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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要不要離開?或者跟上蘇漫城,看看到底怎麽迴事。”方青檸問道。


    鍾銘抬起手,示意方青檸不要說話,一個人陷入的沉思,“有點奇怪,有些不對頭,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呢?”


    “等一下。”


    “怎麽?”


    “有老鼠。”


    “我知道,應該是葉輕眠派過來摸我們底的。”鍾銘無所謂的說道,“我們的人已經盯死他了,等他迴去,就能順藤摸瓜找到葉輕眠落腳的地了。”


    “我以為你會從他學校入手。”


    “昨天也許能有收獲,現在的話...估計他早把學校那邊的痕跡處理的差不多了。他的事先不用在意,一個輪迴新人,再怎麽被重視也不過是個新人,我現在還是在擔心蘇漫城的事。”


    方青檸不動聲色的挪到鍾銘背後,在他視線絕對不會察覺的位置,方青檸微微閉上眼睛,好像在休息,但手指卻有規律的彈動著,似乎在做著什麽。


    鍾銘展開了自己的未來聖經,危機未來的能力持續運作。自己沒有危險、方青檸同樣沒有,再次嚐試去驗證白點點和灰宮告,全部都沒反應。可是當他檢查蘇漫城的未來時,卻依舊沒有任何預警。


    蘇漫城應該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那麽他的最優選擇一定發現了危險,所以指出了出路——逃!可是自己最應該起到預防作用的能力卻毫無反應,怪,太怪了。


    另一邊,蘇漫城左躲右閃的挑著不可能的路下山,卻終究碰到了迎麵走來的灰宮告。


    “我說,小朋友,你也,太拚了,這破路,你都能,走。”灰宮告扶著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蘇漫城,有些缺氧。


    “為什麽?”


    “很簡,啊咳咳,單啊,我的能力進階了。”灰宮告邪邪的一笑,雖然看起來略顯狼狽,但眼神中的侵略性暴露無疑。“未來陣營真是爛透了,完全不強化體質的。還是現在陣營幸福,身體強度個頂個都跟超人似的。”


    “你現在的能力是什麽?如果我一心想跑,你這樣子,攔不住吧?”蘇漫城看著氣喘籲籲的灰宮告,試探性的問道。


    “視線之內。”灰宮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蘇漫城,自己的能力,目之所及即可發動。


    “原始的空白未來,隻能遮掩未來事件,使其變成空白。隻是進階一次,就有這麽強的進攻性,敢讓你有信心對付我們所有人?”蘇漫城不死心,繼續問道。


    “是啊,從遮蓋未來,使之空白。到現在的抹去未來,使之空白。感覺真是,一步登天了。”灰宮告理順了氣息,挺直了身體,深唿吸著享受著林間的空氣。


    “抹去未來...”蘇漫城臉色瞬間垮了,隻有死人才會沒有未來。當失去了未來,就表示他一切的行為都將在當下終結。“類似死亡宣告麽?”


    “不,你可以理解為冰封,或者放逐。你依舊存在,但不屬於任何地方,不存在於任何時空,直到我主動釋放,恢複你的未來。”灰宮告緩緩走向蘇漫城,表現自然的就像在靠近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我不想殺你,但是我需要你休息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有多久。”蘇漫城似乎放棄了逃跑,反而也朝灰宮告走去。


    “到葉輕眠能獨立對抗你們所有人為止吧。”灰宮告走到一顆大樹下,緩緩坐下。蘇漫城也坐到了他身邊,兩個人就像摯友郊遊一樣,開始閑聊。


    “你對他這麽有自信?”


    “當然,我灰宮告的兄弟嘛。”


    “說起來,你的能力很強,但是有缺陷吧。”蘇漫城搭話道。


    “是啊,猜猜看?”


    “需要準備時間吧?”


    “對啊。”


    “對過去陣營應該無效吧?”


    “同等級能力,過去陣營擁有優先權,當然比不了,但並不是絕對無效,看對方能力了。你繼續。”


    “你的能力能同時影響的人,應該有上限吧?我猜,可能是三個。”


    灰宮告沒有迴答。


    “雖然無法直接致死,但是我覺得,如果你願意,被你抹去未來的人就是‘死的’。而且你應該有辦法對被你抹去未來的人進行更徹底的殺傷。”蘇漫城閉上眼睛,靠在樹上,一邊想著,一邊分析著,“鍾銘的危機未來之所以沒能預警,應該是你遮蔽了他的未來變成空白,導致危機的情況無法被危機未來的聖經檢索到。”


    “對。”灰宮告點點頭。


    “這麽說,能力進階之後,就不會每次發動,都會被人察覺嘍?”


    “當然,那麽,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蘇漫城不死心的再次發動了最優選擇,但結果卻讓他失望的同時充滿了難以置信,不過可惜,灰宮告並未留意到蘇漫城吃驚的表情。


    “沒用的,你已經沒有選擇了。”說了很多話,灰宮告準備動手了,畢竟還要解決鍾銘和方青檸。“最後還有什麽想說的麽?”


    蘇漫城那邊卻始終沉默。正當灰宮告失去耐心,打算有所行動的時候,卻在轉頭中,發現了蘇漫城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刀痕,下垂的手中緊握著一把小刀,看來就是他自盡的工具了。


    血沿著蘇漫城的身子殷紅了身下的土壤,沿著地勢,像一條猩紅的小溪,緩緩流淌。


    蘇漫城的行為讓灰宮告一時失神,完全不明白他的選擇。


    “為什麽?”灰宮告站起身,難以置信的看著蘇漫城的屍體,“我迴答你這麽多問題,但你卻不能給我一個解釋了。”


    “我本無意殺你,你卻這麽剛烈,有必要?”


    “算了,我以前就一直沒能看懂你,現在也是。”


    “說實話,突然感覺特沒意思,不知道為什麽,反而不想你死了。”


    “不過自殺了也好,免得死在輪迴規則下,從這個世界其他所有人的記憶裏消失。不知道我會不會有那麽一天,沒有葬禮,沒有吊唁,沒有人為我流淚。”


    灰宮告坐在蘇漫城的屍體邊上,麵色平靜的點了根煙,卻隻吸了一口,就陷入了思索。麵前發生的一切,都在講述一個事實——蘇漫城死了。但是灰宮告越想越覺得,蘇漫城死的太可疑了,可就是找不到漏洞,“難道是我想多了麽?”


    當煙自燃燒光,灰宮告才隨手丟下煙蒂,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低頭看著蘇漫城的屍體,“我果然還是看不透你,不過就算有詐,我也能讓你死第二次。”


    灰宮告側頭斜望飛來峰頂,目光似乎可以穿透層層密林,看到那裏的鍾銘和方青檸,“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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