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出現的落地青銅鏡深深吸引了白爾嵐,她猛然站了起來,那股勁帶起來的風把本在她身旁站著隻有一尺高的寶鼎老人吹倒了。但她的目光隻停留在青銅鏡子上,索然不知寶鼎老人正沒摸著被摔疼的屁股,怒氣衝衝地對著自己發飆:“你這小人,怎麽就這麽毛毛躁躁,把老人家摔倒了還不會道歉。”白爾嵐一心在鏡子上,耳朵自動屏蔽了寶鼎老人的聲音。她用手撥開跟前的白霧,認真看清鏡子中的人。她本想指著鏡子罵一罵這副身體的主人“雪姬”,可是鏡子中的人和現代的自己竟有幾分相似,這份相似讓她似乎真的看著原來的自己,所以所有的罵語都塞迴到了肚子裏。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留長發,畢竟她的父母從小把她當男孩子養育,為了好洗頭,那頭發自然是有多短就剪多短,要不是她長得天姿國色,真的說她是一個男的,也絕對有人相信。可現在靜子中的雪姬,漆黑順滑的頭發如同瀑布一樣傾瀉在身後,頭上還隨意束著一個月牙髻,腮邊還有兩縷發絲調皮地隨風拂動著,增添了幾分誘人的風情。眼睛還是原來的眼睛,隻是慧黠的眼眸流光溢彩,多了一份從前沒有的輕靈之氣。肌膚勝雪,如現代自己麥芽健康膚色截然不同。白爾嵐臉上峨眉淡掃,不施粉黛,卻掩蓋不住那渾然天成的花顏月貌。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道:“這是我?還是不是我?”“現在自當是你了。你愛不知道吧,你和這身體的主人早就融為一體了。這就是說你白爾嵐也是雪姬。”寶鼎老人一個魚躍翻身,穩穩站住,一副寶刀未老的樣子。“你說什麽?”白爾嵐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就像眼前所視白茫茫一片,腦袋也如同漿糊白乎乎一片。她又補充了一句:“你這人也是奇怪,你說我是雪姬,剛才又逼問我是誰,到我告訴你我是白爾嵐,你又說我是雪姬。”寶鼎老人摸著下巴白須,想了想,眼睛一亮,聲音洪亮地問道:“小人兒,你願不願意拜本仙為師?”“小人兒?我覺得這個詞比較適合你。”白爾嵐不喜歡寶鼎老人這般答非所問,語氣強硬地說道:“你是老人家,所以我禮讓你。可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我,如果你不給我說得清清楚楚,你不要怪我欺負你了。”白爾嵐伸出拳頭在寶鼎老人麵前晃了晃。寶鼎老人故作驚慌地後退了幾步,還嚷嚷道:“呀呀呀,本仙真的好怕啊!”白爾嵐臉部肌肉抽了抽,心中腹誹,這老東西,戲還真多!寶鼎老人看白爾嵐反應淡漠,揮了揮袖子,又一臉正經地說道:“行了,本仙不和你玩了。就和你說清楚,我進入你的夢鄉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你身體上有兩個氣息,所以我才問你究竟是誰。後來我在和你相處的過程中,發現這副身體的主人的靈魂已經和你的靈魂融合在一起了,這不就說明你就是雪姬,雪姬就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