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蘭看著孟駿生顯得有幾分為難,她確實很想幫孟駿生說話,奈何此時此刻卻鬧成了這樣……


    而院門外的圍觀村民,見到那八個家丁都立在門口,也不敢上前去。


    “金氏這又是鬧哪一出啊?”


    “誰知道呢!你們看連孟家的大閨女都親自造訪了,這金氏都拿起掃帚來趕人了,想必也不是什麽好事。”


    “這金氏的為人咱們又不是不清楚,她這人向來愛占便宜,而且楚蘭前些時日不是還鬧出了那樣的事兒嗎?”


    “可不就是嘛,這楚蘭的性子倒是像極了金氏,再怎麽說,人家孟家大閨女如今可是過了富貴日子的人,還這般對人家……”


    “你們說這個孟秋蟬都已經出嫁了,還帶這麽多人迴來,還找金氏是為了什麽?”


    “那誰曉得……”


    院外的村民都巴望著看熱鬧,而金氏就是想將這些人都趕出去。


    “今日我非將你們趕出我們老楚家不可。”金氏說著,推開了攔著自己的楚蘭,拿起掃帚就要朝著孟秋蟬打去。


    見到姐姐有危險,孟駿生連忙起身握住了金氏即將揮出去的掃帚。


    “嬸子,我們姐弟二人以禮相待,你卻這般對待我們,不覺得十分的過分?”孟駿生冷靜嚴肅地問道。


    “你們以禮相待?”金氏憤憤不平的指責,“你們分明是步步相逼。”


    “那本就是屬於楚桐的,當初嬸子你還不是霸占了楚桐的家,你們一家又何嚐不是對楚桐步步相逼?”


    孟秋蟬言道。


    她雖然比楚桐年長了幾歲,但卻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姑娘家,自從楚桐父母雙亡之後,金氏一家借著照顧她的借口鳩占鵲巢。


    早年前,楚桐隨過父親去打獵,家裏的田地都是她娘張氏在打理的,在張氏病臥之後更甚至是欺負楚桐不會打理田地,霸占了那些田地用了這麽些年,何曾有一文錢是給到楚桐手裏的?


    最後隻剩下楚桐一個人,她的大伯一家住了進來,卻從未把楚桐視如己出,還是家中有什麽粗活累活都等著她來收拾,更像是他們一家人的粗使丫鬟。


    楚桐曾在這個家裏舉步維艱,孟秋蟬心裏清楚,也是疼惜她,本來楚桐和自家弟弟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愫,兩家父母更是在小時候便承諾了口頭上的姻緣。


    而且他們的母親莫氏也喜歡楚桐,本想著等到她守孝期一到就去找金氏提親的。


    奈何這金氏存了私心雜念,竟將楚桐許配給了溪水村的病秧子,聽聞那病秧子即將命不久矣,她嫁過去本就是衝喜新娘,還不知道哪天就成了寡婦?他們孟家不但沒將她救離苦海,她反而還掉入了一個更大的火坑……


    就算是不幫楚桐要迴一個公道,她也要給金氏一點顏色瞧瞧。


    “你們幾人,去將他們的東西都收拾出來。”


    孟秋蟬朝著門口的那幾人吩咐道。


    她並不懼怕金氏,金氏在她眼裏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今日我就拿迴這間屋子和那些田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憑我手上的契約,我就不信還要不迴屬於我們東西了!”


    “你們……你們這是在私闖。”金氏也沒有想到曾經文文弱弱的小丫頭,竟然敢帶著這些人就這麽堂而皇之的進屋。


    金氏一臉愁雲的進屋去阻攔他們,楚蘭本想著今天能夠緩和一下他們家和孟家的關係,沒成想事情卻變成了這樣。


    “秋蟬姐姐,我們兩家之前的關係不是一向都挺好的嗎?為什麽你們今日要這麽做?”楚蘭問著,孟秋蟬一向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何時何地像今天一樣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樣的孟秋蟬,讓她覺得陌生,而且以前她和楚桐的關係要好,楚蘭心想,這一切肯定都是楚桐搞得鬼,目的肯定是讓他們一家和孟家的關係變僵,好讓她嫁不進孟家的門。


    “是不是楚桐在你麵前說過了什麽?”楚蘭拉住孟秋蟬的手,連忙問道。


    孟秋蟬身邊的大丫鬟瞧見楚蘭的那一雙髒手沾染這自家夫人華麗的衣裳,頓時不滿地開口,“大膽,我們夫人金貴,不容在跟前放肆,還不快鬆手!”


    “我不鬆開。”楚蘭忙於接受,根本無暇顧及一個丫鬟的話,“秋蟬姐姐你和楚桐一向交好,卻是不知道那都是她裝出來的樣子,她表麵裝得弱勢,說什麽將家裏的田地都賣給你們。那是因為她和你們孟家是熟識啊,你們都被她給騙了……”


    “無妨。”孟秋蟬頓時開了口說,“都是一條村子裏長大的,即便是我如今高嫁,嫁得再好也不過是夫家贈予的,我與她沒什麽分別。”


    “是奴婢多嘴了。”大丫鬟低垂著腦袋,方才她確實不該那麽講話,畢竟孟秋蟬也是身出寒門的,內涵到了什麽。


    “楚蘭,我原本以為你會和你娘不一樣,可是你方才說過的話真的是讓我失望。”一邊說著,孟秋蟬將楚蘭的手一點點的掰開。


    “秋蟬姐姐,我……”楚蘭頓時感覺委屈至極,她不過是說了兩句話罷了。


    繼而,楚蘭將目光投向了孟駿生,希望他能幫自己說上兩句話,奈何孟駿生已然轉身去,似乎是並不插手。


    孟秋蟬順著楚蘭的視線望去,見她看向自家弟弟,更是說道,“這些田契本不是楚桐親自找到我們孟家的,而是我這個傻弟弟,念在昔日兩家的情分才會出手買下來的。楚蘭,其實你本不該將心思打到我們孟家來,因為我們孟家是不會接受你的情。”


    最後一句話,孟秋蟬是俯身在楚蘭耳邊,隻用她們二人能聽到的音量說與楚蘭聽的。


    聞言,她抿了抿唇角,不再多說一句,說多反而錯得多更是惹駿生哥哥生厭。


    “你們這是要幹嘛?快放我下來,……”倏然,傳來了楚順的嗓音,而後就見到他被兩個家丁連帶著被褥都抬了出來,他的腿受了傷,不能行走隻好將他抬出來放到了院子的地上。


    緊接著,金氏也跑了出來,將家丁推開,見楚順沒事兒便坐在地上大喊大叫地撒潑了起來,“天啊,真是沒天理啊,大家一條村子裏生活了這麽長的日子,如今竟然這麽過分的要攆我們走。誰來給我們評評理啊……”


    “孟家的,你們來我家想要做什麽?莫不是上門想要來欺辱我們?”楚順坐在地上,雙眼兇狠的瞪著孟秋蟬和孟駿生二人,若不是他的腿受了傷大有打架之意。


    孟秋蟬在大丫鬟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不知道說了什麽就見那丫鬟,匆匆忙忙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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