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景之家中正忙著做晚飯,讓隔壁的林氏也來幫忙了,家中的幾個孩子就在隔壁林氏家玩耍。“……你們書院好玩嗎?”曲沉好奇的問韓妙妙,他知道景之叔就去了書院,平日裏不迴來,曲沉年紀小心生好奇,書院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呢?


    年紀稍長的楊元,便說,“沉沉,書院可不是好玩的地方,那裏是讀書的地方,念書好,長大就會有出息,就能當官。”


    “就是就是。”韓妙妙讚同的點頭,“我們家書院就是很多哥哥們讀書的地方,書院一點都不好玩,平日裏我爹總是板著一張臉,可兇了,就像是一隻會吃人的大老虎!”


    說著,韓妙妙張牙舞爪的裝作老虎的樣子,張大著嘴,撲向了曲沉。


    曲沉嚇得躲閃開,悻悻然撅著嘴,“書院原來還有你爹這麽兇的人啊!我爹可不兇,每次迴家的時候,都給我帶好吃的……”


    “可不就是。”韓妙妙撲了個空,隨即就雙手叉腰的說,“你們可不知道,我爹對別人兇,可在我和我娘麵前,就是個紙老虎,兇不起來。”


    韓妙妙人小鬼大,她見楊元對他們年長些,個頭也高些,但她好奇他怎麽不提提自己的爹爹呢?


    “阿元哥哥,你爹呢?他兇不?”


    韓妙妙眨著大眼睛,好奇的等著楊元的迴答。


    “我爹性子和善,待人也很好,一點都不兇!可是他已經……去世了……”楊元垂下眼簾,眼底有一抹淡淡的哀傷掠過,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爹爹在世時的點點滴滴,那種感覺仿佛還在昨天。


    “去世……”韓妙妙啞然,已經她爹說過,去世就是死了,死了就是不在人間的意思。


    見楊元整個人沉浸在憂傷當中,韓妙妙烏黑的眼珠轉動了幾下,頓時拍著楊元的胳膊安慰他說,“我爹說,人不在了,就是去天上做神仙了,當你抬頭望著天空的時候,他也會低頭看著你,保佑你。”


    本來韓妙妙是想拍楊元的肩膀的,但是她踮起腳都夠不著,就改成了拍胳膊。


    誰讓人家長得高,她自己矮呢!


    “嗯。”楊元點點頭,對韓妙妙的安慰道了聲“謝謝”。


    韓妙妙笑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她說:“不如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來抓,你們來躲。”


    “好。”


    “好啊。”


    楊元和曲沉異口同聲道。


    幾個小家夥就在院子裏玩了起來。


    隔壁的院子內,由於灶間狹小,方易便在院子裏用石塊搭起了一個小灶,小灶上用木枝搭著,楚桐將處理好的兩隻雞都擺放在了木枝上,方易在小灶裏燒起小火。


    “這火可以燒旺些。”楚桐叮囑道。


    “好。”方易應道,隨手就添加了一把樹枝。


    林氏正在灶間裏摘菜,楚桐就在處理著曲春山抓迴來的蟹,曲春山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而曲景之看著書,他在書房裏看著那一櫃子的書籍,他也不識半個字,索性就幫楚桐把桶裏的魚給殺了。


    楚桐見他樂意幫忙,就在旁指導他魚身上的哪些是不要的,又教他怎麽醃製魚去腥。


    曲春山嗅著手裏這瓶拿來給魚去腥的酒,一股清純的幽香溢出,這味道一聞,曲春山便知道是壺好酒,比他們自己釀的包穀酒都清香。


    “師父,這是什麽酒?”曲春山指著這壺酒問楚桐。


    楚桐轉頭瞥了一眼,迴道:“不知道。”


    這是在桑榆酒肆買迴來的,還了一壺,就還剩下一壺在灶間裏,她確實是不知道這是什麽酒。


    坐在石塊上的柳柳忽然出了聲,“那是桑落酒。不知桑落酒,今歲誰與傾。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攜一鬥,遠送瀟湘故人。”


    她是那種讀書就頭疼的,但是這話門派裏的人常掛在嘴邊念叨,她也就耳濡目染的記住了。


    “這酒是出自桑榆酒肆的。”


    這壺酒無論是外觀還是香味,柳柳都十分的熟悉,這是他們門派獨有的酒,而且隻有濮縣的桑榆酒肆有賣。


    “確實是在桑榆酒肆買迴來的。”楚桐點頭承認。


    曲春山好奇,又問,“那這一壺多少錢啊?”


    “兩壺十兩銀子,而且賣不了單壺。”柳柳看著楚桐,遂是幫著開口迴答。


    曲春山瞪大了雙眼,他沒有想到這一壺就要五兩銀子,而且這麽貴的酒,他師父竟然拿來醃魚,著實浪費啊!


    他頓時心疼了起來。


    “這麽好的酒你居然拿來做菜,未免浪費了些吧?”柳柳朝楚桐詢問著,她不明白做菜不是有別的佐料嗎?


    “好酒不是直接用嘴喝的,而且將其用處最大化。”她喜歡酒,但是她認為好酒用來做菜沒什麽不對的,“酒中有辛辣,用於給這種水裏來的食物去腥,恰到好處。不僅去腥,還能讓其肉質更好的融合酒的醇香。”


    柳柳:“……”好吧,她說的竟然有幾分道理。


    “咦,怎麽這般熱鬧啦?”餘擇和莫少風一迴來,瞧見院子裏多了幾張麵孔,莫少風遂是笑著問道。


    “餘公子,莫公子。”楚桐見狀,打了聲招唿,便為他們做介紹,“這是曲春山,他是方易,是我們鋪子的夥計。”


    繼而,便指著石塊上坐著的女子,“她是柳柳。”


    莫少風禮貌的點頭示意。


    當餘擇的目光落到柳柳身上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愣怔。那位姑娘將一頭青絲用一根紅色的發帶束起,約莫十四五歲,穿著一身簡練的短打,皮膚微黑,相貌卻極為俏麗。


    見有人盯著自己,柳柳一抬眸就對上了餘擇的雙眼,她朝他笑了笑,腮上有兩個酒窩也在笑。


    莫少風瞧著餘擇盯著人家姑娘看,眼睛都不帶眨動的,暗暗的用手肘戳了戳他,輕聲笑道:“小子愣著做什麽呢?”


    餘擇立馬收迴了目光,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瞪了眼莫少風就講道:“不與你說了,我找景之去。”


    說著,他就疾步去了曲景之的屋,那步調快的,就差用跑的了,仿佛他的身後有什麽豺狼虎豹在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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