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是倒在了頭上而已。


    第一次這樣做,心情還真是不錯。


    “哇,真不愧是玖蘭學姐。”桃城武看得入神,不自覺發出感歎。


    他就說玖蘭學姐怎麽可能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原來是早就有準備啊,佩服佩服。


    看那個女人被潑一臉酒,別提多解氣了。


    察覺到一瞬間投過來的十幾雙目光,他識相地嗬嗬笑了一下,隨即乖乖地不說話了。


    “玖蘭桑,你過分了。”


    跡部景吾站起身來,語氣中有顯而易見的不滿。


    並不是他刻意針對玖蘭墨,而是他認為,這件事的的確確是玖蘭墨做得不對。


    拌嘴是常有的事,不理會就可以了,何必非得用這樣過激的方式解決問題。


    這種情形,就算是他有心想為玖蘭墨說話,也找不到理由。


    感覺有人撐腰保護的伊藤莫底氣硬了起來,想要撲進跡部景吾的懷裏卻又怕弄髒了他的衣服他會生氣。


    所以她猶豫了一下,隻好用手胡亂地擦著臉,嚶嚶地哭訴:


    “景吾哥哥,她欺負我……嗚嗚……她平時就跟我過不去,今天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羞辱我,我以後可怎麽見人哪……”


    跡部景吾沒有接話,隻是如蘇墨宸一般掏出手帕。


    不過這次,他是為了給伊藤莫擦臉。


    蘇墨宸冷眼瞧著跡部景吾細致地擦拭著伊藤莫臉頰和頭發的動作,一股無名火衝上心頭,手腕一用力,手中握著的酒杯就被甩了出去,撞在牆壁上。


    玻璃轟然碎裂的聲音刺激著每個人的耳膜。


    “我過分嗎?”


    她的聲音前所未有地低沉。


    “她那樣對我的時候,你可曾為我說過一句話?”


    “於她,這僅僅是一次而已;於我,已經數不清了。”


    跡部景吾眉頭一皺。


    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伊藤莫卻一瞬間停止了哭泣,眼睛緩緩睜大,定定地看著蘇墨宸。


    蘇墨宸將伊藤莫的反應看在眼底,冷冷地掃她一眼,繼續道:


    “如果我這叫做過分,那麽處心積慮設計空難以此謀奪別人的家產算什麽?”


    “如果我這叫做過分,那麽搶走別人家的兒子人做繼承人又算什麽?”


    “如果我這叫過分,那麽毀了別人的婚約,以加害者的身份卻裝作受害者,又算什麽?


    伊藤莫的瞳孔劇烈地震,慢慢地染上濃濃的驚恐。


    她想要開口說些什麽,蘇墨宸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輕蔑地看了麵色已經變了的跡部景吾,她的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幾乎要滿溢出來:


    “當然了,你不會覺得過分,畢竟在你心裏,心心念念的可都是這朵盛世白蓮花呢。”


    “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她說我剪壞她的衣服,她說我砸掉她房間裏的所有東西,她說我喪心病狂推她下樓,你從不曾猶豫從不曾懷疑。”


    “我沉默被視為默認,反抗被視作狡辯,她說的話都是聖經,我說的話不過是垃圾。”


    “不光是你,你和你家族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一丘之貉。一個個裝得道貌岸然,內心卻如同腐爛的屍體,上麵爬滿了白花花的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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