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了整整兩個時辰,葉少秋才將他和郭老所經曆的那場天陽城劇變講完,杯中的靈茶早被他喝完,中年人又為他倒上了一杯。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經曆了這麽多,而且現在看來老郭這些年,過得也不是太安穩呀。”中年人又發出一聲輕歎。


    “這個世界真正安穩的人,其實很少,每個人都要接受生活的磨練,隻是每一個人磨練的不一樣罷了,有的要忍受金錢的誘惑,有的要過那種最低賤、最辛苦的生活,有的考驗是否會在安逸的生活沉淪,隻有在這些磨練中,脫穎而出的人,他們才是這個世界上幸福的人。”


    葉少秋閉著眼,緩緩的說出了這番話,這番話是他的心裏話,青璿,我們一定會幸福的,磨練隻會讓我們更珍惜彼此,更愛對方,這條路我努力走下去的,等我。


    中年人也像是感受到葉少秋話中含義一樣,兩個人沒有再說話,靜靜的品味著這一時刻的安寧。


    “楚前輩,我該走了。”葉少秋眼中再次恢複了一片平靜,太過沉浸在個人情感之中,自會讓人無法自拔,就要堅定了自己的路,努力走下去,那就夠了。


    楚懷仁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是黃昏時候,他輕聲說道:“你還是別走了,在這裏待一晚吧,我會安排下人,幫你收拾一間客房。”


    “這樣不好吧。”葉少秋也看到外麵的天色,現在離開金水城的確不是什麽好的時候。


    “就這麽說定吧。”霸王,就不愧是霸王,果斷、直接、霸道。


    楚懷仁這麽說,葉少秋也不好拒絕,於是,楚懷仁便叫來一直在屋外守候的阿龍,讓他帶葉少秋去客房,又吩咐了其他人幫他收拾一下房間。


    才走出楚懷仁居住的小院,沒多久,葉少秋就碰上了一直在這裏等候的楚仁義。


    “楚兄,這是……”葉少秋有些尷尬了。


    楚仁義壞壞的笑了笑:“小兄弟,我們之間的那場酒,可不能忘喲。”


    夜晚。


    葉少秋和楚仁義在石亭當中的對坐著,柔和的月光灑在湖麵上,反而給湖麵披上了一層銀色紗衣,此時此刻,最適合的就是跟一知己把酒飲歡,來場酩酊大醉。


    葉少秋喝了很多,雖然他其實並不喜歡喝酒,但他很想大醉一場,有時候人清醒多了,反而想糊塗一點。


    “葉兄,再來。”楚仁義舉起酒杯,豪氣幹雲的說道。


    男人結朋友的方式,無非就是那幾樣,酒肉朋友,是最容易結交的。


    這一來二去,葉少秋也告訴了楚仁義一點自己的來曆,當然一些私密的事情,葉少秋還是不會說的,這些事情,可不是幾杯酒,就能從葉少秋口中套出來的。


    對於楚仁義,葉少秋也有了幾分了解,他和楚天羽有點類似,但卻不是同一種人,楚天羽那種是純粹的假,他對任何人也看不起,他的心中隻有他自己,這種人葉少秋簡直不想搭理。


    而楚仁義不同,他比楚天羽好很多,至少他是條漢子,有幾分真性情。


    世界上每個人可能都會一張麵具,有的人這張麵具戴多,反而忘了原本的自己,有的人雖然戴著麵具,卻渴望真實的自己,楚仁義無疑是後者。


    “來。”


    葉少秋也舉起了酒杯,大口將酒灌進嘴中,他何嚐不是也帶著麵具,有句話什麽來著,如果你無法改變世界的話,那你隻能改變你自己,葉少秋也隻能選擇改變自己,因為他確實沒有這樣的能力,至少現在他還是別人眼中的弱者。


    這場酒一直喝到半夜,楚仁義果然好酒量,葉少秋早就被灌倒下了,他還隻是微醉而已。


    楚仁義用那雙發紅的眼睛,看了葉少秋幾眼,嘴角突然揚起了一抹狠毒的笑意。


    “小子,你今天有福了,喝了我的酒,總得幫我辦點事情才行。”


    原來楚仁義還帶著另一套麵具,陰狠、毒辣,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麵。


    這時候,石亭之中多了一個藍衣人,他出現得是那麽無聲無息,一般武王級強者甚至都無法發現其存在。


    “事情辦得如何?”楚仁義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已經搞定,隻要把小子扔進去就行。”


    楚仁義又笑了:“這一次爹爹一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他就離死不遠了。”


    藍衣人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不過他沒說什麽。


    “你去吧。”楚仁義眼中散發著一種如同野獸般的光芒,“現在,我隻剩下一個絆腳石,我的好大哥,我該如何對付你好呢?”


    今晚確實很靜,吵或許不好,但太過安靜,反而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就像一顆大石壓在心頭,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老爺,怎麽這麽晚,還不睡?”婦人問道。


    楚懷仁身上披了一件獸皮所製的披風,坐在庭院之中,望著漫天的繁星,還有那輪如同月牙一樣彎月,不知道在想什麽,入了神,婦人問他的話,他似乎也聽不到。


    “老爺。”婦人又叫了一聲。


    楚懷仁這才有點迴過神的樣子,他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月娘,你來。”


    月娘款款坐到楚懷仁的身旁,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老爺,是不是有煩心事,跟今天來的少年有關。”


    “不是,月娘,我們好久沒有一起賞過月了,今晚不要說這種掃興的東西,陪我賞一會月。”


    “嗯!”


    女人在男人麵前總會顯得很乖巧,男人也特別喜歡這種感覺,男人都是要哄的,有很多時候,他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月娘,你跟我多少年?”


    “二十年了。”


    “二十年,月娘你有後悔過嗎,嫁給我這樣一個男人。”


    “老爺,怎麽今天說這種話,你永遠是我心中最好的丈夫,又有什麽可後悔的呢?”


    “那就夠了,那就夠了。”楚懷仁撫摸著月娘的頭發,月娘雖然已經老了,她的頭發卻依然很有光澤,猶如發光的黑珍珠,而且很滑,摸著很舒服。


    “月娘,這個你拿著。”楚懷仁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黑色的指環,放到月娘的麵前。


    “老爺,這是什麽?”月娘眉頭微皺的說道。


    “戒指,一枚普通的戒指而已,你一定要收好,如果有機會的話,把它交給人傑吧。”


    “老爺,你是不是有什麽東西瞞著我?”


    “沒有,月娘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楚懷仁一把把月娘擁進自己懷內,感受著月娘身體的溫度,他才感覺心裏暖和了一些。


    今晚很冷,冷到人骨髓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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