旅社。


    這裏又有一個規矩。


    霍鐵說,在外麵行走,永遠不要讓別人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麽。一到地方就找落腳的地兒,萬一有仇家盯著你,你的客棧就等於是一個靶子,所以沒有到休息的時候,就不要去客棧賓館之類,走到哪裏就近原則便是了,這樣的人才活的比較命長一些。


    走了一天,又喝了那麽烈的青稞酒,一開好賓館,王邪就實在熬不住了,洗了一個澡倒頭就睡,尼瑪,這出來曆練也太累了吧。


    更要命的是,天都沒有亮,王邪就被大刀從被窩裏救了出來,天氣其冷無比,外麵還下起了雪?


    白天才有種炎夏的感覺,到了晚上就變成了冬天。


    這漠北的晝夜溫差可真大!


    “現在就去閻羅嶺,瞎幾把黑的,最起碼也要吃完早餐再走吧?”


    霍鐵將所有人集合完畢之後,就離開了賓館,在馬倌租了六匹馬,趁著朦朧晨光朝刹馬鎮西邊的閻羅嶺而去!


    顯然,霍鐵已經將閻羅嶺的消息打聽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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