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曦抱著睡夢中還在瑟瑟發抖的小狐狸白爾嵐,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遠方,想起小時候的種種往事,就像把已經結疤的傷痕再次刮開,他的心是疼痛的。曾經的往事是揮之不去的,每一件事都曆曆在目,可偏偏那個讓他轉變命運的狐仙姐姐,他卻怎麽也想不起她的容貌,就好像這段迴憶給人硬生生抹去了。但他心中卻骨銘心地記住了“到你成為戰神那天,我便迴來看你。”所以當他碰到白爾嵐的那一刻,他就覺得這狐狸似曾相似,直到他把她帶進宮裏,在各種觀察下,發現她並不是一隻普通的狐狸,他便越發覺得這狐狸就是當年的狐仙姐姐。可這狐狸似乎不認識自己,也無法變身,他就開始納悶了,尤其這狐狸還想跟他皇弟跑,更是氣得他不行。可是當小狐狸無緣無故病倒的時候卻又揪著他的心。他算是看透了自己了,無論這狐狸是不是當年的神仙姐姐,他也是和這狐狸有緣,他決定好好待她。冷曦命侍女拿來了外傷用的膏藥,小心翼翼地為白爾嵐的後腿上藥。他看著這血跡斑斑的毛發,心裏內疚得差點透不過氣來。尤其偶爾因為藥的刺激,白爾嵐會發出微弱的呻吟的時候,他的心更是揪著疼。冷曦輕輕撫摸著小狐狸的額頭,她那緊繃的表情才舒緩了起來,又開始著彎著眼睛微笑了。白爾嵐困在了夢魘中,她明明剛剛還在自己的席夢思大床上,旁邊有著自己親愛的媽媽;下一刻卻來到了一個寒風刺骨的冰山上,周圍一片的白茫茫,她隻能孤獨有無助地縮在一角取暖;待她快無法承受這寒冷的時候,她卻來到了一個生起熊熊火焰的爐子旁,身上還包裹著厚厚的披風,她整個身子都暖洋洋的。這樣極端又奇怪的夢就一直循環地在她腦子裏讓她根本無法清醒過來。冷曦把煎好的藥一勺一勺喂進白爾嵐的口中,雖然三分之二都是溢出來的,他還是不厭其煩地喂著。其後,他為白爾嵐擦拭著身上被藥湯弄汙的毛發,就抱著白爾嵐劃向了夢想。早上,當第一縷的晨光升起的時候,白爾嵐便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她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其實也可以說她是被迷呆了。近在咫尺的距離,正是一張俊美出塵的容顏,那濃密的睫羽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陰影,隨著那平和的唿吸顫動著。筆直地鼻梁下是那薄薄的唇瓣似乎點著一抹朱砂般的殷紅之色,滲透著一絲獨特的魅惑,讓白爾嵐竟然有一種一親芳澤的衝動。白爾嵐對於自己奇怪的念頭,臉色霎時一變,如果不是那厚厚的毛發遮蓋,估計她現在肯定是一隻紅彤彤的小狐狸。她猛然一動想逃離這個尷尬的距離,可是卻發現自己卻被禁錮在冷曦的懷抱中。而這一動作也把睡夢中的冷曦驚醒了。他那如水晶般的瞳孔閃過一道驚喜的光芒,雖然隻是猝然閃過,可白爾嵐卻清楚地看到瞳孔裏那個目瞪口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