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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人飛機上,葉輕眠喝了半瓶香檳,看了半集連續劇,本想精神抖擻的飛臨黎明,可是很快就輸給了早起後遺症,不得已爬進臥室開始補覺。


    見葉輕眠關好臥室的小門估計要一睡到底後,花織走到幽藍身邊,想問問看是否可以立即入夢,如果可以,她和佘璿會馬上占據另一個臥室。然而…


    “我們現在可以開始…”


    “嘔。”幽藍幹嘔了一聲,臉色蒼白的看了眼花織,然後把臉埋進了嘔吐袋。“嘔哢,約…我睡不著嘔。”


    “你暈機?”花織無奈的扶額。


    “有一點點吧嘔。”


    “算了算了,到黎明再說吧。”花織退開了幾步遠離了幽藍,有些想不通為什麽一個現在陣營的能力者,明明經過了身體強化但是還是會暈機,這簡直難以理解。


    這時,佘璿從衛生間走出,她並沒有看到之前的一幕,於是來到了幽藍身邊問道。


    “你準備一下吧,我們要入夢。”


    幽藍再次抬起頭,看了佘璿一眼,這次他沒忍住,大嘴一張,吐了。


    佘璿的臉瞬間就黑了,狠狠一巴掌扇在幽藍的頭上。佘璿想來是心狠手辣的,這一巴掌把本就胃裏翻江倒海的幽藍打的狂吐不止。


    “他不是針對你,他有點暈機,估計今天是不行了。”花織走過來解釋道,這才讓佘璿好受了一些,否則別說她這樣一個唯我獨尊的個性了,就是一個普通女生,讓人看了一眼結果那人就吐了也是夠火大的。


    自己取了瓶紅酒,佘璿和花織在飛機上的小會議區裏閑聊。


    “潮洋已經聯係到灰宮告了,那邊給我的反饋是一切都在掌握中,說不用我們費神。”佘璿有些不滿灰宮告的態度,他幾乎沒透露任何計劃,讓佘璿這邊根本不知道如何配合。


    “一切都在掌握中啊…”花織晃了晃杯子裏的紅酒,透過殷紅的液體看向窗外的雲海,“但是誰知道他究竟想掌握什麽呢。”


    “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摸不清看不透的感覺。”佘璿優雅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道。


    “葉輕眠不是也一樣?”


    “所以有一個這樣的人就夠了吧?”佘璿笑了笑,“起碼我們就在他身邊,能看到他的一舉一動。”


    “對了,上次給你打電話,你好像知道天蠻山的事情?”


    佘璿搖搖頭,“我也僅僅是聽過這個地方而已,而且有人預言葉輕眠會在天蠻山遇險,但是會有人相救,可是救他的人並不是朋友。”


    “誰的預言?”


    佘璿指了指葉輕眠臥室的方向,“他們家老頭子。”


    “很神秘呢。”


    “誰說不是。”佘璿感慨道,“在輪迴遊戲尚未開啟之前,我本以為他隻是一個地下王國的當權者,一個隱秘殺手組織的幕後首領。然而輪迴降臨,隨著我對這個世界了解的越多,就愈發的看不清楚了。”


    “會跟我們有衝突的麽?”


    “應該不會,無論是葉先生還是暗血門的重要人物都曾跟我透露,過他們不會幹涉輪迴遊戲,隻會當個看客旁觀。”


    “可信麽?”


    “沒必要騙我。”


    “葉輕眠說過,他和他爸鬧翻是在他母親死去的那時候?你了解詳情麽?”花織問道。


    “大概知道一點吧。”佘璿迴憶了一下說道,“葉媽媽死的很突然,而且死因成迷。而我當時收到的任務就是挾持葉輕紗來阻止、拖延葉輕眠迴家。”


    “如果不是這個任務…如果沒有暗血門…”


    “可能我們早就在一起了吧。”佘璿語氣平淡的說道,但花織卻能聽到裏麵濃濃的遺憾和失落,“葉輕眠迴到家後,葉媽媽的屍體已經不見了,一同消失的還有葉爸爸和所有有可能知曉內幕的人。”


    “他當時一定非常恨你吧?”


    “或許吧,我沒敢去想,之後的時間裏一直接任務麻痹自己,希望我能忘記,他也能忘記。”


    花織也喝下了自己杯中的紅酒,“然而當輪迴遊戲開啟,你突然被選中,就再也騙不了自己的了吧?”


    “是啊。”佘璿笑了一下,“剛剛經曆輪迴遊戲的時候,任誰都不可能完全保持冷靜的。我的第一次輪迴遊戲裏,死了一半的候選者。輪迴遊戲初選中,規則就是天,而且禁止暴力。我不清楚自己能堅持多久,很怕就那樣死掉了,很怕再也見不到葉輕眠了,所以才會趕赴杭城。”


    “於是就有了我們的第一次見麵,在靈隱觀。”花織迴憶著當時的情景,似乎非常遙遠了,“我記得你當時穿著米色的風衣,一頭金發非常好看,我和纖月還說很少見你這麽漂亮的女生呢。”


    佘璿有些不好意思的緊了緊握著就被的手指,“我也跟金秀什說過,身後的那個女生非常驚豔。不過說實話,如果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葉輕眠喜歡的人的話,當時就會動手了。”


    “所以說命運是很奇妙的東西。”


    “繼續說葉輕眠的事情吧。”佘璿繼續最初的話題說道,“葉媽媽死後,葉輕眠給她立了一個衣冠塚,同時開始瘋狂的搜查那些消失的知情人,而且想通過我查到有關暗血門的事情。不過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而他也漸漸放下了。”


    “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麽?”花織問道。


    “是的,大概一年後,葉爸爸返迴了,葉輕眠立即去詢問真相,可是沒得到任何迴複。而葉爸爸在知道葉輕眠給母親立了衣冠塚後,派人掘墳碎碑,並下令不可成墓,不可祭祀。”


    “什麽?!”花織大驚,完全無法想象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我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是你這個表情。甚至當時一度忍不住要去找葉輕眠,想去安慰他,想去照顧他,可是我知道他那時根本不會見我,我們之間的糾纏在我阻止他迴家那次就已經全部一刀斬斷了。”


    “葉輕眠的爸爸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花織十分不理解道。


    “沒人知道,至少以我在暗血門的層次,是無法知道真相的。”


    “你要離開暗血門,還要麵臨六次暗殺吧?”


    “嗯,我是暗血門培養到大的,可是我對它的了解還趕不上輪迴遊戲。如果我想跟葉輕眠在一起,讓他不再防備我,我就必須離開。”佘璿在這個問題上很堅決,也絕不會後悔。


    “夜不歸還在你的影子裏麽?”花織突然問道。


    “在。你放心好了,除了葉輕眠知道的那個,我又單獨跟他完成了一個誓約,我們的談話他不會對任何人泄露的,包括葉輕眠。”佘璿知道花織有在擔心什麽,不過她也是有自己駕馭人的一套的,就算沒有誓約卷軸,佘璿也能讓夜不歸成為死侍一樣的角色。


    “葉輕眠家裏的事情很亂啊,輕紗了解嗎?”


    “那個小丫頭被保護的很好,知道的不多。”


    “還有什麽可以分享的麽?”


    “有啊。”佘璿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不過等我跟你入夢,百分百確認了你所說的事情之後。”


    “也好。”花織並不在意,雖然佘璿現在已經相信了自己所說的真相,不過不親眼看到,總歸不會徹底放下心吧。


    佘璿慵懶了伸了個懶腰,從座位上站起來,“我去看看幽藍,那家夥好像快不行了。”


    走到客艙幽藍的座位旁邊,佘璿皺起了眉頭,前者的臉色愈發慘白,整個人看起來都虛脫了,“你暈機這麽嚴重,不帶藥的麽?”


    “以前不這樣,可能最近能力使用的比較頻繁,身體吃不消,看來我得好好補嘔。”話沒說完,幽藍突然又吐了。這次沒來得及用嘔吐袋接住,吐到了過道上一點。


    佘璿厭惡的後退了一步避開,然而她那淺淺的影子裏,卻突然蠕動了幾下,鑽出了一顆人頭。


    “臥槽,你吐我臉上了,能不能克製一點!”夜不歸憤怒的說道,完全不顧旁邊幾乎快被嚇暈的空乘的恐懼目光。


    佘璿撇了一眼地板上夜不歸正在說話的頭顱,又看了下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幾個空乘,輕輕打了個響指,在幾個輪迴徽章的作用下,所有空乘都瞬間遺忘了剛才的記憶,並且無視了地板上那顆人頭。


    “你都變成影子了,還怕什麽?”幽藍看著夜不歸的人頭說道。


    “雖然沾不上,但是一團嘔吐物從天而降在視線裏放大然後拍在臉上的感覺,心理上很不爽啊!”


    “行了!迴去吧。”佘璿抬起高跟鞋對著夜不歸的腦袋一腳踩下去,夜不歸的頭爆成了一團墨汁融迴了佘璿的影子裏。


    佘璿看看幽藍,“你好好睡一覺吧。”


    “問題是我睡不…”幽藍剛想解釋一下,就覺得腦袋一疼,眼前一黑,被佘璿打暈在了座位上。


    “看起來我早就應該這麽做了。”佘璿搖搖頭,走迴了花織對麵重新坐好。


    花織有些同情的看著遠處的幽藍,“不會打出問題吧?”


    “不會。”佘璿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熟能生巧。”


    熟能生巧這種詞用在這裏到底合不合適?花織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幽藍能聽到的話,應該會委屈的哭出聲來吧。


    葉輕眠離開帝都,這是意見讓人無論去不去關注都必定會知道的事情,畢竟那個通天的黑色光柱不見了,這實在不能再明顯了。


    但是此刻的白點點卻覺得有些不習慣了,每次外出玩完迴家的時候,都會瞄準黑色光柱。走到附近的時候會有一種成就感,就好像跑酷遊戲到了終點一樣。


    可是現在這個光柱已經飄到遠方了,這讓習慣性看著光柱方向行走的白點點在反應過來葉輕眠已經不在家之前,已經把自己給走丟了。


    黎明總部。


    在葉輕眠到來之前,幾十個巨大的箱子已經被拖車運到了。


    黎明的擾夢者按照關桑的指示,把這些箱子小心翼翼的轉移到了黎明總部的高塔裏。


    “你們說這裏麵裝的什麽啊?我瞅著怎麽有點像棺材呢。”一個搬著箱子的擾夢者跟身邊的三個人閑聊道。


    “長長扁扁的,你別說,還真有點像棺材。哈哈,既然是棺材,裏麵當然裝著屍體了唄。”另一個人開著玩笑道。


    “你們可真逗,聽說裏麵的東西是用來追查雪兔大人下落的,你給我解釋解釋裏麵如果裝的是屍體,要怎麽個操作法?”第三個擾夢者對前兩個人的說法嗤之以鼻。


    “要不我們打開偷偷看一眼?”第四個擾夢者。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動了心思。


    “好像…沒說不能看吧?”


    “也沒說能看吧?”


    “說東西放在倉庫之後立即離開,是不是就是不讓看的意思啊?”


    “我們是最後一波了,看看也沒人知道吧?”


    “那…”


    “看看?”


    “看看?”


    “就一眼?”


    四個人商量了一下,都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決定偷偷看一下。他們是最後一波,所以如果速度快的話是不會有人發現的,而且這箱子並不是死封的,上麵的蓋子可以很容易打開。


    將這個形似棺材的東西放在倉庫的地上之後,四個人互相確認下眼神,看到了彼此的堅定後,一起合力抬起了蓋子。


    但隻是下一秒,當他們看清裏麵的‘東西’後,就立即蓋上了。


    一個擾夢者突然跪下,雙目緊閉,雙手合十,對著箱子一拜,“打擾了…”


    “葉哥…這是個誤會,我們不知道裏邊是您。”又一個擾夢者哆嗦著說道。


    “活的嗎?”第三個擾夢者隻覺得頭暈目眩。“真是棺材啊…”


    隻有第四個人還有能力思考,迅速的到旁邊輕輕抬起了另外一個箱子的一角,隨後猛的吸了口涼氣,那裏麵他媽的也是葉輕眠!“我一定是在做夢。”


    “太邪門了,我們快走吧!”有人提議道,這個主意立即被所有人認同,不過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最早被打開的棺材裏葉輕眠的身體裏,爆發出一道強烈的非物質生命威壓,隨後四人軟趴趴的橫在了地上。


    飛機上,葉輕眠從睡夢中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打開門,拔掉耳塞走到花織身邊,“給關桑打個電話,讓黎明那邊的人別動棺材。另外剛才看過的那個幾個人簽個誓約,讓他們別讓說。”


    囑咐完之後,葉輕眠重新帶迴耳塞,眼睛直勾勾的奔著床去了。


    “他最近精力很差麽。”佘璿有些擔憂的看著葉輕眠的背影,覺得他似乎很疲倦。


    葉輕眠最近簡直化身少女,每晚通宵看劇,把近幾年的偶像劇惡補了一遍,有時候天都快亮了,花織還能隱約聽到隔壁電視裏的聲音。


    花織歎了口氣,就好像家長在歎息自家不上進的熊孩子,“精神能好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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