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笑了笑,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狐狸如今也是搖身一變,平步青雲了。」


    話說的簡言意駭,秦悅卻窺探到了幾分意思。


    秦悅道:「狐狸最近都做了什麽。」


    黎錦抬起一邊眉毛。


    秦悅直言:「你開個價,打聽狐狸跟霍青州的恩怨。」


    黎錦是道上的百事通,他消息向來靈敏。


    以往秦悅跟裴九卿沒少跟他買消息。


    隻不過這幾年,她逐漸退下來,聯繫的也比較少。加之,黎錦行蹤不太穩定,聯繫的並不多。


    「你怎麽不問狐狸。」黎錦呷了口酒,舔了舔唇瓣,饒有興致道:「我的消息價格可不低……你跟狐狸是生死之交,他未必不告訴你,何必要大費周章,跟我買消息。」


    秦悅是出了名的摳門。


    平時找他合作,砍價砍到骨折。


    能白嫖,是絕不會付款的。


    彼時這麽大方的要跟他買消息,還是關於裴九卿,黎錦不由感到好奇。


    「不問他,自然有不問他的道理。」秦悅白了他一眼:「你貔貅是不打算做生意嗎?少廢話了,開個價。」


    黎錦盯著秦悅一會,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秦悅過去。


    她稍微一遲疑,就被他拉了過去。


    黎錦附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


    秦悅俏臉驟然一變,攏緊的指節咯咯作響,是無比的凝肅。


    黎錦手搭在她的肩膀裏握了握,別具深意道:「明天夜州有個活動,你感興趣的話,明天這個點過來找我。」


    他眼裏含著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見秦悅一言不發的沉著臉,黎錦饒有興致道:「小道消息,你跟祁北伐要離婚,真的假的?deer,跟我說說內情,我還能賣你一個很有意思的消息。」


    秦悅沒搭理他,喝完的酒杯在桌麵擱下,她起身就往外走。高挑的身影單薄冷酷,是她少有的內斂深沉。


    黎錦道:「跟陸爭鳴有關,你真不想知道?」


    秦悅步伐一頓,攥緊了粉拳,迴頭盯著他開口:「我的事,你少打聽。」


    黎錦靠在沙發裏,慵懶散漫的模樣,玩世不恭。


    秦悅提醒他說:「關於祁北伐的任何事,你知道的不知道的,都閉上你的嘴,別牽扯不相幹的人進來……你招惹不起祁家的勢力。」


    祁家如今,看似隻是個財力深厚的普通商人。


    其背景深厚,卻非尋常人可以想像。即便是秦悅,她兩次接近祁北伐,還是他的妻子,她至今都沒有真正摸透祁家的底子勢力。


    連陸爭鳴都對祁家客客氣氣的,頗為忌憚。


    不用去測量,秦悅心裏都清楚,祁家的勢力,絕不止表麵那麽簡單。


    而她也不想,再把祁北伐牽扯進來。


    好好當他的富豪貴公子吧。


    別再被攪進這攤渾水裏!


    秦悅在心裏想著,提著東西直接迴了酒店。


    隻剛進門,秦悅就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她壓著情緒,拔出藏在大腿裏的槍,進入戒備的狀態。


    「這麽警惕?」似笑非笑的聲音,卻突然間在耳畔裏響起。


    秦悅側目一看,裴九卿叼著根煙,正背靠在一側的牆壁裏看著她。他單手抄著袋,舉手抬足間,皆是一股玩世不恭。


    有那麽一剎那,好像迴到了當初。


    秦悅粉唇一抿,攥著槍枝的手指發緊,一聲不吭的看著他。


    裴九卿挑眉,低笑了聲:「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第380章 不認識我了?


    他笑著問她:「不認識我了?」


    裴九卿語調輕鬆,拿開叼在薄唇裏的煙,自顧自的走到中間沙發裏坐下。


    秦悅這迴沒有虧待自己,酒店定的是五星級的豪華大床房,環境挺好,很合適情侶獨處。


    但就不是合適跟同事獨處了。


    茶幾裏的醒酒器盛著紅酒,旁邊放置著的是半杯被喝過的。


    裴九卿在這已經有一會了,甚至還把這當自己地方了。


    秦悅收起手槍過來在一旁的單人沙發裏坐下,銀色的槍枝被她隨意放在沙發扶把裏,盯著背靠著沙發背瀟灑恣意的裴九卿:「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亦或者說,他怎麽知道她在這的?


    秦悅沒有這麽問,心裏大概也有些猜測。


    她雖然沒有通知任何人她來北城的消息。


    但也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


    裴九卿能知道,也不是很意外……


    「也沒多久,就待了一會吧。」


    裴九卿悠悠地解釋,吸完的菸蒂,丟到了菸灰缸裏。他長腿交疊,瞧著她問:「你怎麽自己跑過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唿,我好去接你。」


    秦悅垂下眉眼,不緊不慢的說:「你現在新官上任,要忙的事不少吧?我哪裏敢勞煩你去機場接我。」


    「deer。」他眼眸眯了眯,無形中的氣場不怒自威。


    他生了一雙風流多情的桃花眼,是很俊美的長相,很容易讓人生好感。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也很少見怒意。


    但彼時,他氣場完全變了。


    是一種上位者才會有的淩厲肅殺。


    每一次見麵,她都能細微的察覺到裴九卿的變化。


    即便裴九卿很努力的在裝作若無其事。


    可一個人一旦真的變了,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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