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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輕眠無視了白點點,徹底把他當做一個擺件,對朱顏說道,“你們對幻藍星還存在著幻想,竟然試圖阻止和消滅病毒最初,這是認知上最大的錯誤。因為我的存在,因為我透漏的關於病毒最初的諸多信息,導致你們違背了曆史進程的提高了對最初的防範。”


    “雖然我可以斷定你們抵擋不了病毒最初,但現在來看你們確實拖住了它進攻的腳步。這絕對不是我願意看到的,而你們也會因此失去最後的希望。”


    朱顏不知道葉輕眠到底在想什麽,她覺得自己麵前是一個十分矛盾的人。一麵看起來是要幫幻藍星抵抗最初,一麵又要加速最初的進化。他就好像是在天使和魔鬼間不斷搖擺,讓人看不清他到底選擇了救贖還是毀滅。


    葉輕眠繼續說道,“未來的大宇總部裏,我曾找到過一段信息,記載著你們的過去。你們確實找到了一種對抗病毒最初的方法,但記錄信息的人提到了兩句話。一,‘如果不是世界和人類走到了盡頭,或許這種辦法永遠不會被人發現,也不會有人選擇相信。’二,‘這個辦法隻是將人類從一個絕望拉進令一個絕望,結果還是要死的。’”


    “你說基因解藥?”白點點插嘴道。


    “你給我安靜五分鍾行嗎?!”葉輕眠瞪了白點點一眼。


    “行。”白點點伸出兩手食指在嘴邊擺出一個叉。


    朱顏微微偏過頭,再次確認了葉輕眠是一個矛盾的人結論,“你不是說病毒最初沒有辦法對抗麽?為什麽會有所謂的基因解藥?”


    “病毒最初無法阻止是最基本的共識,這一點請不用質疑。”葉輕眠很想告訴朱顏,蘇漫城在循環世界裏創造了無數的世界,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最初的鐵蹄下滅亡。即使是醫學最發達的世界,在他們這些神仙的幫助下,也改變不了結局。


    “但是你們這個世界有些奇怪,或者有些違背常理。你們的基因解藥,確實能抵抗病毒最初。我、白點點,還有現在在大宇裏的我的同伴,每個人都接觸過你們的基因解藥。它是一個理論上並不應該存在的東西,但它確實能有效的對抗病毒最初。”


    “你們需要這種解藥救世,而我需要知道這種不合理的存在到底是怎麽違背規則運作的。但是我說過,來自未來的信息裏提及了,隻有你們的世界走到了盡頭,這種基因解藥才會應運末世而生。”


    “我們的時間不多,正如我們突然被送來這個世界一樣,不久的將來,我們也同樣會被送離這個世界。所以你們的最終,必須出現在我們離開之前。否則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朱顏凝視著葉輕眠,“為什麽必須趕在你們離開之前,否則就沒有意義?”


    “跟我剛才和楠玄說的那個小故事一樣,這是一個我即使敢說,你也未必敢聽的原因。”葉輕眠說完後,朱顏瞳孔微縮,立即閉嘴。


    “我幫你們,是為了你們能迅速的整合幻藍星的科研力量,讓民眾能早一步認識到最初的可怕,這是為了幫你們縮短認識、了解病毒最初的時間,拉長對抗與研究的時間。今天我有意加快最初的進化,就是為了讓它能順利爆發,因為我發現如果按照你們的防範計劃執行下去,病毒最初的腳步沒準還真能被拖住,那麽基因解藥的到來也會遙遙無期。”


    “我之所以讓你不要把我今天說的話告訴第三人,就是因為我無法為我今天的話提供有力的證據,但我覺得你會相信我。我是在用我的方法,去促使那種基因解藥盡快出現。相信我,就算李武極對著青土市、紅傘市、南極基地分別來一炮炸平,也阻止不了病毒最初。所以你們的希望隻能在那種基因解藥上。”


    “第二個我不希望你告訴他人的理由是,一旦他們知道有一種解藥會在必然中出現,難免會多出一種慶幸和鬆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冷靜,那會為基因解藥出現帶來意外。”


    朱顏沉默的思考著,大約十分鍾之後,才開口說道,“雖然你說了很多,聽起來也似乎有一些道理,但是…我能感覺到,一種自私的心理還是占據了你的大部分。你的很多話在我看來都站不住腳,我不會完全相信你。”


    “我說過了我不是救世主,當然以自己的利益為主。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或許比你還期待基因解藥的出現。”葉輕眠說完後,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哪怕代價是毀滅你們的世界。


    朱顏沒有再迴複隻言片語,隻是點點頭,隨後離開辦公室,前往大於醫學部。


    白點點對葉輕眠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你真他麽是個大忽悠,連npc都騙,你還是人嗎?”


    “我騙她什麽了?”


    “你就不是為給報複楠玄的手段找個正義的理由麽?”


    “報複他我有的是辦法,用得著這麽麻煩麽,非物質生命離體神不知鬼不覺當場殺掉不是更容易?”


    “蘇漫城不是說過,基因解藥根本不存在嗎?夜崎三楚也判斷,那東西就是輪迴規則搞出來配合我們上次遊戲的。”


    “你又什麽覺得他們的判斷是對的?”葉輕眠反問道,對此不置可否,“他們確實非常專業,並沒有第一時間否定基因解藥的存在。在進行了無數次的試驗後,才根據事實得出了這個結論,但是我並不認為他們的結論一定可以否定基因解藥的存在。”


    “你咋這麽鑽牛角尖呢?我聽說蘇漫城帶著夜崎三楚,還有那個假設未來能力者明陽一起,在一個醫學十分發達的世界裏,全力抵抗病毒最初,試圖研製基因解藥,甚至在動用神權延緩最初爆發的情況下,還是失敗了。這還不能證明?”


    葉輕眠微微搖搖頭,“他們卻了一種東西,但是在循環世界裏,他們很難體會。”


    “缺啥?”白點點懶得思考,直接問道。


    “絕望。他們站的太高,也太安全了,而且是處在別人的世界。他們體會不到,自己的家鄉一點點被撕碎的痛苦,和目睹末日降臨時的那種絕望。有時候極度的絕望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我在幻藍星,等的也是這個。”


    白點點撇撇嘴,“你都承認病毒最初不可阻止了,還幻想可以阻止它的基因解藥真實存在,你腦子是不是有坑?”


    葉輕眠點點頭,然後拍了拍白點點的肩膀,“你腦子是平的。”


    “那是!”白點點的迴答讓葉輕眠一愣,嘴角微微抽搐,自己在罵他,他沒聽明白嗎?


    “老白,這個世界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它不是輪迴規則憑空編造的,所以那份殘缺的信息,也應該是真的。我相信我的直覺,我相信基因解藥的存在,有時候看起來矛盾的東西,或許並不是真的矛盾。”


    “切,倔得跟驢似的,懶得說你。”白點點才沒興趣知道基因解藥存在與否,“剛才長孫漣兒聯係到我,讓我告訴你一聲,青祗、殷流、波波草那三個現在陣營能力者已經投誠了。祁惜心裏比較抵觸,但應該也沒啥問題。他們現在在計劃主動削減過去陣營和現在陣營候選者人數,讓我問問你有什麽指示。”


    “告訴她,她做的很好,按照既定的想法走就可以。她辦事我很放心。”


    “哦好。不過為啥你倆都讓我傳話,她怎麽不自己跟你說?”


    “因為她可能喜歡你吧。”葉輕眠隨口說道。


    白點點一愣,隨後誇張的歎著氣,“果然,白爺的魅力太大了。但是姐夫你放心,你們不需要試探我,我可是非常專一的!絕對不會到處招蜂引蝶。你折騰去吧,我悶覺去了,聽說大宇的房間睡起來賊舒服,我必須來臨幸一下。”


    媽的智障,葉輕眠翻了個白眼,正要迴懟白點點幾句,身邊的通訊器在半空中投射出了紅色的緊急通訊,是剛離開的不久的朱顏。


    “怎麽了?”葉輕眠一邊往外走,一邊打著招唿,畫麵裏,朱顏是在一路小跑。


    “病毒最初可能要在青土市擴散了。”


    “這麽快?可能?我馬上到醫學部。”


    “不,來大宇數據中心,我給你開了權限了,出門按照地麵上閃爍的藍色指示燈走。”


    “數據中心?”葉輕眠離開朱顏的辦公室,果然看見了地麵上突然出現的藍色指示箭頭。


    十分鍾後。


    葉輕眠找到了大宇數據中心,在一個引導機器人的帶領下,進入了這個大宇總部最為核心的地方。


    所謂的數據中心沒有葉輕眠想象中的龐雜的管理人員和工作人員,也沒有密集的處理器和電腦。這裏的結構跟穹頂餐廳倒是有點像,是一個半球形的結構,整個空間空無一物。


    頭頂的半球上泛著幽幽的藍光,上麵似乎有無數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螞蟻在緩慢的爬行。這絕對是密集恐懼症患者的地獄,就連葉輕眠都覺得有點起雞皮疙瘩。


    “這裏?你們的數據中心?”葉輕眠好奇道。


    “對。”


    “數據呢?”葉輕眠有點尷尬,雖然這麽問顯得會很沒見識,但奈何他本來就不是出身於一個高科技文明的世界,卻也不好不懂裝懂吧。


    朱顏指了指頭頂半球的某個位置,一個白色的光點在朱顏指著的地方亮起,隨後藍色背景上,被白色光點圈住的黑色小螞蟻一樣的東西開始放大,再放大,直到一段複雜的信息以文字呈現在葉輕眠麵前。


    “核心處理在地下,我們這裏是現實區。這裏除了大宇的高層,是不被其他人準許進入的。”朱顏指了指半空的數據,開始解釋道。


    “最近兩小時,青土市內,全部通訊中,提到‘發熱、發燒’這個詞匯的次數為每秒6940次。提到‘醫療倉’的次數為每秒2705次。提到‘不舒服’的次數為每秒8213次。因為我們之前未曾監控青土市的通訊,所有沒有對比數據庫。”


    “但是拿紅傘市的數據模擬青土市的情況,這個頻次太高了,至少高過了模擬數值的六倍以上。還有很多具體的,都在上麵,再比如你看。”


    “青土市醫療倉使用信息數據顯示,在最近兩小時內,使用醫療倉的人數毫無征兆的開始飆升。去年青土市公開的數據,醫療倉被使用的頻率為每秒5.31次,而我們現在檢測到的頻率已經上升到了每秒7.52次。”


    葉輕眠皺著眉,隻覺得有點眼暈,“你不用解釋這麽多,我聽不懂…不過今早青土市的交通管控和天氣控製等極端異常行為,應該會導致青土市內每秒平均通信次數激增,這應該會影響到你們統計的數據吧?”


    “這些智腦有考慮過,我這裏還有一份數據,是相關詞匯在通訊中占比的數據和往日往月的對比…”


    “別別,我不看,我看不明白,總之你覺得病毒最初是擴散了?”葉輕眠問道。


    “是,否則這些數據不會出現這樣的異常。”


    “初期症狀依舊是發燒麽?醫學部那邊測試也是這樣的麽?”


    “沒那麽快出結果,但是從通訊數據變動上看,八九不離十了,對此,你有什麽建議?”


    葉輕眠抿了抿嘴唇,這還是他第一次以當事者的身份麵對病毒最初,說完全不在乎是絕對不可能的,“我不是搞研究的,這種事我幫不了你,你們從全幻藍星抽調的專家盡快到位吧。不過我知道,我們接觸過的基因解藥絕對不是在‘常規’和‘合理’下的產物,所以你們的思維最好發散一些,千萬不要被固有的知識和觀念束縛,否則絕對沒戲。”


    青土市。第二雨神醫院。


    這個時代的醫療非常發達,醫療倉的出現讓民眾可以在家裏完成上萬種疾病的傷情的自主治療。醫院的核心業務也由起源星時代的治病救人,轉變為出售、維修醫療倉,深度挖掘醫療倉的潛能,擴展其能治愈病種的數量。


    但針對某些極端病例,還有醫療倉無可奈何的特殊重大疾病和傷情,醫院依舊是從死神手裏搶人的不二選擇。


    可是今天,青土市最大的雨神醫院裏,卻擠滿了前來看病的人群。暴增的人群讓為數不多導醫機器人的忙碌的不可開交。


    病人的病情從表麵症狀上來看都不是很嚴重,緊緊是發燒和虛弱,少數人會出現頭暈嘔吐的現象。但是即使是最先進的醫療倉,也檢測不到發病的原因,更無法有針對性的治療。


    四小時後。


    大宇總部迎來了四百餘位來自幻藍星各地的專家,這些人被緊急調動,有的人甚至還穿著睡衣。在前往紅傘市的路上,他們已經被告之了有關病毒最初的一切。這次緊急征召,出自大宇醫學部和幻藍疾控總部的建議,由楠玄的幻藍一號令敦促當地政方軍方權利配合,所以病毒最初的事,由不得他們懷疑。


    八小時後。


    楠玄帶隊來到了紅傘市大宇總部,成立了終結最初指揮中心,並且親自坐鎮指揮。對於這一點,無論是楠玄還是葉輕眠,都覺得很不舒服。早上剛剛互相威脅過,到晚上就差不多在同一屋簷下了。


    楠玄並不是沒有考慮過一些激進的方式處理葉輕眠,後者有促進最初進化的辦法,這對整個幻藍星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可是楠玄又擔心因為自己的刺激,讓一個本不會有害的人徹底倒戈。所以經過會議討論,仔細考量後,楠玄決定暫時對葉輕眠進行冷處理。


    晚八點。


    楠玄在大宇總部,開啟了一場對全球直播的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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