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孩子倒是實在。”周氏輕拍了拍楚桐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等到景之科考高中,你就不必這麽辛苦了,到時候你們再要個孩子,我們一家人可就美滿了。”


    孩子?


    楚桐聞言,嘴角抽了抽,她都想著等到曲景之金榜題名之後和離,怎麽可能會要孩子呢?


    就在周氏即將抬眼望著自己的瞬間,楚桐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


    誰知下一瞬間,周氏傷感了起來,“要是老爺還在的話,那該有多好,隻可惜……”


    她也同樣感到惋惜,對抗瘟疫的藥方才被師父鑽研出來,身染重疾的曲縣令就歸天了。


    楚桐握住了周氏的手,安慰她說,“婆婆,公公隻是換了另一種守護你們的方式,隻要心裏還記掛著,他永遠都不會離開。而且婆婆還有曲景之,他才華橫溢,今年秋闈必定能中舉,公公會保佑的。”


    “對,老爺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我們景之的!”聽到曲景之,周氏立馬就從憂愁中出來,她一個人將景之辛苦帶大,就是盼著他有朝一日能夠飛霜騰達。


    從周氏屋內出來的楚桐,順手關上了房門,長歎了一口氣,眉眼看向了曲景之所在的書房,想到了他的話,‘別忘了,你說的,晚點來給我上藥’,她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想法,覺著他最近好像變了……


    她重新將收進腰間的小藥盒拿出來,心想,自己無論是如今的軀體還是實際魂靈都比他年長些,有啥可怕的呢?


    思及此,楚桐這才抬腿去敲了曲景之的書房門。


    “咚咚咚!”


    書案後,曲景之正讀著書,聽到敲門聲,他的目光從書中的文字上移到了門口處,隨即喊了一聲:“進……”


    楚桐推開門,就見到曲景之在書案後看書,她隨口說,“上藥了。”


    聞言,曲景之放下了手中的書,抬眸看向了楚桐,淡淡的“嗯”了一聲。


    楚桐向他走近。


    曲景之看著她一步步都走過來,頓時有一絲緊張,連烏黑的雙眼都不敢看向她,忙是低垂著下來。


    “把手伸出來。”見曲景之一副直愣愣的樣子,她說。


    “哦。”少年應了一聲,將手朝著楚桐伸開。


    “……”


    她看著那隻白嫩修長的手,立馬就汗顏了,繼而說,“你受傷的是左手,伸右手作甚?”


    “……”曲景之沒有說話,隨即就將左手伸出來。


    楚桐低頭給他解著掌心上布條的結,她離著曲景之很近,近得能看得到她那一根根濃密且卷翹的睫毛。


    將粗布解下,她看到了曲景之手掌上的那道口子,血跡已經凝固,而且這道口子稍微有些長。


    她看到放在書案上的水,想來是曲景之要喝的,她將茶盞拿到了自己的手邊。


    曲景之看到她拿著自己喝水的茶盞,就來了句,“那是我喝過的……”


    就在他以為楚桐拿著茶盞喝水之際,她忽然將茶盞放到了手邊。


    她還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笑話他,“我知道,你可別想太多……”


    她猜,曲景之定然是以為要用這茶盞喝水。


    可是,她又從腰間拿出了一小卷且幹淨的布條,她用蠻力撕下了一小段布料,拿著茶盞從裏麵倒出了幾滴水,浸濕了布料。


    為他輕輕擦拭著掌心上的血跡。


    當冰冷的濕布觸及著掌心上的拿道口子,曲景之咬著牙。


    楚桐的雙眼望上瞧他,臉上毫無波瀾,但是他的說微微輕顫,她能夠感受到。


    不過,他的這點傷口,對於常年征戰在沙場的她來說,這點小傷小痛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麽。


    清理好傷口,她打開藥盒,從中弄了點藥膏就抹在傷處,最後用麻布為他重新包紮。


    最後,她還叮囑著,“這點傷口雖小,但也是劃破了皮肉,這兩日就會結疤,不要碰水。”


    “我知曉了。”曲景之看著被重新包紮過的手,說道。


    “嗯。”楚桐頷首,藥都上好了,她正打算離開,遂是轉身。


    “等一下……”


    誰知,曲景之竟然喊住了她。


    “做什麽?”楚桐一雙眼睛如同散發著寒光的刀刃,直視著他。


    藥都上完了,他們之間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他之所以叫住她,本想著和她多說幾句話,可是一看到她盯著自己,他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於是,他張了張嘴,最後卻說:“沒什麽……”


    “哦。”她不明白這個家夥是幾個意思?叫住她啥話都不說?


    罷了,她轉身離開,準備迴屋睡覺。


    曲景之抿了下幹燥的唇瓣,看著那條沾了血不被需要的布條,這是她從自己身上撕下的布料。


    ……


    濮縣城內,王柱穿過大街小巷,天都已經晚了,可是他卻還未找到傅錦仁。


    今日不知道怎麽迴事,傅錦仁惹得縣令震怒,更是被縣令罷免了捕快一職。


    而後,王柱來到了平日裏他們常來的一家酒肆,這是最後他能找的地方了。


    “掌櫃的,我們頭兒可在此處?”王柱到了櫃台前,問著掌櫃。


    王柱幾人是常客了,掌櫃的自是認識,就指著最裏麵的那一桌對他說。


    “在呢,也不知道傅捕快這是怎麽了,在這裏喝了一天的悶酒,生生將自己給喝醉了,此刻正不省人事的。”


    繼而,掌櫃小聲問了句,“王捕快,傅捕快這是遇到了什麽事情,竟將自己喝成這般模樣?”


    王柱朝裏看了一眼,果然瞧見了褪去捕快服飾的傅錦仁趴在一張桌上。


    王柱掏出了三兩銀子,對掌櫃的說,“我們頭的酒錢,不必找了。”


    掌櫃的看到銀兩,‘呦’了一聲,笑逐顏開的,“多謝王捕快了,請便。”


    王柱進去將傅錦仁扶起,“頭兒喝醉了,我們走了,我送你迴家。”


    酒醉的傅錦仁被王柱的動作弄醒,嘴裏吐字不清的說著什麽。


    “我……沒醉,沒醉……為什麽不管那個案子……為什麽……”


    王柱沒有聽清,案子?什麽案子?


    他正要問,可傅錦仁又睡了過去。他想知道,今日頭兒和縣令打人都發生了什麽,竟然發生了這麽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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