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三牛被水潑醒之後,先是甩了甩腦袋,等到視線聚焦之後,四周都是溪水村的村民,他暗道不好,雙手被捆綁著動彈不得。


    他又被抓來祠堂了?


    可是他是怎麽被抓來的?


    這一迴想,扭著腦袋,後脖子就生疼的,仿佛受到過了重擊。


    他隻記得自己竄進了曲景之的房屋,就在撩開帷帳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暈了過去。


    “曲三牛你好大的膽子,已經被曲氏宗族給除名逐出去了,竟然還敢趁著夜色到曲景之家中試圖行兇。”


    首位上,曲全水侃然正色的言道:“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何可抵賴的?”


    曲三牛望著首位上的曲全水,瞪大的眼眸驚愕道:“什麽?我試圖行兇?裏正冤枉啊,我沒有想要殺人,隻不過是前段時日我被曲景之一家害的沒吃沒喝還有住的地方,我隻是心有不甘,想要教訓他們一下……我真的沒有想要行兇的歹意……”


    “不管是意圖行兇還是登堂入室的當賊,你曲三牛都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曲景之沉聲說道,隨即朝著曲全水作揖而言,“裏正叔,此人心中已對我們一家懷恨在心,如若不送官府他日定然還會對我或是我的家人造成傷害。”


    “曲景之你不要胡說……”曲三牛聽到將他送去衙門,頓時就慌了神,大聲嗬斥著曲景之。


    曲三牛就被綁著了,他竟然還這麽囂張,曲青山瞥了他一眼,就開了口,“裏正叔,我覺得景之說的對,此人賊心不改,勢必還會危害到大家。而且,他已經被逐出了宗族,那邊不是我們的曲氏族人,我們也無權對他嚴懲,不如交給官府依法處置。”


    如今天色都這麽晚了,因為這個曲三牛害得起來折騰一番。曲全水絕對他們說得都有道理就點頭應允了。


    “將人綁在祠堂偏廳內關起來,等到明日就送到衙門去。”


    曲全水說著,抬手一揮,立馬就幾個男人將曲三牛押到偏廳,曲三牛掙紮著叫喊著,“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是什麽都還沒有做,我不要去衙門,嗚嗚……”


    大概是嫌他太吵了,就被人用粗布堵上了嘴,隻能發出不甘屈服的嗚嗚聲。曲三牛本想著去偷點值錢的東西,這還沒來得及下手,就被逮住了,他真是欲哭無淚啊!


    他居然在一個地方栽倒了兩次……


    “你們啊,都散了吧,趕緊迴去休息。”曲全水擺擺手說道。


    大家紛紛散去,曲青山走到曲景之旁邊,就說,“夜深了,趕緊迴去吧。”


    “嗯。”曲景之點頭。


    他迴到家時是周氏來開院門的。


    “娘都這麽晚了,怎麽起來等我了?”曲景之見是周氏便開口問道。


    “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不見你迴來娘怎能安心啊?”周氏說著指了指堂屋,“本來兒媳婦要等你的,不過她這段時日太累了,在裏麵趴著睡著了。”


    “她睡著了?”曲景之開口問著,可步子卻朝著堂屋邁去。


    周氏將他拽迴,小聲的問,“你們二人也相處了這麽久了,兒子你老實說,你覺得楚桐這個丫頭如何?”


    “她……”曲景之微愣,腦海頓時浮現了她這時日忙活的背影,“挺好的。”


    周氏笑著,“就挺好的,就沒了?”


    “娘,你好生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成。”曲景之說完就看向了亮著燭火的堂屋。


    “好,那我就先迴屋了。”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感情,周氏看得出來景之對楚桐也不是完全沒感情,至少不像是新婚之夜那般那麽的厭惡了。


    不過,楚桐的態度,周氏覺得並不明朗。


    周氏心想,這感情還是可以培養的,日久生情嘛……


    周氏迴了屋子。


    這下,曲景之走進了堂屋,她果然趴在桌上睡著了,他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露出的左臉可以看到她濃密的長睫毛,恬靜的睡顏,她的唿吸均勻,看來她確實是累壞了。


    安靜時候的她,看起來比平日裏更加的溫和,平日他所看到她都是忙碌的,像個陀螺就沒有停下的,有時他都想問她一句不累嗎?


    曲景之低垂的眼簾,伸手就要將她打橫抱起……


    呃……


    少年的臉部表情逐漸用力,看著楚桐還挺瘦的,沒想到他居然抱不動……


    好重!


    又試了幾次,還是抱不起來,曲景之的臉頓時就燒了起來,這就尷尬了他居然抱不起這個女人……好在她睡著了什麽都不知道,要不然得笑話他了!


    沒辦法,他知道放棄這想法。


    “喂,醒醒,你該迴屋睡去了。”他知道叫醒她。


    “嗯?”楚桐迷迷糊糊的應聲,她坐起身子半眯著迷眼看著曲景之,“你迴來了?”


    “嗯。”曲景之瞧著這副剛睡醒的樣子,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兒,不禁就嘴角上翹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楚桐伸了個懶腰,就起身要迴屋,“那你也早些休息吧!”


    她朝曲景之說完就步子輕浮的朝著門口走過去,但是她真的太困了,就閉上雙眼,結果就被門檻給絆倒了。


    “啊……”


    這一摔她登時就清醒了,曲景之見狀連忙過來將她扶起,關切地問她:“你沒事吧?”


    楚桐朝她擺了擺手,“我沒事……”


    哪知,曲景之立馬就抓住了她那隻擺動的手看著上麵的擦傷,擰起眉頭說,“你這手心都擦破皮了,你還說沒事兒……”


    楚桐定睛一看,就是破了點皮而已,“一點小傷口罷了,我這人又不是那種矯氣的人,就這小傷小痛的根本不算什麽。”


    “不行,這得上藥!”說著,就拉著她去了自己的書房,將上迴她給的藥膏拿出來幫她塗藥。


    他上藥的動作輕得就像是羽毛拂過一般,生怕弄疼了她。


    可楚桐單手撐著臉,衣服昏昏欲睡的模樣。


    等到曲景之上完藥,她撐著臉蛋的那隻手已經撐不住了,她直接枕著手臂又睡著了過去。


    曲景之看她這麽困,罷了,實在是不忍心再叫醒她了。


    他歎了口氣,心想那該怎麽辦?


    她趴在桌子上睡久了怕是會落枕,既然他抱不動,那就隻能……他將楚桐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頭上,將她扶到榻上。


    他坐在床榻邊,將裏麵的被褥蓋在楚桐的身上,為她掖好了被褥。


    結果楚桐放在床榻裏麵的手給伸了出來,曲景之見狀隻好傾身過去將她的那隻手塞進被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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