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傅錦仁卻說道,“今後莫要叫我‘頭兒’了,我如今離開了衙門,什麽也不是。”


    “究竟是為什麽?”王柱不明白,“什麽事情都有個原因吧!頭兒,你什麽都不說,我們這些跟著一起的兄弟們,根本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你迴去吧!原因是什麽你不必知道。”傅錦仁他能怎麽說?


    如果說出來,隻怕會連累他們,他不能連累到任何人,這背後有著什麽樣的陰謀他定要找出來。


    “好。”王柱最受不了的就是什麽都不說,他拂袖而去,離開了傅錦仁家。


    傅錦仁看著安靜的屋子,自言自語地說,“隻要你們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


    而這廂,曲東帶著上官弦去了後山的木屋。


    “就是這裏了。”


    曲東指著前麵的木屋說道,木屋整間都是用木頭修建的,共有前後三個屋子,屋子旁邊還有個籬笆,不過籬笆裏都是雜草。


    上官弦看著這幾處屋子,覺得這裏不僅安靜,還遠離了村子,關鍵是離後山很近,這裏讓他很滿意。


    “很不錯這裏。”上官弦說。


    曲東望向他,猶豫地問,“上官兄弟你真要住在這裏?”


    “嗯。”上官弦點頭,“這裏已經很好了,再好好的收拾一番……”


    住在這裏和後山的人取得聯係可就方便多了,而且不用顧及村中其他人。


    幾人吃飽喝足之後,楚桐將東西都收拾好,三人又繼續迴到荒地繼續鋤草翻地。


    一連幾日之後,一畝地就被三人給收拾了出來,看到這塊兒荒地被打整出來之後,楚桐細想了下。


    這地非常貧瘠,要是翻出來,還得澆上幾日的肥料,養著幾日的話,才能播種。


    忙活了好幾日,楚桐決定休息兩天,這天她在家中就將騾車套好,因為她要去鎮上一趟。


    在院子裏做針線活兒的周氏見她給騾車套上了韁繩,便問:“兒媳婦你這是要出去?”


    “嗯,我想去鎮上一趟。”楚桐說,“家裏的地都收拾好了,得去買些種子迴來。”


    周氏了然,不過種地她不會,而且這段日子她還有衣裳要做,實在是幫不了什麽忙。


    此時,溪水村村口。


    一輛馬車停了下來,三三兩兩進出村口的村民都很是好奇,怎麽有輛馬車停在了村口?


    經過馬車時,好奇的村民紛紛探頭往馬車看,可簾布遮得嚴實,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車夫說,“小姐,要來的地方到了。”


    “知道了。”


    馬車內,一位刷著雙丫髻,眉清目秀,一身碧綠色的羅裙,雙眼之中透著機靈。


    丫鬟聽到車夫的話,便應了聲,素手撩開了車窗對我簾子往外一看,村口沒什麽人。


    而後她就對自家小姐說,“小姐,已經到了,是否要去將曲公子請出來?”


    被丫鬟換作小姐的女子,她穿著白色的輕紗羅裙,裙擺處繡著金絲銀線祥雲花紋。順滑的墨發梳成飛仙髻,簡單的發飾點綴著,精致的五官,小巧的瓊鼻,櫻桃般殷紅的朱唇。


    一雙靈動的眸子,閃爍著靈動的色彩,讓人瞧上一眼就再也難以忘懷。


    女子抬手示意,丫鬟會意,便撩開了簾子,掏出了一兩銀子給車夫,吩咐了車夫幾句,隻見車夫收了銀子,隨即就進了溪水村。


    丫鬟守在馬車旁。


    坐在馬車裏的女子正是傅千竹,今日是她迴府的日子,當初來到這裏便一直都是男兒裝示人,眼下她特意換了女兒裝。


    就是想讓他看到自己換上女兒裝的樣子。


    她攥緊著手,心裏既緊張又期盼他看到自己那一刻。


    曲景之家的院門被敲響,楚桐前去開門,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院外。


    他說,“不知曲秀才可在家中?”


    “在。”楚桐道,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


    “能否請曲秀才出來?”


    “請稍等。”楚桐就去喊曲景之。


    “你是?”曲景之出來之後,便疑惑的問道,因為此人他從未見過。


    更不知曉尋他何事。


    “曲秀才可認識此物?”說著,車夫將方才春筍姑娘給他的玉佩拿了出來。


    曲景之接過一看,頓時就知道了,沒想到十日已經到了,這是傅千竹的玉佩,他常見她佩戴在身上。


    “她人何在?”曲景之將玉佩還給車夫,抬眸詢問。


    “在村口,請曲秀才移步。”車夫畢恭畢敬的說,抬手作了‘請’的手勢。


    曲景之愣怔。


    楚桐和周氏都看著門口,周氏小聲地問楚桐,“兒媳婦這人是誰啊?”


    “不知。”楚桐搖頭,猜測道:“估計是有什麽人找他。”


    周氏看了眼院門處,就低頭繼續做著針線活兒。


    “稍等一會,我進屋拿個東西。”曲景之沉默了半晌,便開口說。


    車夫說,“好。”


    曲景之迴到了書房,不久之後,等待他再次出來手裏已經拿出了一副畫卷。


    那副畫卷……


    聰明如楚桐,她已經猜到了。


    曲景之將畫卷給了車夫,薄唇輕啟,“告訴她,此番一見不如不見。”


    “這……”車夫看著手裏的畫卷,皺起了眉頭。


    “你就這般說便是了。”曲景之說完,便轉身迴了書房。


    “曲秀才!”車夫為難,這要他就這麽交差?


    楚桐拿著草喂騾子吃,曲景之進了書房,臨關門前他看了院子裏的楚桐一眼,而後便關上了房門。


    她朝著那禁閉的書房門看去,心想:那是傅千竹的畫像,曲景之就這麽拿出來了,說明了是傅千竹派人過來的。


    車夫見狀,歎了口氣,隻好拿著畫卷迴去交差了。


    楚桐將騾車牽出,對周氏說了聲,“婆婆,我要出門了。”


    “嗯,快去快迴。”


    “好。”


    村口,車夫將畫卷和玉佩都呈給春筍姑娘,垂頭迴話著,“這是要給小姐的東西,曲秀才還說,此番一見不如不見。”


    “他這是什麽意思?”丫鬟春筍冷聲質問著。


    她們小姐都已經這般紆尊降貴了,那曲景之不過是個窮酸秀才,居然不見她們小姐,怎麽敢的?


    “春筍,將東西拿進來。”


    馬車內,女子冷聲開口,如同凜冬的冰淩,散發著寒冷的氣息。


    “是,小姐。”


    春筍將畫卷和玉佩拿進了馬車,傅千竹接過畫卷,打開一看,畫上是穿著女兒裝的她,這是不是證明他的心中是對她有意的?


    可是……


    可是他當真這麽冷情,要為了那麽個不堪的女子,而……


    傅千竹雙手緊緊的抓著畫卷,硬是在畫卷上留下了指甲印,勾唇自嘲般的笑著,“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嗬嗬……”


    “小姐。”


    春筍知道小姐的心裏很難受,心裏更是痛恨那個窮酸書生,更是覺得他配不上小姐。


    “春筍,我們走吧!”


    既然已經是這個結果了,她更是沒必要糾纏不休了,她是傅府的千金,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諾。”春筍吩咐車夫走。


    馬車漸行漸遠,馬車之後,楚桐驅使著騾車出村子,正好看到了遠去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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