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我沒有,我隻是隱瞞了我是洛熠宸而已,若是你一開始便知道是我,你便永遠也不會讓我跟在身邊,青兒。」


    他將她緊緊錮在懷中,動彈不得,等夏至和方懷趕到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不得葉青梧與洛熠宸緊緊相擁的畫麵。


    稍微一頓,兩人暗暗行了個禮,退了下去,方懷雖有不甘,可仍是被夏至拉了下去。


    「你說的沒錯,洛熠宸,若我一開始便知道是你,便絕不會讓你跟在我的身側!」她失控大叫。


    然,身側的雙手像是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量,緊緊的將她扣在懷裏,不可掙紮,「青兒,可這段時間我們相處的很好,我們過的很愉快,我們……」


    葉青梧啞然,她不得不承認洛熠宸口中所說都是對的。


    難怪,最近遇到的每一件事,在他發表意見時,她都會有所收穫,再嫁衣自己的方式處理,便是最好的結果,除此之外,他對自己的每一個想法的來源都會深究,她以為那隻是他想偷師,便沒有隱瞞,誰知,竟然是洛熠宸!


    第174章 意氣難平


    「放開!我不想聽!」


    一掌落下,毫無準備的洛熠宸猶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鬆開了對她的禁錮,飛了出去。


    轟然落地的聲音讓遠處的方懷和夏至都一陣怔然,接著便快步跑了過來,


    葉青梧看著自己的手微愣,她詫然看著洛熠宸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落在地上便動也不動了,隻是眼睛執著的睜著,望著她。


    指尖微微有些抖動,氣憤之下,剛才她並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氣,用了幾分功力,隻是,都噴了血,受傷應當不會輕。


    他會死嗎?


    腦中驟然冒出這個想法,再次迴神,她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她望著自己的雙手,有一種想不通說不明的感覺,難道她很害怕他會死嗎?或者,她隻是害怕他死在自己的手裏?


    微微垂眸,葉青梧走到他身邊蹲下來,可能,她真的是在害怕他死在自己手裏吧。


    葉青梧閉了閉眼睛,抖動的手壓在他的寸關尺上,號脈!


    抬手!


    再壓手!


    再抬手!


    再壓手!


    反覆幾次之後,葉青梧終於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了幾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口中,對方懷與夏至說道:「給他收拾一下吧,注意他的身份,莫要被人知道了。」


    她大步往遠處走去,她還要去守著堤壩,監測黃河的情況,她沒有時間浪費在洛熠宸的身上。


    葉青梧閉著眼睛,空闊的河道兩側,似乎所有的人和事都已遠去,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似乎還聽到男子的一聲悶哼。


    有些人,不管承認與否,都始終存活在自己的心田裏。


    愛和恨,有時並無差別,隻是在求而不得時堅定著自己一直活下去的勇氣。


    她攥緊手掌,那些自己曾經逃避的感情,此時活生生的在自己麵前揭開,也隻是讓她變得更加倉皇無措,被揭開的麵容上滿目瘡痍。


    原來,他始終跟在她的身側,不惜以下屬自居,便是為了今日嗎?


    方懷迴來時葉青梧坐在堤壩上,雙腿在波浪上空搖晃,沒有說話,目光卻無聲的望過來,方懷垂頭,說道:「已經包紮完畢,送到鎮上去了,請了大夫說沒有性命之憂,隻要修養一段時間便好,此時有夏至在身旁照料著。」


    葉青梧無聲的轉過頭,雙腿仍在晃動,微風吹氣她的衣袍,青絲飛舞,葉青梧目光悠遠的望向遠方,腳下波濤滾滾,如她心緒難平。


    「姑娘,你沒事吧?」方懷不放心也跑了上來,上一次他家姑娘如此糾結還是在洛熠宸中毒之後,糾結自己是否要救他,而醒來之後快速離開京城,更是避洛熠宸於無形,如今又……


    「沒事。」


    她搖頭。


    方懷搓了搓頭,她這般淡定自若,糾結的人反而變成他了。


    半晌之後,方懷試探著說道:「若是姑娘實在擔心,便去看看吧,這裏我看著。」


    「你才擔心!」葉青梧低吼。


    方懷怔了一下,無助的摸了摸頭,欲言又止……


    葉青梧:「……」


    一種不打自招的感覺從心頭浮起,若是真的不擔心,反映這般激烈做什麽?


    望天長嘆,葉青梧想,或許自己早已被一根無形的繩子徹底的束縛了,隻是,她從來不曾察覺而已。


    就像,她以為愛是恨,一次次的逃離是她給予他的疏遠,殊不知,一切自有定論。


    「方懷,我不能放棄我所堅持的。」


    「姑娘,時隔五年,今非昔比,說不定……」


    話未說完,被葉青梧悵然的聲音打斷,「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縱然愛,她也不會,亦不敢像五年之前那樣轟轟烈烈的賭一次,付諸所有的情感於他一人,她所有熱烈的情懷,都在那年他親手插入她心口的短刀處流出的鮮血中,流失了。


    如今,她隻是在這世間行行踽踽,茫然無措的可憐人,曾經求而不得,現在,送到她的手上她也不敢再要。


    低低的咳嗽聲從後麵傳來,幾不可聞,葉青梧卻猛地迴頭,便見到了堤壩之下,一身玄衣臉色蒼白如紙的男子,背脊挺直,隻是連日來隨她東奔西走變得清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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