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弟可不喜歡養花,是我多事在栽培了一些!”洪都高興的起身看了幾眼小黑子後道,“看來去軍中的選擇是對的,年輕時是該為自己的命運搏一搏。”


    假如小黑子當初為參軍的話,恐怕而今也不會活在世上了。


    得到洪都的任何小黑子也極為高興,拍拍胸口很自得的道,“等我建立了軍功把咱們傭兵團的院子也修繕下,到時我們也能過上閑情雅致的生活…”


    在軍中他跟人學了幾個文詞,即便用的不太恰當也時常說上一兩個。


    提到千葉傭兵團洪都顯然露出悲痛,這些天他不在意自己的生命無多,唯獨傭兵團的那些身影時常令他顯然沉默。


    楚千城有些像岔開話題道,“何必重新修建一座院子,我這裏雖是都歡迎大家…”


    “唉,楚兄弟也不必隱瞞了,小黑子總是會知曉的。”洪都拍了拍楚千城的肩膀打算了他,才鄭重的看向小黑子道,“前不久斧頭幫和沐家對東城血洗,但凡不歸順者都被屠戮,千葉傭兵團而今就剩下你我了。”


    聽到洪都說出事情的小黑子愣住,顯然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直到費煙想要出口安慰是,小黑子緊握著拳頭道,“我們本來已經活的很辛苦了,那些權貴何必還要這樣逼迫,難道我們這些人就真的命如紙薄!”


    此時他滿心的仇恨甚至眼前發黑,但他依舊堅持站立著。


    洪都不勸慰反而嗬斥道,“別忘記當初帶你進傭兵團的時候,阿都叔就與你說過任何時候莫要怨天尤人,更加不能一心隻想著報仇!”


    這是傭兵們的生存之道,因為他們這些人死了就不該有仇恨,那樣隻會牽連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難道我們就不是有血有肉的人嗎?”小黑子不敢黑臉上滿是淚水。


    被洪都罵醒後的小黑子知道,自己這點實力去報仇隻是找死,可心中的悲痛實在是忍不住,在強大妖獸麵前都未怕過的他,隻能以淚水來發泄那份心痛。


    費煙看看大哭的小黑子,又望了望滿院子的秋菊,似乎明白了洪都的一些用意。在乾封帝國有些地方會拿菊來祭奠故去親人,因為這種花總是在萬物凋零時開啟,似乎應證著世間的生離死別。


    此時沒有人再去勸小黑子,因為哭出來比憋在心裏要好的多,不管男人或者女人哭並沒什麽錯,隻是看你因何而哭泣。


    小院子的肉香無人去在意,就連一向貪吃的子離似乎也忘記了,隻是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待小黑子發泄完畢。唯有月光還高高的懸掛在空中,它見到過太多淒慘的故事,任何的悲愁都應無法對它有影響。


    秋風拂過滿院的秋菊在搖曳,似乎死者的英魂此刻歸來了,要給活著的人留下希望,留下已經很蒼白的寬慰。


    那夜小黑子整整一夜未眠,就坐在院子裏看著盛開的黃菊,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更沒有人能代替他去承受那份痛。


    小黑子沒有血脈相連的親人,而千葉傭兵團便是他的家,而今所有人都已經不在了,就連洪都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這跟楚千城當初經曆的相似卻又不同,因為他這樣弱小的武者連報仇的希望都看不到。


    按照時間的安排小黑子跟費煙,能在楓葉城的日子隻有短短的兩日。


    可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讓小黑子離開,無異於在他心中在插上一把刀,因為不能陪伴洪都最後的餘生。


    一開始洪都並沒有做何人勸說,隻是想平常一樣打理著院子,偶爾還會跟楚千城討論陷阱術,似乎日子依舊平淡的進行著。


    如此兩日的時間過的很快,費煙卻開始有些著急起來,要是他們不能按時歸營的話,便會被視為逃兵進行通緝。倒是整個帝國都沒容身之地,費煙卻不好丟下小黑子獨自趕迴去,所以眾人當中自然她最為擔憂。


    早飯過後洪都終於開口對小黑子道,“阿都叔從小看著你長大,但卻不想你看著阿都叔那副等死的樣子,時候該迴到軍營中去了。”


    “阿都叔…”很久沒有開口的小黑子不甘道。


    哪知洪都根本不等他說出什麽道,“既然心中還有不甘就該好好活下去,哪怕不能了解心中那份仇恨,活的夠久也能看到仇人得到該有的報應。”


    他若有所指想要給小黑子樹立活下去的理由,或許這樣不是最好的辦法,但絕對是最有效的勸說。


    以前洪都總是說不要有仇恨,而且卻要小黑子將仇恨記在心中,這其實並沒有什麽矛盾的地方,隻是希望他能夠一直活下去。千葉傭兵團已經永遠的消失,若唯一活下來的人再不理智一些的話,那麽僵無人再記得這個小小的傭兵團。


    “小黑炭在軍中你可以磨礪自己成長,等再迴楓葉城便不同了,倒是或許你就有資格去報仇了!”費煙也在一旁勸說著。希望小黑子能跟著自己迴軍營。


    兩人分別勸說讓小黑子無法拒絕,可一想到此去就再也見不到洪都便很不甘。


    “這裏有我就安心的去軍營吧。”楚千城也拍拍小黑子的肩膀,望著滿院的菊花做出保證道,“斧頭幫和沐家的報應不會太遲,最多兩年內我便會動手的,可能不會將他們徹底的從世間除去,但讓他們付出些代價殺個斧開還是能做到的。”


    本來他的計劃不該讓任何人知曉,但當下想要小黑子安心些,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麽太大影響。


    所有人都在勸說自己,小黑子不甘又很無奈但很快握緊了拳頭道,“斧開是害了阿都叔的真正兇手,一定要把他的命留給我!”


    這話聽上去有些天方夜譚,一個是斧頭幫的二當家,一個卻隻是帝國軍中的小兵卒,而且二人的實力相差的實在太遠了。但小黑子此刻臉上滿是堅定,即便是不看好也沒有人說出來,畢竟他能有此信心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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