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另外的一處院落,這裏則是提供給隻需要單獨住的書生,而書院的夫子們也居住在這裏。帶路的書生指著某一處屋子,便低聲的說,“那就是嚴一恆住的地方了……”


    可是他的身後卻沒有了動靜,他正在想那俠士是不是已經走了的時候,他的後脖子倏然受到了重力一擊,書生頓時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見人已經倒地,楚桐踢了他的腳踝一下,確認暫時不會醒過來之後她才敢有所動靜。可剛邁出去兩步,將忽然想到夜晚露水重,此人給她帶路不該無辜受了風寒,於是她將那名書生拖進一間空屋,才轉身去往書生方才所指之處。


    屋內,嚴一恆睡得迷迷糊糊的,被褥將他勒的緊緊,讓他四肢都動彈不得,他很難受便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便看到眼前有一抹晃蕩的黑影,他匆忙坐起還來不及驚唿就不知被什麽東西劈向了他的頸後便兩眼一黑重新躺了迴去。


    天色大亮,等到嚴一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連人帶被褥的綁在了一棵樹上。他像是一枚結了繭即將要破繭而出的蝶,被高高吊在了樹枝上,在他底下還圍觀了好多書院的學子,他們的眼神帶著看戲的意味,而他則是別人嘴裏的笑話。


    “你們看嚴一恆被綁在了這裏,這是誰做的?”書生甲指著嚴一恆,笑問著。


    書生乙說著,“他平日裏橫行霸道慣了,定然是瞧他不順眼的人將他綁在了這裏。”


    “我們要給他鬆綁嗎?”


    “鬆開做什麽?嚴少爺平日裏是怎麽欺負我們的你又不是沒遭過罪,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就讓他嚐點苦頭……”


    嚴一恆平常在書院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沒少惹是生非招惹其他的同窗,但是因著他家的勢力,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嗚嗚嗚……”嚴一恆嘴裏塞著一大坨的布,發不了聲,他隻能眼神惡狠狠的怒視著眼前的這群人。


    “他這模樣還挺兇的……”


    瞧見嚴一恆那恨不得吃了別人的眼神,書生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而此時,山長和幾位夫子急匆匆得就朝著這邊而來,書生們見狀紛紛讓出路來,山長見到嚴一恆這副窘樣綁在了樹上,怒斥一聲道,“這是誰幹的?還有你們剛看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將人給鬆綁了。”


    山長的威嚴還是在的,這不,就有幾名書生上前給嚴一恆鬆綁,隻不過有點慘的是吊著他身上的繩子一鬆,底下根本沒有接住他的人。他直接臉著地的掉了下來,發出了一聲悶哼。


    身上的繩子一鬆,嚴一恆踢開了身上的被子,將嘴裏的那團布給拿了下來扔到了地上,隨即怒視著麵前的這些看他笑話的人一眼,便要離開此地,人群中不知是誰忽然伸出了一隻腳把嚴一恆給絆了,他狼狽的摔倒在眾人麵前。


    在場的書生們頓時哈哈大笑,沒成想嚴一恆那麽驕傲自大的人也有這麽一天。


    哈哈哈哈哈哈……


    而伺候在嚴一恆身邊的書童也趕到了這裏,連忙將自家公子扶起帶走嚴一恆被掛在書院樹上的事情很快就像是插了雙翅膀似的飛遍了整個書院。


    “沒想到嚴一恆也有這麽一天,不過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誰那麽大的本事將他給綁在了樹上。


    莫少風搖晃著折扇,將著難得的趣事講給餘擇和曲景之聽。


    餘擇便說,“可不就是,當時還有人給他解綁,吧唧一聲就掉在了地上,都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接住他。”


    “你們談論此事私底下說說便成,我們本就和嚴一恆不對付,指不定還會被他認為是我們做的。”曲景之輕聲提醒道。


    不知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嚴一恆就被綁了?曲景之不乏有些擔憂,他竟然覺得這事兒是楚桐所為。


    可,不管是不是楚桐做的,以嚴一恆的秉性定然會認為是他們幾人做的事情。


    然而,不得不說曲景之的擔心是正確的。


    ……


    與此同時,嚴一恆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緊緊裹著被褥,將自己縮成一團,


    “究竟是誰?若是被本少爺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要將他給大卸八塊。”嚴一恆忿忿不平的言道,心裏卻暗自思量了一番到底會是誰?


    伺候他的兩個書童麵麵相覷了一番,也不知他們在推搡著什麽,嚴一恆見狀咳了一聲。


    他們二人立馬垂頭站定。


    其中一人猶豫不決的道,“少爺……”


    “究竟是什麽事兒?有話就說,支支吾吾些什麽?”嚴一恆不耐煩的道,他今日在書院失了麵子,讓他心煩不已,逮住了誰都能成為導火線。


    書童隻好說道,“少爺,昨日那些抄好的宣紙都不見了,小的二人找遍了都沒有找到,怕是……”


    “你們是認為那些東西被昨晚綁了本少爺的那人給拿走了?”嚴一恆半眯著眼眸,問著。


    昨日他花了不少銀子雇人模仿著他的筆跡抄好的,就放到了桌麵上,若說不見了那隻可能是昨晚的那人順帶走了。


    那些不過是些破字又沒什麽用的,那隻可能是因為,那人知道那些是什麽,從而特意帶走的。


    就在此時,另一個書童猜測道,“少爺您說會不會是曲景之幹的?您想想看啊,咱們才明著教訓了他,他定然不滿意山長對少爺的處罰,這才將少爺給綁在了樹上,還拿走了抄好的……”


    他停住了這後麵的話,因為他說到被綁在樹上之時,嚴一恆的眼神就變得極為犀利,仿佛要將他給生吞活剝了。


    於是書童就連忙閉了嘴。


    可是他的話倒是提醒了嚴一恆,此事確實是曲景之的嫌疑最大,可是他又覺得不對勁。


    因為曲景之就是書呆子,根本沒什麽武功本事,而且昨晚屋內太黑,他根本沒看清那個人的臉。


    嚴一恆斂眉,不管這事兒是不是曲景之幹的,既然不知道是誰,那就記在曲景之頭上得了。就算不是他,也可能是他讓別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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