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不知過了多久,密室的大門再次被打開。


    隨即便是一陣腳步聲緩緩的朝他走來,似乎那人就在王冀的麵前蹲下。


    一隻白皙的素手扯下了王冀眼前的黑布,緊接著便是沉重的唿吸聲。


    王冀輕輕的側耳傾聽,此人似乎有些激動,因由為何不得而知。


    而靠在王冀身邊的紫苑忽而睜眼,惺忪的雙眼頓時看到麵前有人,嚇得一個激靈,頓時就清醒了。


    紫苑警惕的盯著眼前的女人,低低的喊了一聲:“爹爹……”


    白皙的素手一抬,立馬就有個人將紫苑抱了出去。紫苑登時就慌了,大喊著:“爹……爹……嗚嗚……”


    隨後,紫苑的嘴像是被捂住了一樣,發出了嗚嗚聲。


    王冀的眼前一片漆黑,他不知道他們究竟要把紫苑帶到什麽地方去,立馬就大喊著問道:“你們要抓的人是我,紫苑她是無辜的,你們有什麽就衝我來!”


    良久,他麵前之人才出了聲,“這麽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竟然還有一個孩子……”


    這個聲音,令王冀一怔。


    至今已經十幾年了,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她,而非是望月教的人。


    “雪苓,是你?”王冀翕動著唇瓣,半晌才開口問出這句話。


    薑雪苓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的心情如波濤洶湧的浪潮,許久不得平複。她看著男人緊閉著的雙眼上有一道傷痕,她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沒想到再次見到他會是以這種方式,而他的雙眼已經……


    “這是誰傷的你?”


    薑雪苓一字一頓的問。


    王冀微微別過臉,“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倒是你,為什麽你找到了我?”


    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次遇到她,也不想以這副樣貌來見她。


    薑雪苓起身,負手而立背對著王冀,說:“並非是我找到的你,而是我的徒弟,在無意之中發現了你身上佩戴的那塊玉佩,這才把你……們帶到這裏來的。”


    “玉佩?”


    他低語著,似乎正在迴憶什麽。


    他倒是想起之前那個來他家看腳傷的姑娘,隻因她就有問到他身上的玉佩。


    “當初你那般決然的要娶蘇檀為妻,為何還要留下這塊玉佩?”


    薑雪苓將那一對月牙狀的環形玉佩拿在手中細細端詳著,這並非是什麽稀罕之物,但對薑雪苓來說卻有著不同尋常的重要性。


    她忽然想起了方才那個被帶出去的孩子一直在喊他爹,眼下再看著手裏的這對玉佩,卻覺得十分的可笑,手緊緊捏著玉佩,骨節泛白。


    她冷笑一聲,問:“剛才那個孩子是你和蘇檀的?”


    當年的事情,薑雪苓從未忘記過,他要娶的女人便是蘇檀。


    “不是。”


    他直接否認。


    “不是?”


    這個迴答令薑雪苓不住轉身,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擰眉問道:“你這話是什麽?那個孩子不是你和蘇檀的,那是你和哪個女人的孩子?”


    “自你離開總壇之後,發生了很多的變故,我沒有娶蘇檀,那個孩子不是蘇檀的,也不是我的。”


    “我從未喜歡過蘇檀,娶她不過是因為無奈之舉,這樁婚事本就是蘇教主與蘇檀的一廂情願,這一切都並非是我的本意。我本是抗拒的,但是他們用你的性命作為要挾,為了給你換解藥,我才不得不……”


    接下來的話,他沒再說下去。這番話傳入薑雪苓的耳內,不住的後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問他。


    “不可能!是你騙我的對不對?我自己就是懂醫的,我自己中毒的話,我怎麽可能會不知?”


    她自己中毒怎麽可能是自己不知,當時她一點異樣都沒有。


    “你可記得當時你的手臂上的淤青,那便是跡象。”


    王冀說。


    薑雪苓看著自己的右手腕,當初確實是有淤青,她那時候隻是以為那是自己磕到什麽地方,沒有想到竟是中毒的跡象。


    ……


    幾天後。


    秦氏嫁到趙家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小姑子的婚事落下,曲壯男和張府派來的媒人皆是無功而返,此事就算是告一段落。


    她坐在銅鏡前,用梳篦梳著一縷頭發。這段時間她挺累的,原本都沒做過什麽家務活兒,可嫁到了這裏,每件事情都需要她來做,婆母叫她做的也得去違抗。


    而伺候在她身邊的丫鬟純兒走了進來,將一個用油紙包的東西遞給秦氏,低聲的說:“小姐,最近你都好像沒什麽胃口,我去了一趟鎮上,聽說這家鋪子做的餅挺好吃的,您嚐嚐。”


    秦氏接過純兒遞過來的,揭開油紙的一角,小口地吃了起來,確實是很好吃,隨即她聽到純兒說。


    “小姐,趙家是這條村子的外來戶,並未有任何田地,趙家父子隻有木匠手藝。換言之,趙家並未有什麽實際的收入,小姐,這您以後的日子怕是真的很艱難,她安排這樣的婚事,分明是故意的。小姐,以後我們該如何?”


    誰家的嫡女像她家小姐這般的?


    純兒伺候在秦氏身邊多年,秦氏在秦府過得多麽艱難,她都是了然於心。她是真的替自家小姐心痛,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父親對她漠不關心,嫡女的身份在秦氏連個庶女都不如。


    連婚事都得仍由著那個女人插手。


    秦氏放下油紙包,用絹子擦拭過嘴後,才說,“不必擔心,既然趙家什麽都沒有,但是我們自己就可以做些什麽。”


    “做什麽?”純兒疑惑的問。


    秦氏搖頭,至於做什麽,她是沒想好的。


    自古從商的都是男人,女人是不允許拋頭露麵的,這兩天秦氏想過了,秦家給她準備的嫁妝不多,這些東西早晚會有用完的一天,屆時該如何呢?


    而且,純兒的年紀也該說門親事。


    她雖然是個女人不好經營生意,但是這個事情可以找個可靠的人來代為經營。


    說到要做什麽,純兒看到桌上的油紙包,頓時就想起了一個人來,這也是她今日剛知道的。


    於是,純兒便問:“小姐,這餅的滋味如何?”


    秦氏抬眸看她,對丫鬟忽然這麽問,並未覺得有啥奇怪的,就說,“這餅上的醬汁倒是獨特,之前從未吃過。這一張餅的用料豐富,味道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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