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陰陽穀和淩霄閣畢竟是被長生宗請進來對抗聖妖堂的,趙晴晴心裏縱是不遷怒於陰陽穀人的傷亡,迴去陰陽穀也不好交待,眾人心裏看的明白,卻都不說出來,陰陽穀和淩霄閣死了這麽多人,夜王總該是要給出個合理的解釋的。


    遍觀諸人衣衫大多帶血,韓離心裏又不知不覺想起筱靈靈,胡思亂想間,葛的俊臉一紅,暗罵自己沒出息,都這紛上了,心裏老是兒女情長的。


    夜王聰明之極,見韓離臉龐突然就紅了,扶掌嗬嗬笑道,這位韓兄弟,真乃重情重義之人,想你家姑娘了吧?


    韓離大力搖頭,尷尬道,沒有,沒有,隻是拚殺過後,難免覺得疲憊。


    夜王笑意不減,不去再加多問,看看山下大群人眾,提聲說道,“此役完全是長宗和聖堂的爭鬥,本該不牽連陰陽穀,淩霄閣諸位,隻是獨孤太真野心太大,打完這個打那個,最後誰也逃不了,所以這次幸得諸位道友增援,實在是不勝感激,他說著彎腰對著在場眾人,接連鞠了四個躬,麵容謙虛,不含絲毫驕傲之態,眾人不緊動容,熱血沸騰一般緊握刀劍,認真聽他講。


    夜王鞠了四個躬後,緩緩直起腰道,不滿諸位,我膝下有一親生女兒,也不是什麽秘密,她此時正帶帶領長生宗四千弟子,日夜兼程往這邊趕來,不出兩日,必到伏蘭山中,待小女強援已到,定叫獨孤老賊血債血償,還我三大家殤亡英靈。


    恐怕老弟是等不到兩日以後吧?


    夜王冷笑數聲,迴頭看去,卻見一名身穿布衣的白發老者,如同鬼魅一般,踏塵而來,步履瀟灑如流水一般順暢,腳不沾地,眼睦清澈微笑看來,正是獨孤太真到了。


    趙晴晴走出眾人,麵蒙輕紗下,一雙美睦看了看獨孤太真,淡然道,先生道法學究天人,稱霸七大家,如此還嫌不夠嗎?


    獨孤太真微笑走來,一步一步道,昨夜一場惆悵,勝過三生迷惘,天道,仁善也,舍棄本身,成就大道。


    夜王負手走出,和趙晴晴並肩立於眾人前,陰陽怪氣道,哼哼,你老兄也學會妄談天道了,就是不知道殺害聖妖堂上代堂主的時候,不見你談天道仁善?


    獨孤太真聽他說的難聽,也不動怒,反而是一臉和藹之色侃侃而談說道,紂無道,周取而代之,周失人道,天下群侯分之,六國君主不懂兵道,秦滅六國一統海內,此為時勢造英雄,宿命注定,天道輪迴,非人力所能抗衡,君不見此刻聖堂強盛之時,比之曾經又差在哪裏?是非功過,千年之後自有公斷。


    夜王笑笑,偏頭衝趙晴晴道,大侄女,你對這人該如何評價?


    獨孤太真笑而不語,眼睛望著趙晴晴,慈祥和藹。


    她緊握拳頭,閉眼沉思片刻,半餉睜開明亮的睦,一字一字道,功過參半!


    夜王笑道,老賊隻可惜你我生錯了年代,都選擇了不能後退的路,不然你我定會成為促膝相交的好友。


    這寂寞,誰人能伴我品嚐?


    獨孤太真抬頭看看滿地風光景色,山林翠翠,在陽光照耀下散發著刺眼的光,他忽而低頭笑道,承蒙趙姑娘的情,給老夫個功過參半的評價,也多謝夜王老弟的一句都選擇了一條不能後退的路,天下是是非非,何時停過?隻是今日老夫傾聖堂南方全部力量,發聖堂五千弟子,埋伏這伏蘭山,又有萬蠱門三千道友助陣,更開混沌七絕陣蠻荒大路,妖門洞開,魔兵助陣,老弟不過兩千人還是三大家拚湊來的,今日一見,恐是永別了。


    夜王聞言放聲大笑,吟吟念道,昨夜一場惆悵,勝過三生迷惘,老賊,結局未定,鹿死誰手猶為可知呐。


    趙晴晴迴頭看了眼韓離,她深吸一口氣,彎腰對獨孤太真拜了一禮,先生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獨孤太真負手而立,花白頭發隨風飄動,淡淡道,請說。


    趙晴晴纖纖玉手一指韓離,脆聲說道,七大家的弟子絕不能投降,縱死也不能,隻是這人非我七大家弟子,又有家妹等他迴去,還望先生能保他性命。


    韓離聽她說完,一把抽出利劍,擱在胸前,斷然道,晴姐你要韓某人做貪生怕死的人嗎?


    趙晴晴瞪他一眼,她雖蒙著紫紗,但任何人都可以看到她在生氣,反問道,什麽是氣節?人死了就是所謂的氣節嗎?我想不是的,氣節是一種男人的擔當,是一種男人的責任,你如果沒有那種擔當,何苦去招惹了靈靈,又不去管她的感受,你縱不為自己的性命,也該想想那個天真爛漫的姑娘在等你迴去。


    韓離從未見她如此聲嚴厲色的對待一個人,不由得怔住了,喃喃道,晴姐,我,我心裏從未貪生怕死的,也一直喜歡靈靈的,她,她是好姑娘。


    獨孤太真笑道,趙姑娘你說的,老夫知道了,隻不過有時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老夫會努力保全他,但能不能保得住,看他自己造化了,說罷轉身放聲大笑著,離開了,唯餘滿穀笑聲。


    趙晴晴,夜王對視一眼,各自一笑,夜王看著獨孤太真背影走遠,慢慢消失,仰望遠處無限風景,感歎道,人啊,隻有在滿懷勝利感的時候,才是最愚蠢的,大侄女果然厲害,看來我是真的老了。


    趙晴晴淡然笑道,具體能不能有什麽實際的效果,小女可不知道了。


    夜王嗯了一聲,連連搖頭擺手道,哎,這是哪裏話,大侄女謙虛了,起碼我們已經大致摸清了獨孤太真的底子了。


    韓離看兩人一對一答,終於恍然大悟,原來趙晴晴剛才是演了一場戲,故意示弱,麻痹獨孤太真,第二也正好借此求保全我的性命,即使戰敗了,她保全了我性命,也就無愧於靈靈,正是計中有計,一番想法,慢慢想來,直想的滿頭冷汗。


    注,“殤,我記得很久以前偶然翻閱字典時,原意指年紀輕輕就死亡的人,古代多泛意指兒童夭折,近代多用於淒美詞句,不含死亡意思,本文名字,原是要用秦顏,因為本文的創作原因主要就是先有秦顏這個女孩兒為雛形的,可惜存在同名,無可奈何隻能在秦顏後邊加上一個殤字,沒有什麽別的特殊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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