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最擔心,最放心不下的,也就隻有秦悅了。


    隻要有裴韻錦在,他相信,她定不會讓秦悅有任何的事情的。


    裴韻錦拿裴九卿沒有辦法,隻能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重重的嘆了口氣。


    隨後,才轉身走到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主動握住秦悅的手,柔聲喊了句:「小悅,你趕緊醒過來吧,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


    然而,秦悅依舊緊閉著雙眸,昏迷不醒。


    蒼白如紙的小臉上,毫無血色可言。


    ……


    另一邊,封閉沉靜的空間裏,裴九卿站在原地,看著那具血肉模糊早已看不清楚麵容的屍體,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沒想到,好好的一個人,突然間就變得麵目全非。


    他多希望眼前的人,隻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他的好兄弟猴子。


    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具屍體的右手上時,目光卻緊緊的盯著那尾指上的戒圈,有些出神。


    隻要看上一眼,他就認出了那就是猴子平日裏所戴的戒圈。


    想到這次,他緊握著的拳頭也跟著微微有些顫抖。


    猴子二字從口中艱難突出,墨藍色的瞳孔因難過,從而染上了一抹猩紅。


    盡管他很不想承認眼前這具麵目全非的屍體就是猴子,但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艱難邁出了第一步,而雙腿就跟灌了鉛似的,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不知走了多久,他才緩緩走到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前,伸出手主動握住了那隻帶著戒圈的右手,紅了眼,聲音卻跟沙啞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滾燙的熱淚繞著眼眶打轉,心也跟著揪作一團。


    他從沒有想過,猴子有一天竟會以這樣的形式離開了這個世界。


    走得是那麽的突然,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對於他們而言,早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盡管早已做好了為內閣捐軀的準備,卻沒有想到,猴子竟會死的如此慘烈,讓他們措手不及。


    而他們,卻連昨夜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一無所知。


    就這樣,他站在那裏站了好一會,才強忍著淚意,鬆開猴子的手,轉身離開。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的真相調查清楚,絕不能讓猴子無故死去。


    同樣,也要把害秦悅受傷的那個罪魁禍首給找出來。


    ……


    秦悅跟猴子出車禍的消息,很快就被人給壓了下去,並沒有對外透露出半點風聲。


    一切,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


    但身居要職的猴子突然身亡,蔣先生對此很是生氣,並給偵查局施壓,讓偵查局務必弄清楚原因,絕不能放過害死猴子之人。


    為此,所有跟此事相關的人員都要被偵查局的人帶迴去調查。


    而在那件事情中,最關鍵的證人,就是秦悅了。可她到現在都遲遲沒有醒來,導致偵查局的調查根本就沒有任何進展。


    萬般無奈之下,魏長青隻好來找跟猴子還有秦悅交好的裴九卿一探究竟了。


    「狐狸,你跟猴子和deer向來交好,你可知道他們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裴九卿微眯著墨藍色的瞳孔,語氣深沉:「魏副,你要找我過來隻是為了此事,那我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你,我對此事毫不知情,甚至在事發之前,都沒有見過deer跟猴子。」


    「狐狸,以你跟他們二人之間的交情,我不相信你真的一無所知。」魏長青目光灼灼的往裴九卿的俊美妖孽的臉上看去,像是要把他的靈魂深骨都看穿了一般。


    裴九卿輕嗤一聲,嘲諷道:「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以你們偵察局的能力,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想必也不難吧?」


    「我們偵查局雖然有能力,但也並非是無所不能。你跟猴子還有deer的關係那麽好,想必也一定知道,先前在龍騰基地裏丟失的那份文件,跟他們二人都脫不了幹係。」


    魏長青的話音剛落,裴九卿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在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所做之前,我勸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嘴巴!眾所周知,他們二人可都是為內閣立下了無數功勳的軍人,還輪不著你來詆毀。」


    聽完裴九卿的話後,魏長青瞬間就變了臉,「狐狸,你騙得了自己,可騙不了別人,不管你相不相信都好,他們二人就是內奸。」


    裴九卿緊握成拳的指節咯咯作響,沉著臉推開他,導致魏長青摔倒在地。


    魏長青瞬間惱怒:「怎麽,難不成真被我給說中了,所以才會惱羞成怒?」


    裴九卿板著妖孽般的俊臉,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滲人的寒意。


    他緊握著拳頭,正打算往魏長青身上招唿的時候,慕情剛好走了進來。


    她急忙走上前去擋在裴九卿的跟前,將跌坐在地的魏長青給扶了起來,連忙開口道歉:「魏副,你先別生氣,狐狸他隻是因為猴子去世的事情太過於傷心了,一時之間還沒有走出來,才會一時激動,誤傷了你。還請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別跟他計較,讓他先走。」


    魏長青的臉色並不是很好,但礙於慕情在,他也不能做得太過了。


    萬一,因此事得罪了慕情,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他緊握著拳頭,強忍著心底的怒意,看向裴九卿,說道:「看在慕情的麵子上,今天就先到此為止,明天,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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