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匆匆而過,七星九衍大陣終於演練完成,武侯關的眾位豪傑異士也踏上了征程。為了掩人耳目,慕容沁和王有澤兩批人分成二十隊,步行喬裝潛入南湘邊境,相約在鹹壅城東北方二十裏處的一座大山中會和。


    柳默自然與慕容沁一隊,兩人就像出遊的小情侶般,一路上說說笑笑,絲毫沒有大戰前的緊張感覺。


    “你知道鹹壅城的別名叫什麽嗎?”慕容沁故作神秘。


    柳默想了想,道:“我聽宗大哥說壅都盛產美酒,該不會叫酒都吧?亦或是香都?酒城……總不能叫湘鄉吧……”


    柳默越猜越遠,一連說了七、八個名詞,慕容沁都是笑著搖頭,最後見他實在猜不上來,才說出答案:“不是酒都,也不是香都,而是花都。”


    柳默奇道:“怎麽會是花都?難道湘酒是用花釀造的?我喝著可不像呢。”


    慕容沁道:“你該知道二十年前,壅都上空出現異象那件事吧。”


    柳默點頭道:“當日我救下廖掌門時,他曾跟我提起過,據說忘憂教也是藉此崛起的,可是這跟花能扯上什麽聯係?”


    慕容沁笑道:“想知道嗎?先喊聲好姐姐來聽,然後本小姐再考慮是否告訴你。”


    柳默很想知道結果,聽她這麽說,心中不免既好氣又好笑,暗忖這位慕容小姐真是越來越調皮了,近來總是時不時的逗弄自己,隨即湊到她身邊,小聲道:“快說,快說,你沒見他們都在笑話咱倆嗎。”


    慕容沁瞄了眼隨行眾人,輕笑道:“魏前輩他們是在笑話你吧,跟本小姐有什麽關係?”


    柳默忽的捉住她小臂,另一隻手食指輕擺,露出一副惡狠狠地麵容,略帶威脅地說道:“那我可要動粗了。”


    慕容沁語笑輕盈,連忙告饒:“柳大爺饒命,小女子說與你聽便是。”


    二十年前,鹹壅城上空不斷傳來巨響,無數雷電在高空交織。不久,霹靂消失,一陣色彩斑斕的星雨飄落,之後,整個天空都被染成了絢麗的七色,偶爾還有璀璨的光輝劃過天際,如隕落的星辰一般,拖著長長的尾巴奔向他方。


    隨著星雨降世,鹹壅城內外頓時成為了花海,無數奇花爭先綻放,其中有人們認識的,但絕大多數卻連名字都叫不上來。忽然有人指著一團豔極如血、鮮紅似火的無葉之花喊道:大家快看,這不是彼岸花嗎?


    相傳彼岸花隻生長在黃泉路上,是通往地府的最後一道風景線;那豔麗的鮮紅,亦是黃泉路上唯一的色彩。


    人們趕緊翻閱各種典籍,一對照果不其然。


    這一翻書不要緊,接著人們又在花海中發現了瑩潤如墨玉,幽香醉人的魔界之花“欲天香”;一莖四朵,卻顏色不同形態各異的佛界之花“曼陀羅”;狀似彼岸花,卻純白如雪的仙界之花“無量尺”;以及美豔無匹,飄虛透明的妖界之花“虛影留香”……


    除此之外,通過對那些不知名花朵的研究,人們發現,其中竟然有許多異種都是書籍中沒有記載的。


    “最令人不解的是,那些花即便到了冬季也不會凋謝,就算人為將它們鏟除,到了第二年春天還是會重新長出來,因此鹹壅也被稱為花都。”慕容沁剛講述完,柳默就歎道:“真是夠神奇的。”


    慕容沁見他出神,欣然道:“還有更神奇的呢。”


    柳默正被那奇異的花海和“二十年前”搞的暈頭轉向,聞言訝然道:“還有什麽?”


    慕容沁道:“當年伴隨著星光飄落的,還有‘花神之淚’。”說到這兒,好整以暇地盯著心上人看,卻不繼續下麵的內容。


    柳默心癢難耐,催促道:“慕容大姐,您就別賣關子了,快些說吧?”


    慕容沁誌得意滿,笑道:“所謂花神之淚,其實就是兩串晶瑩的水珠,它們落地後化成了一座女子雕像。隨著圍觀者越來越多,接二連三的有人聲稱,自己前些天見過雕像上的女子。”


    “由於那女子仙姿玉色、豐神嫻雅,給人留下的印象不可磨滅,雕像又是栩栩如生,因此很多人一眼就認了出來。再聯係上城內城外的花海,人們便稱那座雕像為花神雕像,而形成雕像的水珠叫做花神之淚。”


    “你說,這是不是更神奇?”


    柳默點了點頭,不知為何,當他聽到“仙姿玉色”一詞時,就很自然地想起了母親葉清,而那所謂的“花神之淚”,更使得他內心深處沒來由的一陣酸澀、痛楚。


    慕容沁不知柳默所思所想,探出雙手搭在他右肩上,踮起腳尖,將小嘴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等忘憂教覆滅後,人家要你陪我暢遊花都。”


    半月後,鹹壅城東北,蒼狼山脈,三百名湘國正道修士在這裏集合。


    魏童開壇作法,為眾人煉製隱身符,忙的不可開交。柳默依葫蘆畫瓢,也弄了幾張出來,卻沒有任何效果。


    慕容沁笑道:“這畫符的本事可不是一下就能學會的,你還得拜個師父才行。”


    “我明明感到自己的真元融進了符籙中,為何一點用處都沒有呢?”柳默大惑不解,說著又找來一張符紙試了一下,結果還是與先前那幾張一樣,“中看不中用”。


    “我道家真傳符法與一般法術不同,是傳承之力、師力、自力,三力合一,成者妙用無窮。”


    待王有澤說完,慕容沁又作補充:“同時心術要正,心念要誠,否則畫出來也不靈。”


    柳默板著臉,肅容道:“我心術不正嗎?你看我畫符的樣子,哪裏不誠懇了?”旋又有些無可奈何,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難道真得拜個畫符的師父不成。”


    自從他第一次見到魏童給廖奉等人畫的辟邪符時,就對這路術法產生了興趣,之後又見到王有澤他們用符時的種種妙處,更是心癢。


    這時,魏童也走了過來,說道:“若知書符竅,惹得鬼神跳;不知書符竅,惹得鬼神笑。”他那三百張隱身符,終於大功告成。


    柳默苦笑道:“魏前輩,連你也來取笑我。”


    “小友前途不可限量,加以時日必然遠超老道。”魏童搖頭擺手,接著又麵向眾人,叮囑道:“此符可以隱匿身形和氣息,自生效起,隻能持續兩個時辰,而且貼上後不可擅自摘除,否則便不靈驗了。”說完便將畫好的隱身符發給大家。


    王有澤道:“魏老頭兒,你抓緊時間恢複元氣,發符的活兒就交給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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