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般問,莫不是瞧不起我年紀小?”王紫苑言罷,手上包紮的動作就重了三分。


    “……嘶……疼疼疼疼……我不是瞧不起……你……”


    單一唿疼,連忙解釋著。


    “苑兒不得無禮!”王冀側耳,便是厲聲道。


    “是……”


    王紫苑抿了抿唇瓣,認真的為單一包紮傷口。


    “這位兄弟,聽你的口音很是陌生,應當不是咱們村子裏的。”


    王冀道,因為眼睛看不到了,他的嗅覺何聽覺就變的格外的敏感。


    單一點頭,“嗯,我確實不是這村子裏的人,我是來自縣裏的,此次是和二位兄弟來的為了曲大壯的案情。”


    “原來如此。”


    曲大壯的事情,王冀父女倆人這幾日也聽村裏人講到過,隻為曲大壯覺著可惜。


    “單一,我帶老大來看你了。”這時,門外傳來了王柱響亮的聲音,緊接著,王柱帶著傅錦仁走了進來。


    “王大夫,我兄弟的這傷勢如何?”王柱看了眼單一,隨即看向了方桌旁的王冀問。


    “他的傷勢好在及時做了處理,已然無大礙了。”


    王冀迴答。


    王柱背著單一在村子裏問了問,才找到了這王大夫的家,過來才知道這王大夫的眼睛失明,他就不明白了,這村子裏的村人竟然一位失明的人當大夫,心眼兒也是夠大的!


    不過好在,這王冀隻負責號脈,其他的都是交由王紫苑做的。


    “那就好!”王柱鬆了口氣,當時可把他給嚇壞了。


    “頭兒,可有進展了?”單一望向了傅錦仁問道。


    “沒有。”傅錦仁道,他對後山並不熟悉,也險些受傷。


    王紫苑將包紮用的粗布條收進藥箱之後,她就叮囑著單一,說:“得要在床上躺上幾日,一會兒我開個方子,每日早晚各服用一次就成。”


    “嗯,有勞了。”


    一旁,王冀忽然開了口,“幾位兄弟,後山之地實屬危險,早年前村裏沒有了獵戶,那野獸更是兇猛了,那裏還是最好不要去的好!”


    “你們村子裏曾經沒有獵戶?”


    “嗯。”


    王冀點了點頭,又道:“本來是有獵戶的,但是後來這些獵戶就都搬離了村子,沒人知道是為何,後山就一直不敢有人去。勸你們還也別去了。”


    “那近日來,你們村子為何又忽然有人進山了?”王柱摸著下巴問道。


    “周嬸家的景之娶了媳婦兒,正是鄰村獵戶家的女兒,村裏人見她敢獨自去後山打獵了,打了許多的獵物眼熱了唄,就都去後山了。”


    王紫苑撇了撇嘴說。


    景之?


    傅錦仁忽然想起了曲景之和救了自己的那位姑娘,頓時便猜出了他們二人的關係……


    “頭兒?”王柱見傅錦仁愣神,便是喊了他一聲。


    隨即,傅錦仁迴過神來時,見單一已經掏出了銀子,抓好藥之後,三人便離開了王冀家。


    三日之後。


    楚桐起了個大早將早飯做好,又把髒衣服拿到河邊洗幹淨,晾到了院子裏。


    待到曲景之拿著臉盆出來打水時,正好瞧見她在晾自己的褻褲。


    褻……褻褲?!


    曲景之疾步走過去,一把奪過了楚桐手上的褲子,語氣硬邦邦地說:“我不是說過,我的衣物不需要你幫我。”


    楚桐轉過頭,卻看到曲景之一臉窘相的別過臉去,仔細看便會發現他的耳朵已經染上了紅暈。“正好順便就一起洗了,而且我都把你當弟弟般看待,洗個衣服的這有什麽?”她甩了甩手上的水,一邊說道。


    而這廂,曲景之卻是沉著臉,略有些不悅地道:“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弟弟,我們之間拜過堂,即便是有名無實,我也是你名義上的夫君,而不是弟弟!”


    楚桐則不以為然,“在我心裏你的年齡始終比我小……”


    她的還未說完,院門兒外就有人敲門了。


    “來了。”楚桐先是朝著院門兒喊了一句,而後看了曲景之一眼,示意他此刻的形象,“你快去收拾一下吧,眼下瞧著你可失了你秀才的麵子。”


    隻見曲景之緊抿著唇瓣,隨及將濕褲子掛上,這才拿起盆子在井邊打水洗漱。


    而這邊,楚桐拿下了門閂,一打開門就見站在門外的人是趙初月。


    趙初月說道:“你在我們家要打的東西,我爹已經做好了,你今兒要是得空就去我家瞧瞧吧。”


    “哦,好。”楚桐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麽又是問道:“那價錢方麵你們家是要多少?”


    “這你得和我爹娘協商去了。”


    “那我收拾一下就隨你過去吧。”楚桐想了想,還是立即過去看一眼的好,轉而對趙初月說著:“我很快的,你先進來等一下吧。”


    “好啊。”趙初月倒是沒有什麽客氣的,便進了院子。


    楚桐轉身迴了屋子,趙初月不僅在院子裏看到了正在井邊洗漱的曲景之,也看到了一處角落裏正在吃著草的騾子。


    曲景之瞧見了她,禮貌性的點了下頭。


    趙初月也大方地笑了笑,算作是迴應吧,但是她的目光卻始終到了那頭騾子身上。


    她還是頭一迴見到這麽個稀罕物,往日進城見得牛車倒是聽到的,這騾子甚少也到過。趙初月不禁暗自咂舌,眼下看到這騾子再聯想到楚桐在他們家定做的木車,頓時明白了什麽。


    原來她是要做騾車的啊!


    “曲景之,這騾子當真是你家買迴來的?”趙初月走近了騾子,湊近看看,她總感覺不對勁好吧,便是如此問道曲景之。


    曲景之將水盆裏剩下的水倒掉,聽到趙初月這般問,就“嗯”了一聲。


    他們家向來是溪水村中最窮的一戶,連米糠都吃不起的人家怎的就忽然有錢買騾子了?趙初月顯然是不信的,一邊摸了摸騾子的腦袋,一邊狀似無意的問道:“你們家何時變得這般有錢了?這騾子一看就是個稀罕的,想來花費了不少銀兩吧。”


    對於家裏有多少銀兩,曲景之自然知曉,但是因著這騾子可讓他們家受了不少非議,他直說道:“這都是賤內買迴來的,要問花費了多少銀兩,你且去問她便是,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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