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克杯新秀單打冠軍賽倒數第三天。


    還是這間幽暗的咖啡館,查利紐森對麵換了一個球員。


    今天是一個白人球員,雙額突出,眼睛裏透著兇光,肌肉勁爆,如果不是身穿籃球服,別人還以為他是打拳擊的。


    查利紐森正襟危坐:“在我們的安排下,你能進入第二輪,如果那個東方小子僥幸進入,那麽對手就是你。”


    “如果你能打敗他,或者廢了他,桌上的錢全是你的。”


    白人壯漢目露貪婪,嗡嗡說道:“打死拿多少?”


    查利紐森一愣,隨之微笑:“一百萬!一百萬怎麽樣?”


    白人壯漢站起:“成交!”


    一把摟起桌子上的錢,揣進兜裏。


    查利紐森準備好的說辭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有種拳頭還沒使出,對方就已經倒下的感覺。


    就是不知道是真倒還是假倒,萬一對方收錢不辦事,這錢是不是白花了?


    也許他多想了,ncaa聯賽,與他對位的大前鋒,還有三個依然躺在床上。


    ……


    曾凡打完街球迴到酒店,隻有曾母一個人坐在燈光下,手指飛舞著。


    “媽,你在幹嘛呢?”


    曾母停下手頭的動作,微笑道:“你說呢,你現在長大了啊!有好事也不和你媽說了。”


    “想什麽呢,什麽好事?我怎麽不知道?”


    “小艾說你被人包養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閑著也是閑著,就給小寶寶織一套毛衣,說不上什麽時候就用得著。”


    曾凡:“…小艾人呢,我要撕爛她這烏鴉嘴…”


    “對了,你怎麽迴來了,是不是鬧了什麽別扭?迴娘家尋求安慰。”


    曾凡:“……”


    曾母收起毛線,剛剛放好,她的臉上突現愁眉:“你真要去參加單挑賽嗎?”


    曾凡:“嗯嗯…已經報名了…”


    曾母突然揪住曾凡耳朵:“什麽都自作主張,你以為你真長大啦,姚主席三令五申強調不要去參加這種單挑賽,我們華夏人的身體素質比不上美國人。”


    “我們有我們的優點,別人有別人的長處,我們的優點是聰明,勤勞,紀律性強,投籃手感好,你怎麽去參加單挑賽,不是暴露對抗不足的缺陷嗎?”


    “到時,你進不了第二輪,不要說預測前十,連第一輪都不知道有沒有球隊選你。”


    曾母機關槍似的劈裏啪啦說了一大通,實在是對這個“離家出走”的混子無語。


    曾凡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真的猛士,敢於麵對慘淡的人生,真的勇士敢於直麵淋漓的鮮血…”


    “哥,你就生小孩了嗎?”


    曾小艾興衝衝從外麵跑了進來。


    “誰生小孩啦,你聽不懂人話嗎?”


    “慘淡的人生出來,淋漓的鮮血…嘖嘖嘖…想到生小孩的場景就害怕…”


    曾凡:“…你到底是不是學霸…”


    曾小艾放好背包:“學霸不是死記硬背,而是靈活運用。”


    曾母:“別吵了,吃飯…”


    曾凡:“不吃,氣飽了!”


    曾母看向曾小艾:“向哥哥道歉!”


    曾小艾拿起碗筷:“哥,你等會吃…我先吃掉好吃的…”


    曾母搶過曾小艾的碗筷:“他不在家時,你這個要剩點,那個要剩點,怎麽一迴來,就要搶著吃。”


    曾小艾撒嬌:“媽,他不在家,剩了的也是我吃嘍…”


    曾小艾重新裝了一碗白米飯,故意吧唧吧唧咀嚼,似乎這米飯有著無盡的誘惑。


    好吧。


    曾凡去而複返,的確十幾天沒有吃米飯了。


    瑪莉的牛奶與牛排真地吃膩了。


    端起碗,狼吞虎咽中。


    “哥,我的禮物呢?”


    曾凡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小艾碗裏:“這個禮物行不?”


    曾小艾嘟嘴:“有了嫂子,忘了妹子…”


    曾凡:“你不要瞎說,她都三十了!”


    曾小艾似乎很吃醋:“那你們孤男寡女天天待一塊幹什麽?”


    曾凡:“鬼混!鬼混行了吧!不可理喻…”


    曾凡起身,在即將進入房門之際,還是停了下來,目光充滿著堅毅說道:“誰說我沒有準備禮物,一個星期,我會把單打冠軍賽獎杯送給你,夠不夠重,如果不夠,我還能在洛杉磯給你們買一套不小於一千平米的別墅!”


    說完,轉身,“嘭”地一聲關上房門。


    曾母看著曾小艾。


    曾小艾看著曾母:“哥瘋了…”


    曾母:“的確瘋了!”


    曾小艾:“熱戀中男女的智商會降低很多…”


    曾母:“對對對!當時就是和他爸在熱戀時生下他,所以智商捉急,生你的時候,我們理智多了…”


    曾小艾突然流出兩滴淚來:“我不該氣他…”


    曾母:“氣氣也無所謂,他忘得快…”


    曾小艾:“我去組委會問過了,沒有出現身殘等因素是不可以退賽的!”


    曾母歎氣:“他長大了,有主見了…”


    曾小艾語氣嘶啞:“曆屆單挑賽打得都非常慘烈。九八年開始,每一屆都至少有四個新秀重傷,以後再也無緣籃球。零零屆還出現了死亡事故,每一屆輕傷球員都能占到一半,籃壇評論這個賽事,就是一場絞肉機…”


    曾小艾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哥太任性了,都是你以前慣的,這樣的大事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真是的,要不,我們發狠,趁哥哥睡著,弄殘他得了,免得去受傷。”


    曾母想了想,小聲嘀咕:“好主意!剪頭發算不算弄殘。”


    曾小艾:“應該不算吧…”


    曾母:“那剪手指甲呢?”


    曾小艾:“也不算吧!”


    曾母幽幽歎了口氣:“那怎麽辦?”


    曾小艾狠恨道:“割包皮…”


    曾母搖頭:“八歲的時候割過了,總不能再割吧…”


    曾小艾:“那割瀾尾…”


    曾母:“孩子身上肉,母親心頭寶,不行!”


    曾小艾:“那割扁桃體?”


    曾母:“不行…”


    曾小艾:“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麽辦?難道還真要讓他上場。”


    曾母:“要不我們把他綁在床上,到了比賽那天,他去不了,大不了,罰款我們就交唄!”


    曾小艾:“好,我明天去買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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