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鄒石歧這邊為了下午跟苗厲雲,鍾宏宇見麵的事情展開各項部署的時候,諸葛無憂已經乘坐最早航班直奔拱北而來了,江羽墨沒跟諸葛無憂同行,因他還有別的計劃,但諸葛無憂出發前還是特意聯絡過江羽墨,諸葛無憂最終還是將自己要跟苗厲雲見麵的事透露給江羽墨了,對此江羽墨並沒有過多評價,隻是跟諸葛無憂約好,待他抵達之後,再跟諸葛無憂見麵。


    諸葛無憂抵達拱北的時候,已是快下午一點,諸葛無憂下機時就給苗厲雲打了一個電話,彼時,苗厲雲就在辦公室,正為下午跟鍾宏宇去見鄒石歧的事情做準備。


    看到諸葛無憂來電的時候,苗厲雲黑眸微微閃爍,眉頭也狠狠皺起,苗厲雲估摸著,諸葛無憂是抵達拱北了,這時候打電話給他,十有八九就是為了跟他見麵,可問題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時間去見諸葛無憂,雖然心裏有些犯難,但苗厲雲還是選擇了接聽。


    苗厲雲深唿吸了兩三次,輕吐口中濁氣,而後就直接劃過手機接聽鍵,苗厲雲嗓音清冷地跟電話那端的諸葛無憂說道,“你~已經到了嗎?”


    雖說這是疑問句,但苗厲雲說話的語氣卻格外篤定,苗厲雲話音剛落,諸葛無憂就言簡意賅道,“嗯,剛下機,你現在在哪裏?我們見一麵吧?”


    諸葛無憂說得很直接,他沒有浪費任何時間跟苗厲雲顧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單刀直入。


    畢竟諸葛無憂想第一時間跟苗厲雲碰麵,好敲定接下來的應對方針。


    諸葛無憂這話一出,苗厲雲當即就皺眉道,“我現在估計抽不出時間,這樣吧,晚些時候我再打電話給你,我們晚上一起吃飯?”


    聞言,諸葛無憂表情有些陰鬱道,“我本來打算現在跟你見麵,既然你無法抽出時間,那晚些時候再說吧。”


    撂下這話,諸葛無憂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壓根就沒再給苗厲雲解釋的機會,苗厲雲臉色當即就變得陰沉了好幾分,顯然對諸葛無憂的傲慢很惱火。


    自打鍾宏宇迴來之後,苗厲雲就開始覺得自己有了一種被束縛住手腳的感覺,如今諸葛無憂又是這樣的態度,自然越發讓苗厲雲心煩。


    苗厲雲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黑眸幽幽地看著虛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就在這時,耳畔響起一道敲門聲,伴隨著劉品言那畢恭畢敬的低沉嗓音,“老大,是我,有事要向您匯報。”


    劉品言的出聲打斷了苗厲雲的出神,苗厲雲將思緒收斂好,而後就走迴辦公桌前,他從容坐下,這才揚聲道,“門沒關,進來。”


    聞言,劉品言這才推開房門,快步走進苗厲雲的辦公室,等他進入後,就直接關好房門,還特意上了鎖,顯然是要跟苗厲雲說緊要之事,對此,苗厲雲黑眸微微閃爍,卻什麽都沒說,很快,劉品言就走到苗厲雲辦公桌前,捋了捋思路,而後就如此跟苗厲雲說道,“老大,我已經聯絡過鄒二爺了,也把您的意思都轉達給他了,剛才他有迴電給我,說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想必等下驗貨,是不會出現任何紕漏的。”


    劉品言知道上午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這才捅了馬蜂窩,所以才會在接到鄒石歧電話後,就立刻來苗厲雲的辦公室,就是為了轉告苗厲雲,此事已經辦妥了。


    比起鍾宏宇,其實劉品言更加擔心的還是苗厲雲,畢竟苗厲雲才是決定著他去留的關鍵人物,倘若得罪了苗厲雲,苗厲雲完全能有千萬種方式讓他無法在拱北立足,甚至可以讓他‘無聲無息’地消失,所以劉品言自然隻能更加謹小慎微,唯恐苗厲雲不高興。


    而且劉品言知道,苗厲雲對下午跟鄒石歧見麵的事很關注,他這個經手人越發不敢有任何怠慢之處,唯恐會給苗厲雲留下任何不稱職的印象,劉品言就連匯報的時候,表情都很是誠惶誠恐。


    對此,苗厲雲當即就皺眉道,“上午的事情已經翻篇了,你不用如此,你隻要將我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就行,別惹出岔子就好。”


    一聽苗厲雲這話,劉品言那顆高懸在嗓子眼的心,這才跟著平穩地落進了肚子裏,劉品言知道這意味著苗厲雲願意對他高抬貴手了。


    就在劉品言打算跟苗厲雲打個招唿,再離開苗厲雲辦公室的時候,卻看到苗厲雲再度輕啟薄唇跟他說道,“近段時間跟鄒氏的合作先暫停,就算今日鍾宏宇什麽都沒發現,我想,他也一定會私下留意鄒氏,更甚者說不定會介入鎢鋼采購事宜,弄不好他會堅持換供應商,再次換迴大西集團也說不定,總之,我們行事要低調點,絕對不能讓鍾宏宇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苗厲雲想了想,而後再度叮囑起劉品言來,盡管這樣做會讓自己損失很多金錢,但苗厲雲卻不得不如此為之,要知道原本換掉重大供應商就需要提前跟鍾家報備,可苗厲雲之所以沒有按流程辦事,不過是因為他沒將鍾鎮鼎跟鍾宏宇放在眼裏,他覺得自己已經把控了濉河集團大部分產業,而且很多項目,其實鍾家父子也沒有過多介入,但這次鍾宏宇就連迴國都‘悄無聲息’,而且迴來後就開始‘針對’自己,且動起了將他調離拱北的打算,苗厲雲除了覺得危機四伏外,也是突然發現,鍾宏宇沒有以前那麽好掌控了,鍾家父子態度突然變得強硬起來,自然也讓苗厲雲憂心忡忡。


    苗厲雲不得不重新考慮下跟鄒氏的合作,反正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能讓自己陷入絕境就對了,苗厲雲這話一出,劉品言心裏也跟著泛起了嘀咕,隻不過劉品言表麵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端倪來,他立刻就對著苗厲雲點頭道,“好的,老大,我知道了,我會再通知鄒二爺那邊,老大,你還有別的吩咐嗎?若是沒有,我就先迴辦公室準備稍後驗貨需要用到的文件了。”


    聞言,苗厲雲隻是對著劉品言揮了揮手,顯然是讓劉品言出去,見狀,劉品言便立刻轉身,徑直朝著房門走去,很快,劉品言就從苗厲雲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劉品言皺眉看了一眼苗厲雲辦公室的房門,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很快,劉品言就快步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鍾宏宇那時候恰好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去了一趟財務室,要求抽查兩年前的財務報表,等鍾宏宇忙完,出來恰好看到了神情略顯古怪的劉品言,鍾宏宇心思微動,他眸光幽幽地看了一眼苗厲雲的辦公室,而後就抬步走去,鍾宏宇敲門的時候,苗厲雲原本還以為是劉品言去而複返,他當時就語調低沉道,“進來。”


    可當苗厲雲看到鍾宏宇的時候,心裏卻有些不太高興,不過他麵上還是沒有顯露出任何不悅來,隻是從椅子上起身,微微挑眉道,“宏宇,你找我有事?其實給我打個電話,讓我去你辦公室就行了,何必特意跑一趟。”


    苗厲雲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如果鍾宏宇真那樣幹,他一定會找借口推掉,本來換辦公室的事就讓苗厲雲很不舒服,要是鍾宏宇再在小事上,拿他當下屬,估計也會惹毛苗厲雲。


    苗厲雲一向眼高於頂,鍾宏宇這兩日的行為已經讓苗厲雲覺得自己在濉河集團的地位受到了不小的威脅跟挑戰,自然越發介意鍾宏宇對自己的態度。


    苗厲雲這話一出,鍾宏宇當即就輕扯薄唇道,“我也是正好去了一趟財務室,路過你這裏,就想問下你,諸葛無憂跟江羽墨何時會到?上次你不說他們也是今日的航班嗎?”


    鍾宏宇當著苗厲雲的麵,突然就提到了諸葛無憂跟江羽墨兩人,畢竟上次苗厲雲就是借著這兩人才不去b國當新公司的頭頭,鍾宏宇作為濉河集團的總裁,他當然也想掌握更多有關諸葛無憂,還有江羽墨的消息,可鑒於此事一向都是苗厲雲負責處理,鍾宏宇想介入,也需要先過苗厲雲這關。


    一聽鍾宏宇這話,苗厲雲心思微動,他笑容有些高深莫測地看著鍾宏宇,而後直接反問起鍾宏宇來,“宏宇,你是不是對我不放心?”


    這是苗厲雲第一次將話說得如此直白,雖然兩人對答案都心知肚明,但卻沒有放到麵上說過,苗厲雲話音剛落,鍾宏宇當即就輕笑著搖頭道,“苗哥,你想到哪裏去呢?對我們鍾家來說,你可是勞苦功高,如果我跟父親真的不放心你,你覺得我們會常年將集團交給你打理嗎?而且這麽多年來,也是因為你的兢兢業業,才讓我們濉河集團更上一層樓,跟各界之間的關係也越發緊密,對我們鍾家來說,苗哥甚至可以算是‘恩人’一樣的存在,平日裏,我爸都跟我說,讓我好好向你學習,苗哥,你也知道,我以前鮮少呆在拱北,對於集團業務的確不如你熟悉,但我畢竟是濉河集團的少東家,未來的掌門人,我也不想苗哥你一個人辛苦,更不願意當什麽甩手掌櫃,我有心好好學習管理,也真心希望苗哥可以從旁協助,讓我盡快地上手,好給苗哥減少負擔啊。”


    鍾宏宇就算再喜歡苗厲雲的囂張,跋扈,但他也沒有不承認苗厲雲的‘功績’,而且他們濉河集團也的確是因為苗厲雲才變得越來越有影響力,這一點,鍾宏宇是發從內心感激苗厲雲這些年來的努力,但鍾宏宇也沒忘記借這個機會,再度試探苗厲雲的口風,就是想看看苗厲雲到底有沒有心思協助自己打理公司,願不願意將手中的‘權力’讓出一部分來。,


    鍾宏宇隻是不希望苗厲雲把持著整個濉河集團不放手罷了,這是鍾家父子的底線,要不然,為什麽,鍾宏宇會一迴國就借用b國開設分公司的名義,想把苗厲雲給派走呢?


    鍾宏宇這話說得不是水準,既顧全了苗厲雲的麵子,同時也把自己的要求都‘明確’地說了出來,鍾宏宇說完,就笑容淡淡地看著苗厲雲,明顯不太願意錯過苗厲雲的反應,。


    苗厲雲本來就是想試探鍾宏宇,卻沒料到鍾宏宇會反過來試探自己,苗厲雲心中已然開始冷笑了,他目光幽幽地看著鍾宏宇,好半晌都沒有開口接話,房間裏很是安靜,但這種安靜卻讓身處其間的人很不舒服,鍾宏宇跟苗厲雲之間更是劍拔弩張,最終還是苗厲雲主動打破了這越發詭異的沉默,苗厲雲笑著走到鍾宏宇麵前,而後四兩撥千斤道,“宏宇,你說這話就太見外了,我一直都把濉河集團當成自己的家,既然是自家,我的努力也是‘理所當然’的,宏宇既然你都叫我一聲苗哥,就意味著你也是承認我作為鍾家自家人的身份的,所以我們兩人之間就別這麽客套了,前些年,你跟老董事長都沒有時間跟精力打理濉河,你們既然放心地將集團交給我協助處理,我當然不能辜負你們的信任,既然這次你迴來了,而且有心學習管理,我當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苗厲雲好歹也在商場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豈會連這樣的小場麵都處理不了,一聽苗厲雲這話,鍾宏宇心裏暗叫了苗厲雲一句‘狡猾的狐狸’,而後也笑著跟苗厲雲說道,“我就知道苗哥這些年都未曾改變,那日後若是遇到不了解的,我會再叨擾苗哥。”


    鍾宏宇借著機會就開始順杆爬,對此,苗厲雲未置可否,隻是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兩人之間更是湧動著一種‘針尖對麥芒’的緊張感,可雙方都是眉眼含笑,這算是兩人正式開戰了。


    苗厲雲哪怕對鍾宏宇再不滿,他也知道在地位上,鍾宏宇就是會‘碾壓’自己,畢竟鍾宏宇才是濉河集團最終的接班人,盡管苗厲雲想將鍾宏宇一腳踢開,但眼下時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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